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星焰眨巴著大眼睛,看看星暝,又看看鬼姐姐,小腦袋瓜裡滿是問號:主人什麼時候學會讀心的?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星暝清了清嗓子,擺出審問的架勢:“首先,報上你的籍貫,哪裡人?”
少女繼續裝聾作啞,沉默是金。
古明地覺的聲音在星暝腦中響起:長安。)
星暝臉上表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在對方聽來是極其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哈!是長安對吧?真沒想到啊!居然是從長安來的小丫頭!哈哈!”他笑得前仰後合,仿佛發現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
少女猛地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星暝:“你……?!”她內心劇震,但隨即想到自己本就是被抓來的,對方知道她的來曆似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她強壓下震驚,再次板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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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笑夠了,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語氣輕鬆地問道:“那麼,小長安姑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有能去投奔的地方嗎?”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又帶著點疏離:“自然是去投靠親戚。”她故意說得斬釘截鐵。
古明地覺的聲音:她說謊。她心中所想的是:親戚?早在賊兵之前就傳來噩耗了……)
星暝立刻挑眉,毫不留情地戳穿:“哦?是嗎?可是我的‘讀心術’告訴我,你那邊的親戚,好像比你家更早一步就……嗯哼?”他故意沒說完,但那未儘之意再明顯不過。
少女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他……他真的知道?!這怎麼可能?!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連星焰都驚訝地捂住了小嘴,看向星暝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哇!主人好厲害!真的會讀心誒!”
星暝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仿佛為了增加戲劇效果,他雙手在身前一拍——“啪!”緊接著,在少女和星焰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身上的衣服如同變戲法般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樣式極其古怪的律師裝,領口還係著個紅色的小領結:“真相隻有一個!你真正想去的地方……隻有……這裡吧!”他另一隻手“唰”地亮出一個律師徽章。
古明地覺在遙遠的地獄默默扶額:……星暝先生開心就好。)
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裝秀”徹底弄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星暝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些沒頭沒腦的事情,尷尬地咳嗽兩聲,瞬間又變回了原來的衣服,仿佛剛才那幕隻是大家的幻覺。他摸了摸鼻子,恢複了正常的語氣:“咳…不好意思,好像有什麼東西亂入了……我的意思是,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你已經無處可去了,隻能留在我這裡,不是嗎?”他盯著對方的眼睛,加重語氣,“彆想撒謊,我可是會讀心哦?”
少女沉默了許久,那強撐的戒備和偽裝似乎被一層層剝開,露出底下深藏的疲憊和絕望。她垂下眼簾,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帶著一種認命般的平靜:“……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我本身……也無處可去了。”她抬起頭,眼神空洞,“就算你想做什麼,我也……沒辦法反抗了。”
星暝看著她這副模樣,收起了戲謔,走到她麵前蹲下,平視著她的眼睛,語氣難得認真起來:“既然這樣,與其自怨自艾,不如拜我為師如何?我能給你力量,足以讓你不再受人欺淩,甚至……足以讓你去複仇的力量!”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帶著點蠱惑,“想想看,那些毀了你一切的家夥……”
少女的眼神劇烈波動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巨大的懷疑覆蓋。力量?拜這個怪人為師?開什麼玩笑!
星暝實際是覺)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又勾起那抹自信或者說欠揍)的笑容:“哼哼,你剛才心裡在說‘要不……就信這個怪人一次’對吧?雖然很猶豫,但確實這麼想了!”
少女如遭雷擊,猛地抬頭,震驚無比地看著星暝:“你……!”她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似乎也被這句話擊穿了。這個人……他真的能看透人心?!
星暝心裡暗喜:好,火候差不多了!然而,就在此時,屋外傳來草薙劍的聲音:星暝大人!不好了!那群鬼——萃香、勇儀、矜羯羅她們——聽說您這裡新來了個巫女,都嚷著帶了酒水,非要立刻過來瞧瞧熱鬨!攔都攔不住啊!)
星暝心裡“咯噔”一下:糟了!)無論怎麼看,現在讓這群醉醺醺又愛鬨騰的鬼族進來,絕對會把好不容易有點鬆動的小丫頭嚇回殼裡去!必須攔住她們!
“咳,我去解決點小麻煩,馬上回來!”星暝立刻起身,對少女和星焰丟下一句,轉身就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背影帶著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星暝內心:覺!覺!關鍵時候你怎麼沒聲了?!)然而古明地覺那邊毫無回應,她正被突然加派的緊急公務纏得焦頭爛額。
星暝剛出去,外麵就傳來了震天的喧嘩聲。
“星暝!聽說你藏了個小巫女?快讓咱瞧瞧!”
“就是就是!酒都帶來了,不讓我們進去喝一杯說不過去吧?”
“星暝,快開門呀!我們帶了上好的酒!”
“喂!彆推我啊勇儀!”
“萃香!你又偷喝我的酒!”
“嘿嘿,小氣鬼!自罰三杯!”
是萃香、勇儀她們標誌性的聲音,夾雜著矜羯羅試圖維持秩序但顯然無效)的話語。
接著是星暝明顯提高音量試圖壓過她們的嘈雜聲:“等等!各位!今天真的不方便!改天!改天一定……”
“哎呀!星暝你太不夠意思了!是不是想獨吞小巫女?”
“就是!先喝了這碗再說!”
“唔唔……咕咚咕咚……咳咳咳!等等!勇儀!你……唔!彆灌了!我的衣服!我的頭發!矜羯羅!管管她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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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星暝你酒量還是這麼差!”
“矜羯羅你也來一碗!彆光站著!”
“唔!”
外麵頓時亂成一鍋粥,碗碟碰撞聲、豪邁的笑聲、星暝被強行灌酒的嗆咳聲和痛呼聲“我的腰!彆撞門框!”)、矜羯羅無奈的勸阻聲交織在一起,熱鬨得簡直像在開廟會。
聽著外麵那雞飛狗跳、充滿煙火氣的喧鬨,少女緊繃的神經不知為何,竟微微鬆弛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一絲極淡、極短暫的笑意,悄悄掠過了她的嘴角。
“誒?”一直關注著她的星焰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變化,驚奇地叫出聲,“鬼姐姐,你笑了!”
少女猛地回神,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嘴角,指尖觸到的卻是一片冰涼和平靜。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星焰:“……我笑了?”隨即,她像是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立刻板起臉,恢複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樣,仿佛剛才那一刹那的柔和從未存在過。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喧鬨聲終於漸漸平息下來,隻剩下幾聲醉醺醺的告彆和遠去的腳步。
門被輕輕推開,星暝重新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嗯,表麵上似乎毫發無損,衣服也還算整齊。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額發微濕,臉頰帶著一絲紅暈可能是被灌酒灌的),衣襟上似乎也沾了點可疑的深色水漬大概率是酒),走路時腰板挺得筆直,但動作似乎比平時僵硬了那麼一點點。
他若無其事地走到對方麵前,清了清嗓子:“咳,解決了。”內心:覺那邊怎麼徹底沒音訊了?!這下真要穿幫了!)
少女抬起頭,第一次真正地、認真地看向星暝的眼睛。那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尖銳敵意,隻剩下深深的疲憊和一絲……破釜沉舟般的決絕。她沉默了幾秒,最終開口道:“……你……你真的……願意幫我?”
星暝迎著她的目光,收斂了所有的玩世不恭,鄭重地點了點頭:“君無戲言。”四個字,擲地有聲。
少女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她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鬼。”
星暝:“嗯嗯?”
星焰也好奇地湊過來:“誒誒?鬼姐姐說什麼?”
她看著星暝,清晰地重複道:“我的名字,叫‘鬼’。”
星暝愣了一下:“真的假的?這名字……”聽起來也太……不吉利了吧?
“真假不重要……”少女——或者說,鬼——打斷了他,聲音帶著一種看透生死的平靜,“人死後即為鬼。而我……早已死過一次了。那麼,‘鬼’,便是我以後的名字。”她的眼神空洞而堅定,仿佛在陳述一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星暝看著眼前這個仿佛將靈魂都淬煉成冰的少女,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就算你這麼說……也罷。”他話鋒一轉,“那就叫你‘博麗鬼’吧。”
“博麗?”
“嗯,”星暝解釋道,“‘博麗’是我們神社每一代巫女繼承的姓氏,代代相傳,從未改變。從今以後,你就是博麗神社的巫女,博麗鬼。”
“巫女……博麗……”少女低聲重複著這兩個詞,眼神中有什麼東西在沉澱,最終化作一絲難以言喻的堅毅。她似乎接受了這個身份,又或許隻是抓住了一根浮木。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個名字刻進骨血裡,然後用力地、像是要咬碎什麼一般,從齒縫裡擠出那個名字:“博麗……鬼。”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哈哈!我聽到了!”
一個中氣十足、帶著豪邁酒意的大嗓門如同驚雷般穿透了薄薄的門板,直衝進來!是星熊勇儀!
緊接著是萃香興奮的聲音:“厲害啊勇儀!這耳朵真靈!我自罰三杯!”
矜羯羅無奈又帶著點笑意的聲音緊隨其後:“……你明明就是自己想喝酒……”
星暝臉上的鄭重瞬間垮掉,額角爆起青筋,對著門外怒吼道:“喂!你們幾個酒鬼怎麼還沒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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