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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巫女10 落葉無塚(1 / 2)

藥力漸漸退去,博麗鬼在神社熟悉的榻上睜開眼。頭還有些昏沉,四肢也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她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指尖觸到一個冰涼光滑的東西。是個玉瓶,顯然是八意永琳給的藥。她慢慢坐起身,玉瓶在掌心摩挲著,涼意絲絲縷縷滲入皮膚。

星暝盤腿坐在不遠處的矮桌旁,背對著她,麵前攤著一卷泛黃的古籍,似乎看得入神。可鬼一有動靜,他的肩膀便小幅度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放鬆下來。他沒有回頭,隻是翻過一頁書,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屋裡很靜。星焰大概是被打發到彆處去了,隻有草薙劍依舊像個老古董,在劍架上沉默地懸著,劍身黯淡無光,仿佛也陷入了沉睡。

鬼低頭看著手裡的玉瓶。瓶身溫潤,映著她沒什麼血色的臉。她忽然覺得這地方、這氣息、這連空氣都顯得沉重的氛圍,都讓她喘不過氣。

“……送我回去吧。”她的聲音乾澀沙啞,打破了沉寂。

星暝翻書的動作頓住了。他慢悠悠地轉過身,臉上沒什麼表情:“回哪兒去?”

“大唐。”鬼吐出兩個字,手指下意識地收緊,冰涼的玉瓶硌著掌心,“我累了。不想留在這裡。”她的聲音更低了些,“落葉……總要歸根。”

星暝看著她,那雙總是帶著點散漫笑意的眼睛此刻同樣透著讓人不安的平靜。他輕輕“哦”了一聲:“那地方啊……紫願意送你去,是她的事。我可沒這本事,撕不開那麼遠的隙間。”他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況且,那地方現在亂得跟一鍋滾沸的粥似的,你回去……是打算接著‘落葉’,還是接著‘除根’?”

鬼的指尖在玉瓶光滑的表麵上劃過。她沒理會星暝話裡的刺,或者說,她根本沒在意。她的目光落在瓶身上,仿佛那上麵有更值得探究的東西。半晌,她才抬起眼,直直看向星暝,眼神空洞,卻又帶著一絲銳利的審視。

“這藥……”她晃了晃玉瓶,裡麵的藥丸發出輕微的碰撞聲,“費了不少功夫吧?”她嘴角向上扯了一下,“為了救我?”

星暝迎著她的目光,神色坦然:“我該救你。”

“該?”鬼重複著這個字,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起伏,“為了什麼?”她不等星暝回答,語速陡然加快,像在背誦早已爛熟於心的台詞,冰冷而刻薄,“為了我這個‘人類’?為了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還是說……”她的目光死死釘在星暝臉上,那雙深黑的眼睛深處,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翻湧,“為了徹底養肥我,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像丟一塊用過的抹布一樣把我丟掉?或者——”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尖利的嘲諷:

“——是為了讓我這把刀,徹底變成你們想要的形狀?變得更加鋒利,更加……聽話?”

星暝靜靜地聽著,臉上那點波瀾不驚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眉頭微微蹙起。他剛想開口——

“夠了!”鬼猛地打斷了他,或者說,打斷了他可能給出的任何解釋。她像是被自己的話點燃了某種積壓已久的情緒,胸口劇烈起伏起來,聲音因激動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一個從來、從來都是站在妖怪那邊的家夥!何必在這裡假惺惺地為我這個人類做這些?”她的話語如同淬毒的箭矢,一根根紮向星暝,也紮向她自己,“即便你手上不曾沾過多少血,星暝師父!你坐視的一切,難道就少了嗎?那些算計,那些默許,那些……所謂的‘大局為重’!”

她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像是要把這些年堵在心裡的東西全部傾倒出來:

“現在的我活著,對你們百害而無一利!終有一天……”她的目光掃過這間安靜的神社,仿佛透過牆壁看到了外麵那個同樣令她窒息的世界,“怕是連你最後那點妖怪朋友,我也不會放過!”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更加尖銳,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惡意,目標明確地刺向星暝最在意的地方:

“甚至——從星焰開……”

“停。”

星暝的聲音冷靜地異常。

幾乎在他出聲的同時,他的右手已經閃電般抬起!指尖銀光乍現,沒有複雜的符文,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是快!快到超越了視覺的捕捉!一道無形的力量精準無比地籠罩在鬼的唇舌之上!

鬼後麵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隻能發出模糊的“唔唔”聲。她驚怒交加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星暝,身體因憤怒而繃緊,試圖衝破那無形的禁錮,卻徒勞無功。

屋內的空氣頓時凝固了,劍架上的草薙劍,無聲地歎息了一陣。那歎息裡,混雜著複雜的情緒——有對鬼這番爆發背後那巨大痛苦的感慨,有對世事無常的唏噓,更有幾分困惑。這丫頭,過去大部分時間都像個悶葫蘆,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冰殼裡,沉默得像塊石頭。哪怕力量失控暴走時,也多是力量本能的狂暴,而非像此刻這般,將心底最尖銳、最黑暗的念頭,化作淬毒的利刃,不管不顧地捅出來。這積壓了太久的東西,如今徹底爆發出來,竟比純粹的戾氣更讓人心驚。劍柄上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在無聲地詢問:為何是現在?為何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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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收回手,指尖的銀光悄然散去。他看著鬼那雙充滿憤怒、屈辱和不甘的眼睛,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你心裡憋著氣,想找茬。想用最惡毒的話來刺激我,激怒我,最好能讓我動手殺了你,或者……讓你覺得徹底撕破了臉,斷了最後一點念想,就可以毫無負擔地自我了斷,一了百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鬼緊握著玉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的手:

“可惜,你忘了。你這套,我見得多了。而且……”他的聲音低了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我不會讓你如願的。那些話,你自己心裡想想也就罷了。說出來,除了傷己傷人,沒半點用處。尤其……彆嚇著小孩子。”

星暝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門外。那裡安安靜靜,但誰知道某個好奇心重的小家夥會不會正扒著門縫偷聽呢?

鬼死死咬著下唇,唇瓣被咬得幾乎要滲出血來。她眼中的憤怒並未消退,反而因為被徹底看穿意圖,更添了幾分被剝開偽裝的羞憤和無力。她猛地彆過頭,不再看星暝,隻是盯著牆角,仿佛要將那裡盯出一個洞來。那緊握著玉瓶的手,卻無意識地鬆開了些許力道。

——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的話,或許這唯一的機會,還能被星暝把握住。

然而,不知怎的,暗紅的氣息如同活物般突然從鬼的指縫間鑽出,纏繞上冰涼的玉瓶。她五指猛地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暴起青筋——那玉瓶眼看就要在她失控的力量下化為齏粉!

“嘖!”

星暝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伸出右手,那隻沾著草藥清香的玉瓶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穩穩落入他掌心。同時,他另一隻手快如閃電,拇指和食指精準地隔空捏開鬼緊咬的牙關,將一顆瑩白如玉的藥丸塞了進去。指尖光芒微吐,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間包裹住藥丸,將其化開,化作一股溫潤清流,順著咽喉滑下,直抵臟腑深處。

鬼眼中的血色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消退,最終被深不見底的疲憊空洞取代。她緊繃的身體驟然鬆垮,頭一歪,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昏睡。星暝看著玉瓶裡僅剩的五顆藥丸,又看了看她蒼白如紙的臉,隻覺得一股同樣沉甸甸的疲憊感壓上肩頭。

……

長安的秋陽,透過雕花的窗欞,暖融融地灑在鋪著錦繡軟墊的矮榻上。空氣裡彌漫著甜絲絲的桂花糕香氣,混合著書房裡淡淡的墨香。小小的博麗鬼那時她還有另一個名字,隻是夢中模糊了)穿著柔軟光滑的綢緞小襖,頭發被精心梳成雙丫髻,綴著細小的珍珠。她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沿,看著庭院裡幾片金黃的落葉悄然飄下。

“小姐,老爺夫人說啦,外頭亂,今兒個就彆想著溜出去玩啦!”一個穿著乾淨布衣的仆婦端著新蒸好的點心進來,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喏,剛出鍋的桂花糕,特意涼了下,可甜了。”

鬼夢裡的小女孩)懶洋洋地“嗯”了一聲,伸出小手拈起一塊還溫熱的糕點,小口小口地啃著,眼睛依舊望著外麵高高的院牆。牆外隱約傳來車馬聲和模糊的市井喧嘩,偶爾夾雜著幾聲尖利的吆喝或是零星的哭喊,都被厚重的朱漆大門隔絕在外,顯得遙遠而不真切。她記得前些日子隨母親去城外上香,官道兩旁遠遠地能看到一些衣衫襤褸、拖家帶口的人,像螞蟻一樣緩慢地移動著。母親皺著眉,立刻吩咐車夫繞開走,還放下了厚厚的車簾。那些人……看著臟兮兮的,眼神也怪嚇人。仆人們私下嘀咕,說是什麼“流民”,大概是從東邊被賊兵禍害了家園逃難過來的。賊兵……聽起來就很可怕。不過,那都離她很遠很遠,就像畫本子裡嚇唬小孩的故事。

日子就像庭院裡那口養著錦鯉的瓷缸,表麵平靜無波。直到那天,一封染著大片暗褐色汙跡的信箋被仆役顫抖著呈上。父親展開信箋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比石灰還白,手指抖得幾乎拿不住那薄薄的信紙。信上的字跡扭曲狂亂,帶著刻骨的絕望和恐懼,隻來得及寫下寥寥數語,是遠在淮水之濱的姑母家傳來的噩耗——賊軍將渡淮!闔家……恐已不測!而那些賊兵的下一個目標會是哪裡,可想而知。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澆頭。幾乎沒有猶豫,父親立刻下令變賣家產細軟,收拾行裝,舉家南遷,準備投奔蜀中的所謂“摯友”!倉促間,家中一片混亂。平日裡井然有序的仆役也慌了神,打包箱籠時打碎了名貴的瓷器,也無人顧得上責罵。博麗鬼被母親緊緊摟在懷裡,塞進了一輛堆滿箱籠的馬車。透過晃動的車簾縫隙,她看到熟悉的家宅、庭院裡那棵她常爬的老樹、還有養著錦鯉的瓷缸……都在視線裡飛快地倒退、縮小,最終消失在揚起的煙塵裡。心口莫名地堵得慌,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硬生生剜走了。

路途比想象中艱難百倍。官道上也有和他們一樣相約結伴的車馬人群,哭喊聲、叫罵聲、牲畜的嘶鳴混雜在一起,塵土漫天。走了不知多久,人困馬乏。一日傍晚,車隊在一處荒僻的山坳裡紮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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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噩夢降臨得毫無征兆。

火把的光如同鬼魅的眼睛,突然從四麵八方的黑暗中亮起!喊殺聲、金屬碰撞聲、淒厲的慘叫聲瞬間撕裂了夜的寧靜!一群穿著破爛甲胄、麵目被血汙和塵土糊得分不清原本模樣的人,如同地獄裡爬出的惡鬼,揮舞著豁口的刀槍,嚎叫著衝進了營地!

鬼被母親死死護在身下,縮在顛簸的馬車角落裡。她聽見父親憤怒的吼聲,聽見忠心老仆的慘叫,聽見刀鋒砍進骨肉的悶響,聽見女眷絕望的哭嚎!濃重的血腥味嗆得她幾乎窒息!她小小的身體裡,一股微弱卻本能的力量在恐懼中躁動起來——那是她與生俱來的靈力!

她猛地伸出手,想推開壓在身上的母親,想朝著外麵那些猙獰的臉孔釋放這股力量!可是……沒用!無論她怎麼集中精神,怎麼用力,那股力量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捆縛著,在體內左衝右突,就是無法衝破藩籬!就像一場最絕望的夢魘,你明明擁有力量,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至親在眼前被屠戮!她徒勞地掙紮著,指甲深深摳進母親的手臂,淚水混合著恐懼和極度的無力感洶湧而出。為什麼?為什麼使不出來?!

一把沾著黏膩鮮血的腰刀猛地劈開車簾,帶著腥風,朝著她和母親當頭砍下!母親絕望地將她更緊地壓向車廂底板,用自己的背脊迎向那死亡的寒光……

“唔!”

鬼猛地從榻上彈坐起來!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前仿佛還殘留著刀鋒的寒光和噴濺的鮮血。夢境中的無力感和現實的冰冷空虛交織在一起,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的心臟。

她緩緩轉過頭,不去看坐在不遠處的星暝,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你也看到了。”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這樣的我,還有什麼必要留著?”

星暝沉默地看著她。剛才她沉睡時,那緊蹙的眉頭、無意識蜷縮的身體、還有眼角滲出的冰涼淚痕,無一不昭示著那場夢魘的殘酷。他歎了口氣,聲音低沉:“……你……”

“我現在不過是個隻會殺戮與破壞的瘋子——”鬼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刻意又冰冷的弧度,目光挑釁地投向星暝,“拜你們所賜~”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濃濃的諷刺,“不過也挺好的,不是麼?師父你還愧疚地不願意約束我呢?”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尖銳,“乾脆把我送回唐國去吧!畢竟在這裡大開殺戒,可不會讓那位賢者大人高興呢!正好遂了我的心願,也省得你們看著礙眼!”

星暝眉頭緊鎖,迎著她充滿攻擊性的目光:“……你如此看扁自己麼?甘心就這樣沉淪下去?”

“甘心?”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裡卻毫無暖意,“師父你肯定不甘心我這個‘同類’,手上沾了成千上萬生靈鮮血的妖怪,就這麼棄你們而去吧?我活著,對你們的‘大業’,對那個結界,不是還有用麼?”她把“同類”和“妖怪”兩個詞咬得極重,充滿了自嘲與譏諷。

角落裡的草薙劍似乎再也無法忍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劍身上的微光倏然熄滅,如同心虛般悄無聲息地滑入更深的陰影之中,徹底沒了蹤影。

星暝看著鬼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挑釁和自毀傾向,一股無力感夾雜著怒意湧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我突然很想徹底封住你的嘴……”他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了些,“當然那隻是玩笑——可如果,也是沒辦法的,你……你一定要動手的話,”他艱難地吐出後麵的話,“儘量挑那些相對罪孽深重之人的吧。”

“嗬,一如既往地偽善,”鬼毫不留情地戳穿,眼中的嘲弄幾乎要溢出來,“或者說,是懦弱呢?不願親眼見人死,卻又縱容我去將世間攪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完美的自我欺騙,不是麼?眼不見為淨,臟活累活都丟給我去乾,自己落個乾乾淨淨?”

星暝被她的話刺得臉色微變,長久以來壓抑的某種情緒似乎被點燃了。他猛地抬眼,直視著鬼那雙充滿恨意與絕望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因為我就是如此自私!說到底,或許我也真的隻是個……戴著麵具的魔頭罷了!”

“嗬嗬嗬……”鬼像是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答案,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扭曲的快意和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周身的戾氣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絲絲縷縷逸散出來,“那便從魔頭開始掃蕩一空——”她的目光猛地轉向門口方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骨的惡意,“——從你開始吧,星焰!!”

門口,一個自以為很隱蔽的銀色腦袋正扒著門框,好奇又擔憂地朝裡張望,猝不及防對上鬼那雙布滿血絲、充滿瘋狂殺意的眼睛,再聽到那冰冷刺骨、直呼自己名字的威脅,星焰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小小的身體劇烈一抖,發出一聲短促驚恐的尖叫:“嗚哇——!”便像隻受驚過度的小兔子,轉身就朝著神社外沒命地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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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焰!”星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鬼的狀態明顯再次瀕臨失控,那逸散的戾氣比之前更加狂暴!他再也顧不得許多,猛地抬手對著身前的空氣狠狠一劃!

“嗤啦——!”

一道邊緣閃爍著銀光的裂隙被強行撕開!裡麵光影扭曲,隱約能看到一個優雅的身影似乎正悠閒地倚坐在某處。

“喂!紫!你知道要做什麼!”星暝衝著裡麵吼了一嗓子,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急迫。他甚至沒等紫完全回應,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星焰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妖怪賢者的隙間在屋內蕩漾了一下。八雲紫的身影便如同畫卷中走出的人物憑空出現,手裡甚至還捏著半塊沒啃完的點心,看著星暝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個周身戾氣翻湧、眼神混亂的博麗鬼,眼裡也不可思議地閃過一絲惋惜。

“看來……又將是一場狂宴呢。”

……

風卷著土腥味兒灌進來,給這間荒郊野嶺唯一開著店的客棧送來了位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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