二人重返密室時,漆黑的裂縫中傳來沙啞低笑:“怎麼?想通了?”
嬴天衡袖袍輕拂,從容應道:“與魔祖合作,自然要三思而行。
”
刹那間,滔天煞氣自裂縫奔湧而出,整座神界為之震顫。
“你竟識得本座?”羅睺的聲音透著森然寒意,“區區人族,如何知曉洪荒舊事?”
莫非是女媧透露……
“魔祖凶名震古爍今,我怎會不知?”嬴天衡似笑非笑,“隻可惜,昔日的洪荒至強者,如今隻剩殘魂苟活。
”
“放肆!”裂縫中迸發刺骨殺機,“本座雖不複當年,滅殺你這螻蟻仍易如反掌!”
“魔祖之威,我從不懷疑。
”
嬴天衡眸中映著翻騰的黑霧,心中暗忖:此人曾與鴻鈞爭鋒,更掌滅世黑蓮、誅仙劍陣等至寶。
即便如今落魄,焉知沒有藏著弑神槍這等殺器?
若強行破陣,隻會兩敗俱傷……
“要本座出來不難。
”羅睺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但你憑什麼談合作?”
嬴天衡負手而立,衣袂無風自動:“就憑我能讓魔祖……重臨洪荒!”
“重樓拜你為師之事,或可商榷。
隻是你我相交為友,我不願強求於他。
能否收他為徒,全憑你的本事!”
羅睺語氣微滯,低聲重複道:“朋友……”
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小魔頭,你倒是比本座幸運。
”
一生追尋大道,羅睺從未有過知己。
孤獨如影隨形,他從未知曉何為摯友。
“小子,你當真令本座愈發好奇了……可惜,你非我魔族血脈。
”
嬴天衡朗聲笑道:“承蒙前輩青眼。
”話鋒一轉,“前輩可曾想過複仇?”
“複仇?”羅睺眉梢輕挑,“你當知本座仇敵何人。
莫說複仇,隻要現身洪荒,立時便會驚動那位。
你覺得自己有這等能耐?”
嬴天衡卻道:“前輩以為,鴻鈞會放過我?”
“終究,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直言不諱地說——在鴻鈞眼中,我與大秦仙庭的威脅,更甚於前輩。
”
“更何況,我不信堂堂魔祖會毫無後手。
若非如此,當年鴻鈞何必對您忌憚至此?”
“有意思!”羅睺突然縱聲長笑,“究竟該說你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罵你愚不可及?”
“證道後的鴻鈞,縱使本座全盛時期亦要退避三舍。
你區區太乙金仙,何來這般底氣?”
嬴天衡目光深邃:“前輩無需憂慮。
而今我雖力弱,卻握有令諸聖震顫的底牌。
身後支持的聖人……可不止一位。
”
“假以時日,顛覆鴻鈞,未必是妄想。
”
羅睺瞳孔微縮:“鴻鈞乃天道化身,你憑什麼?”
嬴天衡掌心浮現幽光:“他既可為天道代言,為何不能有第二種道?”
“譬如——魔道!”
“看來你知道的比本座預想更多。
”羅睺周身魔氣翻湧,“但立魔道不僅會觸怒鴻鈞,天道亦不會應允。
”
嬴天衡從容不迫:“晚輩自然明白。
不過在共謀大計前,不妨彼此留下保障。
”
“你我共立大道誓言,如此,我方能將後續謀劃和盤托出。
”
羅睺凝視著眼前青年,竟罕見地生出忌憚。
此子當真能逆天改命?不過大道誓言確實公平——若事不可為,誓言自消。
“善!”黑袍翻卷間,血色咒紋漫天亮起。
沉思片刻後,羅睺與嬴天衡分彆立下天道誓言,雙方協議在目標成就前不得相互加害,亦不可暗中算計。
嬴天衡嘴角浮現意味深長的笑意,似有謀劃得逞之態。
速將計劃道來!羅睺略顯急切。
前輩且安。
嬴天衡穩聲道,立魔道之舉,天道必不容許。
然立人道則大不相同,天道雖亦不許,卻難以全力阻撓,這正是我等可乘之機。
待人道既立,便可與天道及鴻鈞分庭抗禮。
待時機成熟,再立魔道便水到渠成。
憑何抵擋鴻鈞?若不能抗衡天道與鴻鈞,如何立得人道?羅睺冷笑連連。
嬴天衡揮袖展開一幅畫卷,其上顯現人族城池中巍然矗立的女媧神像,香火鼎盛,氣運如虹。
前輩以為,曆經千年、萬年乃至十萬載,這香火願力與人族氣運將積攢至何等境界?
羅睺默然。
倒是小覷了你。
他不得不承認,隨著人族繁衍生息,這股力量終將超越想象。
屆時女媧得此加持,實力或可匹敵鴻鈞,複蘇的人道雖不及天道,卻也足可與其抗衡。
本尊便與你賭這一局!
嬴天衡當即傳令整軍,準備攻伐神界。
神界大殿之上,身著皇袍、頭戴冠冕的天衡高踞寶座。
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妖異氣息,猩紅眸光隱現,早已儘失神性,反倒魔氣森然。
陣法已破,眾卿可有良策?
殿中文武眾神肅立兩側,皆著華服官袍。
那些被操控的神明猶如行屍走肉,雙目無神,麵容僵硬。
他們如同石像般靜立不動,唯有眼中時隱時現的猩紅光芒證明這些並非真正的雕塑。
這些都是經受過血祭洗禮的舊神,被天衡重塑成空有記憶的傀儡。
謹遵禦命。
眾神發出機械式的回應。
天衡麵露得色,這些淪為提線木偶的神明反倒更易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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