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暝喉結動了動。窗欞漏下的陽光正好切過女孩的側臉,將睫毛投下的陰影拉得老長。
“阿爹說我的頭發像妖怪。”靈夢突然揪住一綹紫發對著光瞧,“明明是上次洗頭時突然變的顏色嘛。”她轉身翻出個布包,裡麵躺著半塊咬過的麥芽糖,“這個糖可甜了,師父要不要嘗嘗?”
草薙劍突然從房梁摔下來:“小丫頭你爹娘分明是……”
“我知道哦。”靈夢把糖塊掰成兩半,粘稠的糖絲在指間拉得老長,“隔壁阿菊姐姐也變成了紫頭發,後來就被裝進竹筐扔進河裡了。”她踮腳把較大的那半塊糖塞進星暝嘴裡,“可是師父和紫姐姐會飛呀,要是哪天不要我了,記得把我放在有野莓子的山坡上。”
星焰手裡的竹筒“當啷”掉到地上。星暝感覺嘴裡的甜味突然變得苦澀,糖塊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靈夢已經蹦跳著去追路過的青蛙,緋袴下擺沾滿草屑。
“前天夜裡我聽見狼嚎了。”小丫頭突然從樹叢裡探出頭,發間彆著不知名的野花,“師父要是把我丟去喂狼,記得在墳頭種棵柿子樹。”她說著比劃了個誇張的高度,“要能結很多很多果子的那種!”
星暝近身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靈夢歪頭看他時,紫水晶般的瞳孔裡映著破碎的晴空。
“你……”星暝嗓子眼裡像堵了團艾草,“不怨他們?”
“阿娘說過,養不起的雛鳥就該放歸山林。”她突然笑得露出豁牙,“現在我飛得可比山雀高多啦——而且有星焰姐姐的烤地瓜,還有草薙爺爺講故事……”
草薙劍從地上翻起:“老夫正值壯年!”
蟬鳴突然刺破凝滯的空氣。靈夢赤著腳跑過曬得發燙的石板路,巫女服寬大的袖口灌滿夏風。神社角落的蛛網輕輕顫動,紫的傘尖在虛空劃出漣漪。
“璞玉總要經山風磨礪。”八雲紫的檜扇突然敲在星暝肩頭,“不過小靈夢可比你通透多了。”
“可能吧……”星暝拍開肩頭的扇子,瞥見靈夢正趴在井沿。小丫頭突然伸手去夠跳進井的青蛙,整個人差點栽進井口,被星焰用銀火凝成的繩索攔腰拽了回來。
紫倚著褪色的廊柱輕笑,傘尖戳了戳星暝後腰:“好苗子也得經點風吹雨打嘛——要不明晚在神社擺個宴會?萃香她們興許想見見新來的小巫女。”
“免了——上回華扇帶來的噴火蜥蜴差點燒了神社,那幫酒鬼再來鬨騰……”他突然噤聲,靈夢正舉著濕漉漉的青蛙朝這邊揮手,紫色發梢滴著水珠在陽光下晃成串琉璃。
金發妖怪的指甲刮過木紋:“怕養出個妖怪巫女?”
“她該有自己的人生。”
兩人沉默一會,紫忽然又開口:“小星暝給每任巫女都備了禮,這回又藏著什麼寶貝?”
星暝狩衣袖口抖落幾點星塵。他並指在虛空劃出太極輪廓,黑白流光凝成拳頭大的玉球懸在半空:“陰陽玉,能辨妖氣,鎮邪祟。”玉球表麵流轉的卦象突然映出靈夢發梢的紫光,驚得小丫頭“呀”地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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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紫的傘尖戳了戳玉球,紫色瞳孔裡倒映著縮小的八卦陣,“當年給博麗禍那小丫頭的可是一整匣唐國符籙。”
星暝屈指輕彈玉麵,陰陽玉突然發出黑白二色神光:“裡頭存著我留下的禁製,緊要關頭能擋大妖怪三擊。"他說著往陰陽玉吹了口氣,細碎銀芒如流螢般繞著靈夢打轉。
靈夢踮著腳去夠飄浮的玉球,過長的袖管滑到手肘:“師父師父!這個會唱歌嗎?”她突然把玉球貼到耳邊,發梢掃過卦象紋路,“裡頭有鈴鐺聲!”
紫突然旋身貼近:“小靈夢可知曉?這玩意能換三座城的米糧。”她指甲刮過玉球表麵,帶起串刺耳的金石之音,“若是哪天餓肚子……”
“紫!彆教壞孩子!”
靈夢突然拽住兩人衣角,紫水晶般的眸子眨呀眨:“那它能變出糖人嗎?阿菊姐姐說城裡的陰陽師都會撒豆成兵!”
星焰從灶台後探出焦黑的臉:“這破球還沒星焰噴的火暖和!上回……”
“你上個月燒糊的鍋鏟還插在後山。”星暝拎起小丫頭後領輕輕放到一邊。
玉球觸到巫女皮膚的刹那,靈夢突然“咦”了聲。陰陽玉表麵浮現出淺金色紋路,細看竟是縮小版的博麗神社鳥居圖案。
“倒是認主得快。”紫的傘麵突然映出靈夢周身流轉的靈氣,“小星暝這回沒看走眼。”
靈夢把玉球揣進懷裡,她蹦跳著轉了兩圈:“師父!靈夢現在能退治妖怪了嗎?”
星暝按著她亂翹的紫發苦笑:“先學理論知識。”他袖中抖出卷褪色的《百鬼通鑒》,“認得全這些,才許碰禦幣。”
小丫頭突然指著繪著九尾狐的頁腳:“這個!紫姐姐的式神和它好像!”她指尖點在狐妖額間的月紋上,“但是紫姐姐的式神更漂亮!”
隙間突然在兩人腳邊裂開,藍抱著掃帚踉蹌跌出。靈夢“哇”地撲過去揪住藍的尾巴:“是真的!暖暖的!”
八雲藍僵在原地,第三條尾巴尖上的咒印微微發燙。紫笑得花枝亂顫,檜扇差點脫手:“小靈夢倒是膽大。”
蟬鳴聲裡,星暝無意識摸了摸耳後。若乾年後他仍會想起這個炎熱的午後,紫發女孩指尖的溫度混著井水的涼意,就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漫過神社石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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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黑化了,出來吧奈亞子,if線鬼畜王堂堂登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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