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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彆無他法?老祖追問,隨即又覺唐突:師侄若不知曉也無妨。
嬴天衡會意:師叔可是見家師證道有所感悟?
女媧證道乃天數注定,旁人豈能效仿?冥河老祖雖有創族機緣,卻無證道命數,全憑個人造化。
不瞞師侄,我確有此念。
冥冥中感應,若能創生一族,道行必能精進。
老祖語氣堅定。
準聖之境的冥河老祖若得創族功德,未必不能一窺聖位。
嬴天衡直言:師叔若想效仿家師證道,恐難如願。
不過...他話鋒一轉,師叔自有獨到機緣。
生靈根本在於靈智。
不借造化亦可創生,但需以他族為基。
這豈非抹去記憶,令其重生?師叔的血海之中,最不缺的便是亡魂吧?
原來如此!老祖豁然開朗,當即就要返回血海驗證。
師叔且慢。
真正機緣尚在後頭,若能把握,或可證道成聖!
冥河老祖氣息一滯,鄭重行禮:請師侄明示。
若真能如願,老夫永感大恩!
嬴天衡淡淡道:“師叔不必心急,時機未至,待水到渠成之日,一切自會明朗。
”
冥河老祖追問道:“師侄不如直言相告?”
事關證道機緣,饒是冥河老祖道心穩固,此刻也不免心緒翻騰。
嬴天衡隻是含笑搖首,緘口不言。
見問不出所以然,冥河老祖拂袖而去——血海中翻湧的靈光已然點亮他的道途,縱使不能立地成聖,也要搏個通天徹地!
望著冥河老祖遠去的血影,嬴天衡指尖劃過虛空:“修羅現世,六道將啟。
人道既出,地道豈能輕易現蹤?”
血海深處,冥河老祖凝視著漫天遊魂。
這些往日令他厭棄的殘魄,此刻竟成了證道之基。
他忽然放聲大笑,震得血浪滔天。
第一具血色軀體在法則中凝結,殘魂入體的刹那,冥河老祖瞳孔驟縮。
可那具身軀尚未睜眼,便炸作漫天血雨。
“區區螻蟻殘魄,也敢壞我大道?”冥河老祖冷笑間,八道血柱衝天而起,每道血柱中都傳來魂魄撕裂的尖嘯。
血海翻騰,似在孕育某種恐怖存在。
公元1405年
幽冥血海深處翻湧不息,冥河老祖凝神注視著自己親手塑造的數百具肉身。
這些軀體先是迅速膨脹,內部殘魂急速壯大,卻在轉瞬間破裂消散。
破碎的魂魄碎片附著在每具肉身的骨骼經絡間,搖搖晃晃前行數步後,終究重新墜入猩紅浪濤。
老祖纖毫畢現地記錄著每個細節,猩紅瞳孔裡卻透出困惑——明明已用血之法則重塑經脈,這些軀體為何仍如沙器般潰散?
同源殘魂卻各有脾性...白骨般的手指輕叩血玉王座,強套人形皮囊,倒顯得自作聰明。
狂風驟起,血浪凝結成七丈高的巨影:獠牙穿刺顴骨,青麵鑲嵌著八對幽綠眼珠。
隨著老祖指尖翻飛,上百具這般猙獰的肉身排列成陣。
血海深處最凶戾的殘魂被召喚而來,結果仍與先前無異。
女媧以三光神水為脈,九天息壤為骨...老祖突然捏碎手中血晶,本座卻隻會用這汙濁血精!
沉思間,一具無意識的軀體已然成型。
這次殘魂竟未潰散,隻是呆立如木偶。
那空洞的目光刺得老祖眉心發燙——這哪裡是生命?分明是具會呼吸的傀儡!
血袍突然無風自動。
沒有七情...
不通六欲...
空有軀殼!
驚雷般的頓悟炸響在血海上空。
老祖屈指彈破心口,一滴璀璨如紅鑽的本命精血飛射而出。
當血珠沒入傀儡天靈時,整片血海突然響起萬鬼哭嚎之聲。
那具軀體猛地弓背顫抖,再抬頭時,眸中已燃起貪婪的靈火。
成了!
狂喜的笑聲震碎千裡血浪,無數新生邪靈破海而出。
它們撕咬著彼此又互相擁抱,有的在哭嚎中把自己扯成碎片,有的卻對著血月跳起癲狂的舞蹈——這才是活物應有的模樣。
這新生的種族與人族截然不同。
他們生得極為奇特,樣貌千奇百怪,而男性尤其醜陋不堪,連冥河老祖見後都覺麵目可憎。
但女性卻恰恰相反,容貌與人族相近,個個姿容絕世,即便在洪荒之中也堪稱絕色。
此族雖比初生人族強大,卻無人族的先天稟賦,更不能像人族那樣繁衍後代。
其數量受限,唯有依靠冥河老祖的創造,因而有諸多束縛。
然而,冥河老祖已心滿意足。
他終究不及女媧,能仿效其法創造一族已是難得。
至少他成功了,不是嗎?
“天道在上,今日吾冥河創一族,名為阿修羅!”
“天道在上,今日吾冥河創一族,名為阿修羅!”
此言一出,洪荒震動,眾生皆望向血海——冥河老祖竟效仿女媧證道之路!
更驚人的是,他似乎成功了!
眾大能者亦曾動過此念,卻無膽嘗試,否則即便敗了,也能得無量功德,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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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上,老子與元始聽聞此事,臉色驟變。
女媧搶先證道,尚可接受,畢竟她自有緣法。
但若連冥河都走在三清之前,他們顏麵何存?若其真能證道,洪荒必將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