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閻反問。
“好奇而已。”
謝雲軒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著扶手。
“新京這潭水,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年,突然冒出條過江龍,任誰都會多看兩眼,你說是不是?”
兩人對視片刻。
包廂裡安靜得能聽見茶水在壺中微微沸騰的聲音。
窗外,新京的夜色越來越深,城市的燈火像撒在地上的星河。
而在這樓外樓的六層,一場沒有硝煙的試探,才剛剛開始。
趙閻收回思緒,重新端起茶杯。
茶還溫著。
而夜,還長。
包廂裡茶香嫋嫋,但氣氛卻像窗外深沉的夜色一樣,逐漸凝固。
趙閻眼中精光流轉,突然問了句:“謝兄,是你讓喪彪去的?”
謝雲軒敲著扶手的手指頓時停了下來。
“閻兄啊閻兄。”謝雲軒搖了搖頭,拿起茶壺又給兩人續上,“你還是這麼直接,既然你問了,我也不繞彎子。”
“沒錯,是我讓喪彪去的。”
趙閻眼神一冷。
謝雲軒視而不見,繼續慢悠悠的說:“我聽說,有人把閻兄的九七拳場給‘拿’走了,我心裡不痛快啊。”
“閻兄,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趙閻在新京是什麼地位?”
“有人敢這麼不給你麵子,那就是不給我謝雲軒麵子,我讓喪彪去,是想替你探探底,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順便……”
說到這裡。
謝雲軒語氣一頓,滿臉意味深長的笑容。
“順便,幫你把場子‘請’回來,畢竟,九七拳場在你手裡的時候,生意多紅火?落到外人手裡,可惜了!”
趙閻聽完,輕笑出聲。
“替我出氣?謝三少,你這‘氣’出的,差點把我九七的新招牌給砸了!”
“哦?”
謝雲軒眉頭一挑,故作一臉不解。
“這話怎麼說?喪彪那點本事,還能砸了九七的招牌?我聽說,不是被一個叫石墩的鄉下小子給收拾了嗎?”
“石墩是葉哥的人。”趙閻淡淡道,“你今天讓喪彪去鬨,打的不是九七的臉,是葉哥的臉。”
“葉哥……”
謝雲軒重複一遍這兩個字,目光如炬。
“閻兄,你這口口聲聲的葉哥,我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你趙大公子這麼俯首帖耳?”
“連自己的拳場被人拿了,都不吭聲,反倒幫著他說話?”
趙閻放下茶杯,身體往後靠去,看著謝雲軒,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
“謝兄,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給你一句忠告。”
“哦?什麼忠告?”
謝雲軒問。
趙閻一字一頓的說:“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包廂裡的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不作死……就不會死?”謝雲軒哈哈大笑,朗聲道:“閻兄,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
趙閻搖頭,語氣平淡,。
“這是忠告,謝兄,新京很大,水也很深,有些魚,看著不起眼,但你可能……拽不動。”
“是嗎?”
謝雲軒端起已經微涼的茶,一飲而儘,然後重重放下杯子。
“閻兄,你要是這麼說,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這條‘魚’,到底有多……沉。”
話畢!
謝雲軒站起身,走到那麵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趙閻,看著腳下璀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