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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嶠一言不發摔門進屋。
房門一關,她終於癱坐在地上嗚咽起來。
多可笑,她居然還幻想父母就算不賣房替她還債,至少會幫忙湊些錢。
原來全是自作多情!抹乾淚掏出銀行卡——這裡麵不止有220萬,更是她與過去決裂的籌碼。
二十分鐘後,行李箱滾輪碾過門檻。
穀亮追出來拽住她:姐!爸媽年紀大了,你彆這麼衝動!
輪不到你教訓我!穀嶠甩開他的手,你買房的錢是爸媽賣我換來的,最沒資格說教的就是你!
我......穀亮頓時語塞。
把表還我!她一把扯過弟弟腕上的表鏈,當初就不該給你!
“鬆手。”她攥著那塊表,這是當初花了好幾萬給弟弟買的禮物。
“行,你孝順,以後家裡的事全歸你管。”說完轉身就走,連頭都沒回。
真是諷刺,自己跟王宣故事裡那些女人也沒什麼兩樣。
……
另一邊,袁歌憋著一肚子火回到家。
想到剛才那個相親男,她就覺得可笑。
第一次見麵,對方就開始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說什麼大城市壓力大,勸她申請調回老家當個分區經理,還計劃著相處三五個月就備孕。
開什麼玩笑?先不說他那長相氣質壓根不合她眼緣,最荒謬的是,他憑什麼覺得她該為這段關係犧牲一切?
她打拚這麼多年才坐上現在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結果對方一句“父母年紀大了,不想折騰”,就想讓她放棄所有?簡直荒唐。
更何況,他無意間踩中了她的痛處——醫生早就診斷過,她根本沒有生育能力。
“站住!就算不想相親,也不用編這種嚇人的借口吧?你讓我老臉往哪兒擱?”見她徑直往屋裡走,袁父忍不住喝住她。
“我說了您會聽嗎?本來就是您逼我去的。
我不是您下屬。”
袁父攥著拳頭,卻說不出重話。
妻子早逝,他向來不知該怎麼和女兒溝通,尤其女兒又是個極有主見的。
最近他查出身體出了問題,才急著想給女兒找個依靠,怕萬一自己出事,她往後孤零零沒人照應。
可這些話他隻能咽下去。
女兒工作忙,他不想讓她分心,最終隻長長歎了口氣:“我……這都是為你好。”
袁歌這兩天正因為穀嶠的事心寒。
八年的感情,走進婚姻又如何?翻起臉來照樣像仇人。
現在她對感情本能地排斥,語氣自然更衝:“是,哪個父母不說為兒女好?可世上不幸福的人少嗎?”
袁父被噎住,半晌苦笑著搖頭:“好,你厲害,從小就跟我對著乾,現在更管不了你了是吧?”
袁歌甩下一句我不是你手下,少來這套,扭頭就進了屋。
袁父氣得直哼哼:誰伺候得起你這尊大佛!
..........
王宣翻著會所賬本盤算起來。
場子養著60個技師,分成方式和彆家不同:技師拿五成,自己抽四成五,主管分走半成。
這間兩千多平米的會所在魔都雖算不上頂尖,規模倒也可觀。
場地裡包廂占了三分之二,大間六十平,小間三十平,統共45間。
眼下技師人數明顯不夠,按人均月薪兩萬來算,每月流水一百一十萬左右。
刨去房租水電雜七雜八的開銷,落到手裡也就六十萬,一年撐死七百萬。
嘖,這點蠅頭小利...王宣撇撇嘴。
如今股市就是他的,會所這點進賬實在不夠看。
更頭疼的是現行模式問題重重——技師跳槽頻繁,行業風向在變,老套路遲早要被淘汰。
得換個玩法。
王宣摸著下巴盤算。
與其死守這攤薄利買賣,不如轉型做實體產業平台,既能聚攏人脈又能拓寬財路。
他早想好了合夥人製:技師當老板,會所做平台。
每月收八千場地費加一成管理費,客戶充值不抽成,消費時隻扣10服務費。
這麼一來,按技師月均四萬業績算,她們能多賺近一萬。
飯碗端在自己手裡,服務自然更上心。
至於主管?直接省掉那5的管理費開支——原本一個月就要白給六萬多呢!
王宣眼睛發亮。
新模式不光能省下大筆開銷,更能吸引手藝好的技師跳槽過來。
到時候隻需雇個經理打理日常,躺著收租豈不美哉?
店裡要是有一百個技術熟練的技師,單算每人每月八千塊的抽成,總收入就有八十萬。
哪怕隻抽一成管理費,也夠覆蓋房租雜費了。
雖說這鋪麵是自家產業,可該算的賬一分都不能少——按市價租出去的話,一年光租金就能收三百多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