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暝站在神社庭院中央,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般耷拉著肩膀,聲音有氣無力:“各位……都準備好了吧?”他環視了一圈,得到的回應稀稀拉拉——靈夢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大妖精溫和地點點頭算是回應,慧音對他笑了笑,蘿瑟茉沉浸在書頁裡壓根沒抬頭,愛蓮倒是精神十足地“嗯!”了一聲,覺牽著戀戀的手安靜地站著,夜冥和白樓幽靈則顯得格格不入,一臉茫然。神玉他們也都還是老樣子——不過星焰倒是很高興地認識了阿磷這個新朋友。
星暝重重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認命地拿出那張寫著“請神流程”的紙:“唉……怎麼會變成這樣啊……而且為什麼非得我來乾這種事……”他感覺自己像個被趕鴨子上架的蹩腳神官。
事情得回溯到幾十分鐘前。星暝提出要找摩多羅問個明白後,就再次玩起了他的“消失術”,一個人跑去了“後戶之國”。沒過多久,他又灰頭土臉地傳送了回來,一臉晦氣地告訴大家,那位秘神大人正忙著舉辦什麼“究極輪椅競速大賽”,根本不想理自己!更離譜的是,參賽選手隻有她自己一個!
星暝越想越覺得憋屈,他心一橫,直接發動能力,硬是把摩多羅連同她那張標誌性的石椅一起,從後戶之國“拽”到了現世。結果可想而知——摩多羅連人帶椅精準地“創”在了毫無防備的星暝身上,把他撞得七葷八素。
這下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星暝也顧不上索賠醫藥費了估計也沒戲),捂著被撞疼的地方,趕緊把關於“布都”和白樓劍的疑問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摩多羅坐在石椅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襟,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哎呀呀,身為究極的秘神,竟然被如此粗暴隨意地召喚至此……實在是有失體統,顏麵無光啊。”她輕輕搖著頭,“所以呢,你這個問題嘛……恕我無可奉告。”
星暝一聽頭都大了,心裡直嘀咕:你要真不想來,我這手段能把你弄過來?)但表麵上還得賠著笑:“那……秘神大人您說,要怎麼樣才肯指點迷津?”
摩多羅豎起一根手指,笑容更“和善”了:“很簡單。其一,用我認可的正規方式,堂堂正正地把我從後戶之國請出來。”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誦那冗長到令人絕望的頭銜,“流程如下:首先,誠心念誦——「偉大的地母神、能樂之神、星宿之神、養蠶之神、障礙之神、被差彆民之神、戲法之神……」”
“停停停!”星暝感覺腦仁都在嗡嗡響,趕緊打斷這堪比催眠咒的清單,“還有沒有彆的辦法?簡單點的?”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哦?想走捷徑?那第二個辦法確實簡單多了。”她拍了拍石椅扶手,“隻要你們——所有人,陪我參加一場‘環妖怪之山究極輪椅競速大賽’,並且能贏過我就行。”
“環妖怪之山……輪椅競速?!”眾人腦子裡瞬間浮現出那荒誕絕倫的畫麵:一群人和妖怪)坐著輪椅在妖怪之山上瘋狂飆車,旁邊圍滿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天狗、河童……這畫麵光是想象一下,社死的羞恥感就已經爆棚了!更彆提贏過這位深不可測的秘神了!
幾乎所有人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即便是不清楚情況的夜冥和白樓亦是如此。隻有戀戀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拍著小手,聲音飄忽:“聽起來……好像很有趣呢?”
摩多羅的目光立刻被戀戀吸引:“哦?無意識、封閉心靈的妖怪……真是奇妙的存在。”她上下打量著戀戀,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這份特質,簡直是為成為我座下‘二童子’而生的完美人選啊。”
“不行!”覺瞬間把戀戀拉到自己身後,語氣斬釘截鐵,“戀戀絕不會交給任何人!”
摩多羅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哎呀,彆緊張嘛。如果你實在舍不得妹妹,也可以一起來嘛。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多好?”
眼看話題就要被帶偏到“拐賣人口”的方向,星暝趕緊用力咳嗽兩聲,強行把眾人注意力拉回來:“咳咳!打住!打住!”他可是深知給摩多羅當“二童子”是什麼下場——那基本等於變成隻會執行命令的活體手辦,跟精神病人沒兩樣,“我們還是選第一個方案吧!正經請神!”
然而,當摩多羅再次慢悠悠地開始複述那長得能讓人睡著的請神禱詞時,星暝隻覺得眼前發黑,頭皮發麻。他試圖討價還價:“那個……摩多羅啊,你看這頭銜能不能……精簡一下?比如就選個最厲害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摩多羅嘴角一撇,身影連同石椅“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道緩緩閉合的門扉,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喂!彆跑啊!”星暝對著空氣徒勞地喊了一聲,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他看著周圍這群“幫手”,阿磷一臉“好麻煩”,白樓和夜冥一個夢遊,一個等於夢遊,覺守護著戀戀眼神警惕,愛蓮倒是充滿乾勁但顯然指望不上主持儀式,慧音老師……實在有負罪感啊……最終,他的目光在戀戀和愛蓮身上停留片刻,歎了口氣。覺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為難,帶著歉意低聲說:“抱歉,星暝大人……但果然……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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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星暝隻得帶著這一大幫子人,連同新加入的夜冥和白樓,蔫頭耷腦地回到了博麗神社。大妖精已經回來了,正安靜地坐在廊下。星暝硬著頭皮把剛才那番離奇的遭遇和摩多羅提出的“苛刻”條件向神社的眾人複述了一遍——果不其然,沒有人毛遂自薦。
星暝隻能再度上陣,開始指揮眾人布置一些他自己也說不清具體作用、但看起來就很唬人的“請神”道具——一些畫著奇怪符號的幡旗,幾盞幽幽燃燒的青色燈籠,還有用不知名粉末在地上撒出的複雜幾何圖形。整個神社庭院被他折騰得像個大型跳大神現場。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站在了法陣中央,成了這場“請神”大戲的唯一主演。他努力回憶著摩多羅那串令人窒息的頭銜,磕磕巴巴地念誦起來:
“呃……偉大的……地母神?……能樂之神?……星宿……那個……養蠶……”他越念越小聲,越念越混亂,最後乾脆自由發揮,把能想到的厲害名頭都往上堆,“……統禦群星的……嗯……無儘星海之主!……庇護眾生的……”他一個人在那裡神神叨叨、手舞足蹈地折騰了好半天,才終於進行到自認為的“最後一步”——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念出那個關鍵的“降臨”咒語。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熟悉、帶著張揚與惡作劇意味的“哼哼哼”笑聲,突兀地撕裂了神社凝重的氛圍,從半空中傳來!
“哼哼哼——!好大的陣仗啊!這是專門為了迎接本大人——博麗神社唯一的正神駕臨嗎?”魅魔的身影伴隨著笑聲悠然浮現,“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魅魔大人,此刻也感到……受寵若驚了呢!”
星暝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進行到最後一步的儀式被打斷的怒火加上對這家夥“正神”自居的膩煩,讓他額頭青筋直跳:“……靈夢!不,所有人!”他猛地一指空中的魅魔,咬牙切齒,“準備——給我把這個來尋釁滋事的惡靈轟出去!!”
“什……?!”魅魔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她萬萬沒想到星暝這次反應如此激烈,連場麵話都不說了。
說時遲那時快!神社的眾人此刻展現出驚人的“團結”——靈夢想都沒想,幾張退魔符“咻咻”射了出去;神玉光芒一閃,一道靈力光束直衝魅魔;大妖精指尖輕點,幾片帶著自然束縛之力的葉片纏向魅魔腳踝;連蘿瑟茉都從書中抬起頭,魔杖一揮,幾顆奧術飛彈無聲無息地封住了魅魔的退路!各種攻擊雖不致命,但勝在突然和密集!
“哇啊啊!你們來真的啊?!”魅魔手忙腳亂地格擋閃避,還是被幾道攻擊擦中,身形狼狽地被轟得倒飛出去好遠,差點撞到樹上。
“可惡!”魅魔穩住身形,“你們給我等著!我魅魔大人一定會回來的——!!”撂下這句反派標準台詞,她的身影迅速變淡,似乎要溜之大吉。
星暝看著魅魔消失的方向,長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把並不存在的冷汗:“呼……總算把這個礙事的家夥趕走了……”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喘勻,那熟悉的、帶著戲謔的“哼哼”聲再次在他耳邊響起,近在咫尺!
“哼哼,彆高興得太早哦,星暝~”
星暝猛地扭頭,隻見魅魔那張帶著笑容的臉幾乎就在他旁邊!他嚇得一個激靈,往後跳開半步:“納尼?!你這死惡靈怎麼還在?!打不死的小強嗎?”
魅魔得意地晃了晃食指:“魅魔大人我啊,言出必行~說會回來,當然就回來咯。”她看著星暝那副快要爆炸的表情,故意飄近了些。
星暝試圖講道理:“我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事關重大!請你立刻、馬上、主動地離開!?”
“離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你現在可是我的人質哦?”她伸出手指,虛虛地點了點星暝的胸口。
“人你個頭……”星暝氣得想罵人,但看著魅魔那副“我就賴著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忽然湊近魅魔,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沒人知道星暝到底說了什麼。隻見魅魔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指著星暝的手指都微微顫抖起來:“你……你……你居然如此狠毒?!連這種陰損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星暝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絲“和善”的微笑:“所以,走?還是不走?”
“走!我這就走!”魅魔的身影“咻”地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比剛才被轟走時快多了,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這戲劇性的轉變讓眾人都看呆了。靈夢第一個按捺不住好奇心,湊到星暝身邊:“師父師父!你到底跟魅魔說了什麼啊?她怎麼嚇成那樣?快告訴我嘛!”
星暝乾咳兩聲,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咳咳……這個嘛……是秘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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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站在稍遠處的古明地覺,在魅魔臉色劇變的瞬間,她的覺之瞳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緊接著,她像是被燙到般迅速移開了目光,臉上閃過一絲極其不自然的紅暈,然後立刻低下頭,裝作無事發生,甚至開始主動在腦海裡“清理”剛才不小心“聽”到的那個極其“危險”的念頭——讓它徹底爛在心底,最好忘得一乾二淨。
星暝究竟說了什麼?現在除了當事人,也就隻有覺知道了——「魔梨沙那丫頭現在三天兩頭就往神社跑,黏靈夢黏得那麼緊,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對勁。你說,我要是略施小計,比如……給她們的茶水裡加點特彆的‘調味料’,讓魔梨沙徹底沉醉在靈夢的‘溫柔鄉’裡,從此樂不思蜀,再也不想跟你學什麼魔法了……魅魔大人,您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
最終,在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後,星暝總算把這尊“秘神”給請了出來。可還沒等他喘口氣,摩多羅卻輕飄飄地來了句:“其實我一直都在看著呢~”
星暝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強壓下吐槽的衝動:“……行,您看著就看著吧。”他深吸一口氣,直奔主題,“現在,我隻想知道,當年你還是秦河勝的時候,物部氏和蘇我氏到底怎麼回事?還有白樓劍的來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石椅上的秘神。
摩多羅嘴角掛著那抹高深莫測的笑,身形一晃,如同水中的倒影般“唰”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能量漣漪。
“喂!彆跑!”星暝差點當場暴走,這秘神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就在他額頭青筋直冒,準備再次施展“強製召喚術”時——
“許久未曾謀麵了呢,星暝先生。”
一個溫和醇厚、帶著點書卷氣的男聲毫無征兆地在原地響起。
眾人驚愕地望去,隻見摩多羅消失的位置,不知何時已悄然立著一位青年。他身形頎長,一頭柔順的櫻粉色長發垂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頰邊。一身樣式古樸的深色官服,襯得氣質沉穩內斂。而在他腰間,懸掛著數張表情各異、材質不明的精致麵具,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平添幾分神秘。
星暝看著眼前這形象大變的家夥,嘴角抽了抽:“……我覺得你用原本那副尊容交談,也不是不行。”他實在有點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變裝秀”。
青年——或者說,此刻以“秦河勝”身份示人的摩多羅——溫和地笑了笑,卻帶著難以捉摸的深邃:“諸位麵對秘神的真身,不會感到壓力倍增嗎?”
“……也是。”他不再糾結形象問題,單刀直入,“好了,秦河勝先生,當年丁未之亂前後,物部氏、蘇我氏、布都姬、白樓劍……這些糾纏不清的過往,真相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