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而已。
英子撇撇嘴。
這麼小就吃這個?小夢驚訝地挑眉。
我媽非逼著我喝。
英子轉了轉眼珠,要不小夢阿姨你替我喝了吧?
這怎麼行......小夢正要推辭,喬衛東在玄關插話:你就喝了吧,對身體好,反正英子也不愛喝。
正當小夢接過湯匙時,大門突然打開。
係鞋帶的喬衛東一抬頭,撞見宋倩鐵青著臉站在門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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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傳來小夢的叮囑:記得買果汁老喬!喬衛東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上來:宋、宋倩?你怎麼......
滾開!宋倩雙眼通紅,聽到屋裡女人的聲音更是渾身發抖。
喬衛東被宋倩猛地一推,差點沒站穩。
宋倩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闖進屋裡。
小夢聽見門口的動靜,抬頭望過來,兩人目光一碰,都愣住了。
小夢臉上寫滿意外,宋倩也認出這個熟麵孔,可當她瞥見小夢手裡端著的燕窩時,怒火騰地竄了上來。
喬英子整個人都傻了,勺子哐當掉在地上也顧不上撿。
她望著母親冷得像冰的眼神——那裡麵混著失望、憤怒和心碎,慌得聲音直發顫:媽...可宋倩根本不理她。
宋倩扭頭就往裡屋衝,她今天非要看看這地方有什麼魔力,能把喬英子從學校勾過來,喬衛東到底在搞什麼鬼名堂。
爐子上的湯噗噗往外冒,喬英子聽見響動趕緊跑去廚房關火。
喬衛東手忙腳亂地奪走小夢捧著的燕窩罐子。
宋倩在屋裡轉了一圈,喬英子拖著哭腔扯她袖子:媽我知道錯了,咱們回家好不好?
宋倩冷著臉:我不讓玩的東西,你全搬這兒來了是吧?
不是的媽,你聽我說...
喬衛東搓著手不敢靠近,還是硬著頭皮插話:宋倩你彆凶孩子,是我叫她來的。
屋裡這些東西都是我弄的。
秘密基地是吧?宋倩眼睛通紅,一巴掌掃倒拚好的樂高,又抓起玩具飛機端詳,還是航天主題的。
說完就往箱子裡狠狠一砸。
嘩啦一聲,整排模型全散了架。
喬英子看著心血被母親毀掉,嗓門都變了調:
有氣衝我撒!喬衛東一個箭步攔住宋倩,這些可都是他和閨女熬夜拚的,英子有多寶貝他比誰都清楚。
宋倩瞪著擋在麵前的父女倆,嘩地把整桌樂高全掀了:怎麼?要?
她閉上眼睛把眼淚憋回去,從牙縫裡擠出話:行,你們慢慢燉湯慢慢吃,我這個外人就不打擾了。
說完扭頭就走。
喬英子真急了,鞋都來不及穿好,抓起外套就追。
可宋倩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樓道裡。
宋倩和喬英子紅著眼眶進了家門,路上遇到鄰居打招呼,宋倩也沒心思回應。
一進屋她就鑽進臥室,獨自坐在窗戶旁發呆。
喬英子站在客廳的玻璃推拉門前,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泣著說:媽我真知道錯了,您彆生氣了。
這時候喬衛東好不容易甩開攔著他的小夢追到樓下,卻被門禁擋在外麵,急得直給女兒打電話。
喬英子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掏出來看見來電顯示是,既沒接聽也沒掛斷,就這麼握著手機發呆。
突然臥室門地撞開,宋倩衝出來一把奪過手機,對著話筒吼道:喬衛東你聽著!以後不許再給英子打電話!我們娘倆的事不用你摻和!吼完直接把手機摔在茶幾上。
宋倩轉身要走,喬英子哭著拽住她的衣角:媽您是不是特彆生我氣?
不是說去補習班嗎?你到底往他那兒跑了幾趟?
就...就一回。
喬英子盯著自己的鞋尖,手指絞著衣擺。
一回?宋倩嗓門陡然拔高。
喬英子肩膀一縮,連忙改口:兩、兩次。
長本事了,連親媽都敢騙?李老師都上門家訪了!這星期你請了三天病假,上星期呢?到底去了多少趟,到現在還想瞞我?宋倩的聲音像摻了冰碴子。
喬英子急了,脫口頂回去:我爸搬來才多久!我就是難受的時候才過去待會兒......
難受?宋倩一把抓住女兒手腕,來你跟媽說說,哪兒難受?怎麼個難受法?
母女倆目光撞在一起,見女兒光掉眼淚不吭聲,宋倩拽著她就往門口走:不說是吧,走,現在就去醫院查清楚!
彆彆!喬英子死命往後縮,媽我錯了,我真的沒生病......
沒病裝病騙我?你爸那個秘密基地挺好玩是吧?逃學特彆有意思是不是?騙你媽特彆有意思是吧?宋倩自己也哭花了臉,聲音直發顫。
不是的......喬英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巴不得這場快點結束。
錯哪兒了?說清楚!
我不該撒謊騙您,不該逃課......
你是不是對媽媽有什麼不滿?是不是媽媽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高興了?你覺得是媽媽讓你不開心了,對不對?但就算你再怎麼對媽媽有意見,也不能成為你逃課撒謊的借口,明白嗎?
我一直跟彆人誇我們家英子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是驕傲,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們李老師聽說你生病了,特意來家裡看望,你這樣對得起老師的關心嗎?先不說對不對得起媽媽,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嗎?
媽,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喬英子低聲解釋道。
你壓力大?壓力就不大嗎?從小到大都是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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