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暝這回收的閨女都能組個蹴鞠隊了。”紫的傘尖戳了戳少年腰眼,“先是小火苗,再是博麗的小巫女,如今連讀心的妖怪崽子都往家裡領……”
“打住!”星暝拍開扇子,“瑞靈是正經神社繼承人,星焰算我的式神……”
“那兩個三眼丫頭呢?”紫忽然朝星暝彈了粒灰塵,“覺妖怪天生會窺探人心,比山中的魑魅魍魎更討嫌。”
紙門外掠過妖火的幽光,映得星暝側臉忽明忽暗。他伸手接住從虛空墜落的茶杯,滾燙的茶水在分子熱運動的操控下變得清涼:“她們胸口那隻眼又不長我身上。”
“等哪天你被看光了齷齪心思……”紫突然在虛空劃出個“危”字,“可彆哭著來找咱補窟窿。”
“真到那天——”星暝自然明白八雲紫的弦外之音,“我就給她們胸口貼個‘閒人免看’的符咒。”他仰頭飲儘冷掉的殘茶,喉結滾動時漏出的水珠順著狩衣領口滑落。
金發的妖怪賢者見星暝鐵了心要護那兩姐妹,便不再多言:“說正事,前些日子小星暝拜托咱去搜索瑞靈醬的線索……”她忽然嗤笑出聲,隙間裡掉出個昏迷的陰陽師,“咚”地砸在兩人中間。
“小星暝那日踹開安倍家祖宅時,就沒發現祠堂供著的牌位不對勁?”紫的傘尖戳了戳陰陽師發青的臉,“朔夜那小子失蹤得蹊蹺,整個家族卻安靜得像群啞巴鵪鶉。”
星暝變出根竹枝戳弄陰陽師眼皮:“我當時急著翻卷宗,哪顧得上看那些木頭牌子……”話音未落突然頓住——記憶裡安倍家確實少了塊主位牌匾,本該供奉家主的位置空蕩蕩落滿蛛網。
紫的指甲突然掐住陰陽師太陽穴,幽藍光暈順著經絡遊走。那人突然抽搐著睜眼,瞳孔裡浮現出扭曲的符咒紋路:“你瞧,連腦漿子都被攪成漿糊了。”她說著從對方天靈蓋扯出團絮狀物,半透明的記憶殘片裡浮現出數十個黑袍人跪拜虛空的畫麵。
星暝的竹枝“哢嚓”折斷:“傀儡術?”
“比那高明得多。”紫吹散掌心的記憶殘渣,“這些榆木腦袋裡裝著兩套規矩——明麵上是安倍家的忠犬,暗地裡……”她突然旋身甩袖,隙間吞掉昏迷的陰陽師又吐出個華服老者,“你問他現任家主是誰?”
“老頭,現任安倍家主是誰?”
老者呆滯地張開嘴:“自然是朔夜大人……”
“可他七天前就碎成肉渣了。”
老者布滿老年斑的臉突然扭曲,喉嚨裡擠出砂紙摩擦般的聲音:“朔夜大人正在丹波山閉關……”
紫的檜扇突然展開,扇麵映出丹波山崩塌的虛影。老者突然抱頭慘叫,七竅滲出黑血在地上打滾。星暝瞳孔微縮——那些血珠落地竟凝成銜尾蛇形,轉眼被紫的隙間吞沒。
“二十三個。”紫漫不經心地把老者踢回隙間,“從長老到掃地仆役,但凡有點可能性的都試過了。”她突然貼近星暝耳畔,發梢掃得少年耳尖發癢,“你猜怎麼著?每個蠢貨腦子裡供著的‘主子’都不一樣——有說是白狐大妖的,有說是唐國仙人的,最離譜的還有個說主子是條會說話的醃黃瓜。”
星暝後槽牙咬得咯吱響:“幻術能做到這份上?”
“若是幻術倒好辦了。”紫的指甲突然刺進星暝手背,在他甩開前又撫平傷口,“那些認知是烙在魂魄裡的,就像你非說鹹豆花比甜的好吃——”她的神情這次格外嚴肅,“除非把魂靈碾碎了重組——不過那樣和徹底殺死對方無異。”
遠處山穀突然驚起群鳥。星暝望著撲棱棱的黑影,忽然想起瑞靈總喜歡路過的鳥兒們自顧自地聊天:“若是掀了安倍家老巢……”
“你當那些黑衣人是擺設?”紫嗤笑著將洋傘扔進隙間,“前日咱掀了他們在近江的據點,你猜密室裡藏著什麼?”隙間裡掉出半截焦黑的式神殘肢,斷麵處爬滿蛆蟲狀的符咒,“連式神都被下了滅口咒,這手筆可比你偷供果高明多了。”她忽地話鋒一轉,“況且這幕後黑手也非易與之輩,到時候恐怕會在對方手筆下演化為對全人類的戰爭。”
星暝的指節捏得發白:“若是借師匠的吐真藥水……”
“那位月之賢者早試過了。”紫極為反常地歎了口氣,“那群家夥剛似乎要說出些什麼,就莫名口吐黑血,永琳配了三副藥才把他們救回來。”
夜色突然粘稠如墨,星暝望著自己在燈光下的影子,恍惚看見瑞靈提著燈籠走過神社石階。紫的衣袖拂過他肩頭:“眼下倒有個劍走偏鋒的法子……”
“……說吧。”
“讓那兩個覺妖怪去讀安倍家祖墳。”紫的傘尖戳破虛空,映出荒草叢生的古墳場,接著轉為冥界,地獄的畫麵,“死人的記憶可沒法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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