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突然躥到星暝背後,爪子死死揪住他腰帶:“這女人……身上有股讓人發毛的氣息。”
“妾身可是特意換了熏香呢。”輝夜忽然閃身到帝麵前,指尖勾住她耷拉著的兔耳,“哦呀,這耳朵倒是十分絨軟。”
星暝連忙把兔子拽回來:“這是因幡帝,地上兔子們的首領——這位是月之公主,蓬萊山輝夜。旁邊煎藥的是我的師匠,月之賢者,八意永琳。”他指了指竹廊下冒著熱氣的藥爐,“她們需要個懂機關陷阱的……”
“不需要。”永琳頭也不抬地碾碎藥杵裡的朱果,“永遠亭的防禦陣法足夠……”
“需要!”輝夜突然打斷,袖中甩出的金鎖鏈將帝卷到跟前,“這小家夥的陷阱,或許能讓妾身的生活多些花樣呢。”她突然貼近帝顫抖的耳尖,“比如在妾身的棋盤上……”
永琳歎了口氣,藥爐騰起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表情:“公主若執意……”
“就這麼定了!”輝夜指尖在帝眉心一點,月紋印記泛著冷光,“作為交換,妾身可以教兔妖們化形術。”她忽然轉頭衝星暝眨眼,“不過星暝君要常來陪妾身玩哦?”
“咳、咳咳!”星暝捂著嘴倒退三步,衣擺被竹枝勾得翻起波浪,“那什麼,最近還有些反抗的妖怪沒清乾淨……”
“星暝君每回都拿妖怪當擋箭牌。”她忽然探身攥住少年手腕,“上次說去退治土蜘蛛,結果跑去幫河童撈沉船;上上次說要鎮壓狼妖,轉頭就跟天狗們賽風箏——”輝夜猛然發力將人拽近,龍膽花的甜香蹭過對方鼻尖,“這次可要好好關在永遠亭,陪妾身下滿三百局棋才能走呢。”
星暝瞥見永琳正在搗著可疑的紫色根莖,每下杵聲都震得地麵竹葉輕顫:“公主說笑了,石見國的蜈蚣精近日……”
“又來了!”輝夜突然用折扇敲在他額角,她指尖順著少年腕骨滑到掌心,在錯綜的紋路上畫著圈,“讓那些蜈蚣多啃幾天石頭又如何?倒是你——”月之公主忽然貼近耳語,溫熱氣息拂得對方耳尖發燙,“上次答應要教的國際象棋,莫不是要賴賬?”
夜風悄聲而至,星暝突然感覺袖口傳來拉扯——不知何時出現的帝正叼著半截糖漬梅子,過長的囚衣拖在地板上。兔妖的紅眼睛滴溜溜轉著,手裡還攥著不知何處順來的甘草片。
“要咱說,這男人分明是心虛。”帝把甘草片塞進口中,“方才路過竹林時,他還盯著池子裡的鯉魚嘀咕‘清蒸好還是紅燒香’……”
星暝隻得認命地坐在榻榻米上,他伸手在虛空一抓,桌上多出個玉製棋盤,掌中多出個檀木匣——裡麵整整齊齊碼著西洋棋和一份規則書,國王頭頂的十字架還沾著些許灰塵。
“馬走日字,象走田?”輝夜捏著黑皇後在指尖轉圈,簪頭垂落的銀光掃過星暝手背。她忽然將棋子往中間一按,棋盤頓時漫開蛛網狀的裂痕。
“這叫皇後。”星暝連忙按住即將崩塌的棋盤,“棋盤六十四格,棋子分黑白兩色。”少年捏起雕著馬頭的棋子晃了晃,“騎士走日字,主教斜著走——比如這樣。”他手指推著棋子滑過三個格子,正巧撞翻輝夜剛拿起的城堡棋子。
輝夜突然用指尖按住跳動的棋子:“那所謂的‘王車易位’當如何?”她雪白的襪尖在席麵上劃出半弧,“若是讓國王的權柄與戰車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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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先確保中間沒有阻礙。”星暝突然抬袖掃過棋盤,數十枚棋子瞬間各歸其位,“就像現實中一樣,總得君臣相佐才行。”他故意把國王往輝夜陣列方向推。
輝夜掩唇輕笑:“星暝君教棋倒比打仗用心。”她突然挪動皇後直逼對方腹地,“若是吃掉了你的主教……”
“那公主可要小心陷阱。”少年指尖的白騎士突然躍起,馬身閃過寒光,“就像某些人以為穩操勝券,轉眼就被偷了老巢。”
帝蹲在藥爐後邊探出腦袋,囚衣下擺沾滿爐灰。她紅眼睛盯著永琳搗藥的玉杵,罪惡的小手悄悄摸向裝著朱果的藤筐——突然有根銀針擦著耳尖釘進竹牆,驚得她耳朵都豎了起來。
“偷食者舌苔會變成靛藍色。”永琳頭也不抬地繼續研磨藥草,搗藥聲震得帝掌心發麻,“持續三十六個時辰。”
小兔子嚇得把之前摸到的甘草片塞回筐裡,過長的袖子卻帶翻了旁邊的瓷瓶。紫色藥液潑灑的瞬間,永琳的衣袖突然翻卷如雲,藥汁竟逆流回瓶口。帝張著嘴還沒出聲,整個人突然被無形力道拎到半空,披著羽織的寬大囚衣像風鈴似的晃悠。
“看來需要特彆看顧。”永琳指尖輕點,帝的囚衣突然縮小成合身大小,“去把東南藥圃的土鬆三遍。”
星暝看著帝垂頭喪氣的模樣,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嗯?”永琳的銀針突然轉向,“星暝你說誰是惡人?”她腕間的玉鐲映著寒光,藥香裡混著危險的氣息。
輝夜悄悄把星暝的棋子塞進盒裡:“自然說的是這偷藥的小賊。”她指尖劃過玉製的棋盤,“對吧?”
帝在外頭氣得直撲騰:“你們合夥欺負兔!我要見妖怪賢者!我要……”
永琳的銀針突然釘在她耳畔,帶著寒氣的嗓音讓整片竹林霎時寂靜:“再吵就把你泡進醒神湯。”
星暝望著蔫成醃蘿卜的帝,突然覺得永遠亭的月色格外清亮。夜風裹著藥香拂過棋盤,那些散落的棋子不知何時又擺成了新的殘局。
“等等,我皇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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