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不提前交卷，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眾人，尤其愛看方一凡抓耳撓腮的模樣。
正瞧著，李萌老師忽然停在桌前。
王宣一怔，見她掃了眼寫得密密麻麻的試卷，雖沒細看對錯，但顯然對他的答題進度很滿意："答完就認真檢查，彆到處亂看。
"
"老師我已經複查兩遍了，現在能交卷嗎？"
李萌點點頭："檢查好了就交吧。
"
方一凡瞧著王宣那副模樣，心裡暗笑：等著瞧吧，待會兒考砸了看你還怎麼嘚瑟。
王宣獨自走出教室，一時不知該去哪兒，乾脆又溜達到實驗樓的天台。
他掏出手機開機，隨手刷起了遊戲。
玩著玩著，下課鈴驟然響起——考試結束了。
果然不到兩分鐘，王一迪的電話就追了過來："宣哥你跑哪兒去了？"
"在天台吹風。
"
"大中午的跑天台乾嘛？快來食堂吃飯！"
"你先去，我馬上到。
"
掛斷電話，王宣慢悠悠晃向食堂。
一進門就被烏泱泱的人群驚到——他這才想起自己壓根沒辦飯卡。
正發愁時，王一迪舉著飯卡蹦到他麵前："先用我的！這隊排得能餓死人，改天再辦卡吧。
"
兩人端著餐盤隨便找了張桌子。
王宣夾起青菜嘗了嘗："王姨今天怎麼沒做飯？"
"誰知道呢。
"王一迪皺著臉戳米飯，"食堂這菜跟喂兔子似的，半點油水都沒有。
"
"還行吧，就是淡了點。
"王宣扒拉著飯，突然被嗆到似的補了句："當然比王姨差遠了。
"
"上午考試..."王一迪剛開口又咽回去，眼神往他空白的答題卡上飄。
"正常發揮。
"王宣敲了下她的餐盤，"趕緊吃，下午還有場硬仗。
"
食堂另一頭，方一凡正湊在黃芷陶身邊嘚瑟："陶子你看好吧，我表弟林磊兒上學期期末730分！這次打賭王宣肯定..."
黃芷陶早就瞥見王宣他們，剛要打招呼就被方一凡截胡。
此刻聽他叭叭個沒完，煩躁地甩了甩馬尾："你表弟考多少分關我什麼事？有這閒工夫不如操心自己成績。
"
方一凡立刻嬉皮笑臉貼上去："女神這是替我著急？放心放心，為了你我也得拚命學！"
黃芷陶氣得飯都吃不下去了，狠狠剜了方一凡一眼，拎起書包就往外衝。
方一凡剛要起身追，林磊兒拽著他袖子小聲嘟囔："哥...咱先把飯吃完行不？待會兒還得室複習呢..."方一凡隻能撇撇嘴，掏飯卡帶著表弟往打飯窗口走。
王宣剛在教室攤開習題冊，手機突然震動。
劃開一看是黃芷陶發來的消息："方猴說他表弟上學期730分！宣哥你可要當心！"抬頭正好撞見斜前方的黃芷陶偷瞄自己，小姑娘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唰地扭過頭，假裝在整理劉海。
王宣嘴角翹了翹，手指飛快敲屏幕："小陶子把心放肚子裡，你宣哥什麼時候掉過鏈子？等去精英中學交流，還得給你當保鏢呢。
"收到回複的黃芷陶耳朵尖都紅了，咬著嘴唇打字："肯定贏！宣哥最棒！"
數學卷子傳到手裡時，教室裡響起一片倒抽冷氣聲。
王宣轉著筆掃完全卷，不到四十分鐘就擱下了鋼筆——這種難度對他來說跟玩兒似的。
交卷鈴剛響，他就躥到王一迪課桌旁："最後那道選擇題是不是卡殼了？"前排喬英子唰地轉過身子，眼睛亮得像探照燈："宣哥快說說答案！要是我媽發現錯太多，又該給我加五三題庫了！"
王宣嘴角一揚："行，最後那道題我選c。
"
"？"兩個同學異口同聲叫出聲。
王宣抬眼看他倆："不會都沒選對吧？"
兩人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這時黃芷陶湊過來："宣哥給我們講講為什麼選c唄？"
"成。
"王宣見三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盯著自己，爽快答應了。
方一凡聽見動靜也擠過來："陶子英子彆問他，我最後也選c！再說我表弟肯定也會，待會兒讓他給你們講。
"
黃芷陶回頭瞪他一眼："用不著，宣哥講就行。
"
喬英子撇撇嘴："方猴兒你那水平誰不知道？瞎蒙對的吧，純屬走運。
"
方一凡垮下臉："英子你也損我？還是不是兄弟了？"
喬英子老氣橫秋地拍拍他肩膀："正因為是兄弟才說實話。
讓開，我要聽宣哥講題。
"
王一迪插嘴："方一凡你彆耽誤我們學習行不行？"
方一凡氣得直瞪王宣，扭頭出去找表弟了。
王宣在紙上寫寫畫畫："看這裡，先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明白了吧？"三個腦袋從困惑到恍然，突然齊聲喊道："原來是這樣！"再看王宣時，眼睛裡直冒小星星。
王一迪笑嘻嘻道："宣哥這次你肯定贏定了，我都等不及看方猴變青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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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英子想象那場景也樂了："就是！讓那臭猴子總擠兌我，這下看誰倒黴。
"
黃芷陶打趣道："英子你還笑？小心這次第一保不住哦。
"
喬英子嘟囔："年年當第一多累呀，正好讓宣哥分擔分擔。
"
王宣無所謂地攤手："我隨便。
不過英子，你確定宋姨知道了不會找你麻煩？"
喬英子皺著小臉嘟囔："還能咋辦，下回使勁兒唄，實在不行就再多刷兩套題。
"
"彆哭喪著臉啦小英子，"王宣笑嘻嘻地逗她，"考砸了哥給你個暖心擁抱總行了吧？"
正聊得熱鬨，方一凡領著林磊兒風風火火衝進教室，剛要開口說話——
"都乾什麼呢！"李萌老師夾著教案邁進門檻，"趕緊各回各位！"
同學們頓時像受驚的麻雀般散開，這班主任的氣場真不是鬨著玩的。
待教室恢複安靜，李萌用指節叩了叩講台："隔老遠就數咱們班最吵，什麼事這麼高興？提醒你們，有些人連一本線都危險！從今晚開始，學校特彆安排高三晚自習——"
底下立刻哀鴻遍野，這算哪門子的福利！高三生活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少抱怨！"李萌拍著黑板擦，"吃完飯趕緊回來，各科老師輪流值班輔導。
彆的學校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們偷著樂吧！"
方一凡突然舉手："老師晚自習必須參加嗎？"
李萌斜他一眼："自願原則。
不過要是誰覺得自己成績夠硬，家長也簽字同意，我絕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