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再次亮起,京都演武大會迎來了新的焦點——博麗神社的巫女,靈夢,將要迎戰成功得勝的賀茂保憲。這位賀茂家大弟子剛在上一場“艱難”地拿下了“風神”千夜,風頭正勁。不過星暝對此倒是半點不擔心——千早那丫頭是束手束腳怕暴露身份,靈夢可沒這顧慮,她要是真打急了全力爆發,整個演武場都得被砸出個深坑來,勝負哪有什麼懸念?
情報方麵,姬海棠果那邊對葛葉的念寫依舊沒什麼太大進展。雖然能模糊地“看”到這位白狐在過去漫長的歲月裡似乎擁有過數不清的“生命”,每條命都帶著點稀奇古怪的本事,但現在的葛葉就像人間蒸發,連一絲痕跡都抓不到。果果也累得夠嗆,畢竟這種超遠距離、跨越時間的“念寫”極其耗費心神。好在……她背後有整個天狗族群和星暝他們的全方位支持,不至於累趴下。
藤原師輔那邊,星暝心裡門清該做什麼。這老狐狸野心勃勃,得幫他,讓他去攪動京都這潭水,讓人類權貴們互相傾軋,無暇他顧,這對妖怪們有利。但又不能真讓他一家獨大,成了氣候。星暝自認掌控得住局麵,隻是偶爾……心底也會掠過一絲迷茫:這樣利用人心、挑動爭鬥,真的對嗎?這念頭一閃而過,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千早不愧是天生強大的妖怪,身體底子好得驚人。經過一夜的休養當然,星暝隻是給她送了重配的藥和吃的,啥也沒發生),傷勢和消耗的妖力就已恢複了大半。她見星暝坐在旁邊似乎有些出神,便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星暝大人,您……有心事?”
星暝回過神,擺擺手:“沒什麼,想點事情罷了。靈夢那邊快開始了,雖說有後手,但我還是得過去看著點。你好好休息,彆亂跑。”說完,他不再停留,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星暝已換上了那身標誌性的裝扮,以“八雲白”的身份出現在演武場貴賓席。剛落座,旁邊的魅魔就湊過來,壓低聲音帶著點戲謔:“喂,藤原老狐狸剛才又派人來‘慰問’了,話裡話外都在試探我們‘西方勢力’是不是真跟妖怪那邊鬨掰了,想趁機拉攏我們過去給他當打手呢。”
星暝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麵具下的聲音帶著點漫不經心:“隨他蹦躂,跳梁小醜罷了,不必理會。”
另一邊的蘿瑟茉敏銳地察覺到星暝氣息中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清冷的聲音響起:“你似乎狀態不佳,有事困擾?”
星暝微微側頭:“嗯,瑣事纏身,想得多了些,有點費神。”他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用閒聊般的口吻提了一句:“對了,等這邊事了,我知道有個地方,你們這些對‘魔法’有研究的,可能會感興趣。像是個……埋藏著奇妙‘魔法遺跡’的地方。”
這話果然勾起了魅魔和蘿瑟茉的興趣。魅魔眼睛一亮:“哦?魔法遺跡?聽起來有點意思!”蘿瑟茉也微微頷首,深紫色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探究的光芒,顯然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演武場上,靈夢這次可是全副武裝。星焰在她肩頭蹦躂,神玉悶聲掛在腰間,玄爺慢悠悠地趴在她腳邊,厚重的龜殼像座小山。至於草薙劍……咳,這位大爺依舊被“請”在場下坐冷板凳。倒不是星暝忘了它,而是特意交代過——對付安倍晴明那場才是他出場的時候。
雖說草薙劍一向表現得喜歡清閒,但那也隻是無奈的自嘲罷了,一個嘴角成天掛著以往“光輝曆史”的劍,怎麼可能真的沉下心來呢?當時草薙劍私底下還老大不樂意地抗議過:“為啥又晾著老夫?看不起我這老家夥?”
星暝的解釋直白又帶著點無賴:“急什麼?好鋼用在刀刃上!畢竟你身份敏感,能不出場就不出場。所以晴明那一戰才是你大顯神威的時候。不過嘛,”他語氣一轉,帶著點調侃,“就算真有人認出你是草薙劍又怎樣?官方自從道行一事之後,可沒宣布過你被盜了,現在要是跳出來說你才是真的,那他們這些年供在熱田神宮裡的‘國寶’算什麼?假貨?他們敢當場認嗎?至於私底下……嘿,反正我們也要走了,讓他們來試試,看是他們的手段硬,還是博麗神社背後‘大人物’們的拳頭硬?”
草薙劍被這番歪理噎得嗡嗡直響,最終還是偃旗息鼓,認命地待在布袋裡看戲了。
此刻的演武場中央,氣氛凝重。賀茂保憲全神戒備,身邊還站著幾隻形態各異的妖怪式神。這些式神精神頭十足,眼神靈動,顯然並非是被強行奴役。這手馭妖的本事,確實有賀茂家大弟子的風範。
靈夢和保憲互相行了個禮。保憲臉上習慣性地掛著點笑容,心裡卻還在轉著不著調的念頭:這紫發小巫女實力強橫,性格也……嗯,挺特彆。晴明那小子整天板著臉,要是他倆以後能湊一對……嘿嘿,那可有樂子看了!)
靈夢可沒那麼多彎彎繞,更何況師父也告訴過她等會兒會出現的“意外”。此時她紫色的眸子裡閃著純粹興奮的光,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打完!活動活動筋骨,然後回去舒舒服服泡個澡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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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觀眾的熱情早已被點燃,歡呼聲浪一陣高過一陣。人群裡,魔梨沙和愛蓮也站在角落。雖然礙於之前“對手”的身份不能表現得太熱絡,兩人還是悄悄朝場上的靈夢投去了鼓勵的眼神。
“比試——開始!”司儀那破鑼嗓子再次響徹全場,瞬間點燃了氣氛。這場備受矚目的半決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而靈夢就像早就等不及了似的,“嘿咻”一聲,帶著星焰和神玉輕巧地跳上了玄爺寬大的龜背。玄爺那看似笨重的身軀瞬間爆發出與其形象截然不符的速度,四條短腿在空中快得幾乎帶出殘影,飛快地載著靈夢,如同一輛突破速度限製的飛船,直衝賀茂保憲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迅猛衝鋒讓保憲心頭一跳:“謔!夠快!”但他很快穩住了心神。畢竟昨天剛跟那位快得離譜的“風神”千夜交過手,眼前這速度雖猛,比起千夜那鬼魅般的飄忽還是差了點意思。連千夜都被自己拿下了,這紫發巫女又能翻起多大浪?他嘴角勾起一絲自信的弧度,手捏法訣,對環繞在身側的幾隻妖怪式神喝道:“結陣!攔住她!”
那幾隻式神形態各異,有青麵獠牙的,也有飄忽如煙的,接到指令立刻行動起來,妖氣湧動,試圖交織成一張防禦網。然而,當它們看清龜背上那個紫發少女時,心裡卻齊齊打了個突——隻見靈夢小臉上洋溢著一種近乎純粹的、帶著點“手癢難耐”感的興奮笑容,但這笑容在它們眼裡可一點也不可愛!她高高揚起的拳頭,上麵正凝聚著一團虹光流轉、散發著令人心悸波動的靈力光球!那光芒不算刺眼,卻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仿佛蘊含著能輕易撕碎它們的力量!
式神們本能地感到畏懼,但契約的束縛讓它們無法違抗命令,隻能硬著頭皮催動妖力,準備硬接這雷霆一擊。靈夢倒也沒真打算用拳頭去砸,就在距離防線還有幾步之遙時,她口中清叱一聲:“靈擊!”拳頭猛地向前一推!
“嗡——!”
那團凝聚的虹色靈力並非爆炸,而是化作一股沛然莫禦的無形衝擊波,如同洶湧的潮汐般轟然擴散開!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式神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哎喲”、“嗚哇”怪叫著,被這股純粹的衝擊力硬生生震得倒飛出去,陣型瞬間潰散!
“果然有兩下子!”保憲對此早有預料,第一道防線被破也在他算計之內。就在靈擊爆發的瞬間,他寬大的袖袍猛地一揚,早已準備好的數張符籙如同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這些符籙並非防禦,而是閃爍著各色光芒的“破邪符”、“炎爆符”,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直撲剛剛釋放完靈擊、正處於舊力剛儘新力未生間隙的靈夢!
靈夢是強,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麵對這些威力不小的符籙,也不敢托大硬抗。她立刻驅動玄爺一個急轉,同時禦幣揮舞,或格擋或閃避,動作迅捷靈動,在符咒交織的光網中穿梭。這短暫的應對,果然給了保憲和他那些被震退的式神寶貴的喘息之機。式神們迅速重整旗鼓,再次擋在了保憲前方,試圖重新構築防線。
然而,保憲此刻卻忽略了一個極其致命的問題——他的式神隊伍裡,有“內鬼”。
這支隊伍裡,有一隻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灰毛兔妖,混在其他幾個凶神惡煞的式神中間毫不起眼。它前日還在忠誠地執行保憲的命令,但就在昨夜,當保憲照例點視式神時,這隻兔妖的情報就已經通過某種隱秘渠道,傳到了永遠亭那位“幸運白兔”因幡帝的耳中。帝那雙眼睛裡立刻閃過狡黠的光芒,找在賀茂忠行外出降妖的午夜時分,配合著某個家夥星暝)提供的一點“小便利”,悄無聲息地玩了一手某人口中的“狸貓換太子”——不,是“兔子換兔子”。被換進來的新兔妖同樣機靈,而原兔妖與保憲的契約鏈接絲毫無損,保憲下達指令時這位新兔子也響應得無比積極,因此賀茂家的大弟子壓根沒發現自己最不起眼的式神已經被人掉了包。
此刻,保憲正全神貫注地準備他拿手的“結界封印術”,打算像昨天對付千夜那樣,等靈夢和她的夥伴們被式神暫時纏住時,故技重施,把聚在一起的她們一網打儘!他調動靈力,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結印。按照他的計算,由幾個強力式神結成的防禦陣,加上自己的靈力加持,怎麼也能拖住靈夢一小會兒。
可怪事發生了!那本該迅速成型的防禦陣法,此刻卻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瘋狂吞噬著他的靈力!無論他如何催動,陣法的光芒就是黯淡稀薄,遲遲無法穩固!保憲額頭滲出細汗,臉色越來越難看:“怎麼回事?靈力消耗怎麼如此之巨?”
就在他心中驚疑不定時,那隻混在陣中的“內鬼兔”正偷偷捂著嘴,身體微微顫抖,拚命憋著笑——它剛才趁著結陣的混亂,偷偷開了個小口子,把保憲灌輸過來的精純靈力悄咪咪地吸走了不少!眼看保憲臉色不對,它才趕緊收斂,裝作努力維持陣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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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憲雖覺怪異,但見陣法光芒總算勉強亮起,似乎成型了,心頭稍定,也顧不得深究,立刻將注意力轉向即將完成的結界封印術,準備給衝過來的靈夢來個“甕中捉鱉”。
就在這時,靈夢駕馭著玄爺,帶著星焰和神玉再次逼近!龜背上那紫發少女的拳頭似乎又亮起了危險的光芒!
“頂住!”保憲對自己的式神們厲喝一聲。
然而,就在靈夢的拳頭即將砸中陣法的刹那,那隻灰毛兔妖突然發出一聲極其誇張的慘叫:“哇呀——!!!”緊接著,它就像被一股巨力狠狠擊中一樣,四腳朝天地、無比浮誇地倒飛了出去,在空中還故意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啪嘰”一聲摔在地上,演技略顯浮誇。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原本就靠幾個式神勉強維持的防禦陣,其中一個核心“陣眼”突然莫名其妙地飛了,陣法運轉瞬間卡殼,光芒劇烈閃爍了幾下,“噗”的一聲徹底潰散!剩下的式神們麵麵相覷,陣型被破,再看到靈夢那氣勢洶洶衝來的身影,哪還有半分戰意?頓時怪叫著“快跑!”、“擋不住啦!”,作鳥獸散,瞬間把後麵還在專心準備結界的保憲暴露了出來!
“什麼?!”保憲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防線會以這種方式崩潰得如此徹底!眼看靈夢騎著玄爺帶著一股勁風已衝到麵前,那閃爍著虹光的拳頭近在咫尺!他想閃避,左側卻被星焰扔出的一連串熾熱火彈封鎖了退路,右側又被神玉射出的一道凝練靈力波擋住去路!
“可惡!”保憲氣得差點吐血,這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眼看避無可避,他乾脆把心一橫,也顧不得結界還沒完全準備好了,雙手猛地向下一按,口中大喝:“封!”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