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還看！轉過去！王玉漲紅著臉抓起枕頭砸過去。
王宣下意識躲開，滿腦子就剩倆字：好大！還沒回過神，就見那丫頭已經鑽進被窩。
他惋惜地摸摸鼻子，乖乖退出去關上門。
砰地一聲門響，王宣長舒一口氣，心裡暗罵：就這？想試探老子？你宣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要測試也該講究個循序漸進，哪有這麼猴急的，下回記得把戲做足點兒。
屋裡王玉漲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早晨睜眼發現衣裳不翼而飛，嚇得她冷汗直冒，以為昨晚喝斷片釀成大錯。
轉念想起生物課學的那些常識，又檢查了身體跡象，這才確定純屬自己嚇自己——本來她在家裡就習慣睡，八成是醉迷糊了把衣服蹬掉了。
正彎腰撿睡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她背對著門弓著身子，曲線畢露不說，還傻乎乎轉了個身，這下可好，全讓王宣看了個精光。
想起對方當時喉結滾動的模樣，王玉懊惱得直跺腳——這回虧大發了！
原本隻想聯合閨蜜灌醉王宣搞個惡作劇，誰曾想玩火。
王玉磨著後槽牙盤算：那三個死丫頭給我等著，這口氣非出不可！
十分鐘後，銀色轎車駛離酒店。
王宣望著後視鏡裡倉皇打車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
副駕空蕩蕩的——小姑娘死活不肯讓他送。
哥你昨晚去哪了？早上敲門都沒人！王一迪像隻嗅到魚腥的貓兒，王宣剛進教室就撲了過來。
回爸媽那兒了。
他接過對方遞來的酸奶，餘光瞥見書桌裡並排放著的兩瓶同款飲料。
前排陶子明目張膽地扭頭，英子的課本後也探出半雙眼睛。
王宣摩挲著三瓶酸奶，突然覺得今天特彆口渴。
王宣覺得自己就像踩在刀刃上跳舞，最近總覺得時間安排一團糟，看來得好好學學怎麼規劃了。
他悄悄把王一迪送的酸奶塞進課桌，這玩意兒可不能喝，否則準有兩個人不高興。
早上那出戲已經夠刺激了，中午還打算約小陶子去老地方轉轉呢。
另一邊王玉躡手躡腳溜回家。
雖說以前也常去同學家過夜，對老爸本來就愛答不理，但今天這事讓她心裡直打鼓。
還知道回來？剛要溜上樓，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王玉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往上走，連頭都懶得回。
王中文今天特意推了會議等著和女兒談心，看她這態度火氣噌就上來了：站住！跟你說話沒聽見嗎？
王玉轉身嗤笑：喲，大忙人居然有空關心我？有這功夫不如去陪那位。
我馬上就搬出去，給您騰地方省得礙眼。
搬出去？想都彆想！王中文直接拍板。
每次看見父親，王玉就想起母親走後不久撞見的那幕。
她冷著臉：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房子都找好了，收拾完衣服就......
王中文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軟著嗓子喊：小玉......
彆這麼叫我！王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這些年花的每分錢我都記著賬，以後連本帶利還你！
我......王中文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
每次想談心不是吵就是冷戰。
妻子去世他確實有責任，這些年不敢再娶就是怕父女情分徹底斷了。
可現在看，全是白費勁。
王玉砰地甩上門回了房間。
王中文沒辦法，隻好叫來家裡的保姆：李媽，你幫小玉收拾下行李。
待會兒讓司機送你們過去，你幫忙看看她租的房子。
以後你就負責照顧她的日常起居，工資給你再加三千。
李媽輕輕歎了口氣。
她在王家乾了七八年，對家裡的情況心知肚明：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玉小姐的。
王中文擺擺手，獨自坐在沙發上。
望著牆上的照片，他低聲自語：慧文，我該怎麼辦？女兒這倔脾氣跟你一模一樣。
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彌補，可她根本不給我機會......
王玉回到房間，捧著母親的遺像發呆。
她始終懷疑母親當年的車禍和父親脫不了乾係。
那天父母激烈的爭吵聲猶在耳邊，當時隱約聽到個陌生名字。
直到後來偶然撞見那個女人出現在家裡，她才恍然大悟。
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遭遇車禍。
小時候不懂，可隨著年齡增長，她越來越確定——所以她恨父親。
母親去世那年她才九歲，正是最需要父母疼愛的年紀。
咚咚咚。
進來。
小姐，怎麼又哭了？李媽心疼地看著王玉。
沒事。
王玉抹了抹眼角。
李媽是從小照顧她的人，算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李媽暗自歎息：我來幫你收拾行李，等會兒陪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搬就行。
先生交代了，讓我跟著去照顧你。
你一個人住外麵，我也不放心。
少假好心！我搬走不正合他意嗎？以後就沒人攔著他帶那個女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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