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帝從這第二次“意外”中回過神,星暝又像是被彈飛的小瓢蟲吸引了注意力,彎腰順著那小蟲飛出的軌跡望去——這個動作恰好讓他的臉龐和上半身完美地避開了從屋簷處悄無聲息撒來的、那些帶著淡淡奇異花香實則蘊含強力癢癢粉)的粉末。那些粉末悉數落在了他的肩膀、後背和衣領上。
“阿——嚏!”星暝猛地打了一個響亮無比的噴嚏,整個人都跟著震了一下,一臉困惑地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奇怪,我也沒感冒啊?難道是誰又在說我壞話?”
第三個陷阱,破解!
因幡帝在暗處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憋出內傷。這…這怎麼可能連續三次?!這家夥的運氣未免好得太過分了吧!她咬牙切齒,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巧合,認定星暝一定是察覺了什麼,隻是在故意裝傻戲弄她!
她不再寄希望於普通陷阱,悄悄朝外扔了顆小石頭,示意藏在房頂上的兩隻兔子手下立刻啟動最終的手動觸發式大型複合陷阱——那張浸透了粘合劑的大網和懸掛著的泥漿水袋!
房頂上的兩隻兔子收到信號,互相點了點頭,同時用力拽動了手中隱藏的繩索!
隻聽“呼啦——哐當!”一陣連續的亂響!
那張色彩斑斕為了迷惑視線且彰顯兔子的審美)、散發著刺鼻化學氣味的大漁網,如同天羅地網般從屋簷一個掩藏好的缺口噴出,覆蓋麵積之大,幾乎封鎖了星暝前後左右所有可能的閃避空間!與此同時,懸掛在網邊幾個角落的數個皮質水袋也應聲破裂,渾濁不堪、散發著土腥氣和腐爛樹葉味的泥漿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旨在將目標徹底淋成落湯雞並牢牢粘在地上!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星暝仿佛真的是被那突如其來的巨響和頭頂的陰影嚇到了。他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以一個極其狼狽彆扭、看似完全失去平衡、馬上就要摔個四腳朝天的姿態——姿勢雖難看至極,速度卻快得詭異,恰好在大網徹底合攏、泥漿瀑布完全落地的前一刻,一個瞬移的功夫,帶著濺起的些許塵土,險之又險地從網緣下方逃了出來!
那張沉重粘稠的大網轟然落地,將那片區域嚴嚴實實地罩住,粘稠的膠液與傾瀉而下的泥漿混合在一起,發出“噗嘰”的惡心聲響,瞬間將那片地麵變成了一片狼藉不堪的沼澤地,可惜卻撲了個空,隻網住了一團空氣和飛濺的泥點。
星暝灰頭土臉、略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身上沾到的塵土和幾點泥漿,回頭看著那片如同被怪獸肆虐過的地麵,臉上寫滿了後知後覺的震驚與極度後怕,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哇!這、這這什麼情況?!天上怎麼會掉下來漁網和泥巴?太危險了吧!這是誰乾的?!幸虧我運氣好…不然豈不是被活埋了?!這到底是歡迎儀式還是謀殺未遂啊!”
因幡帝終於徹底忍無可忍了!理智的弦砰然斷裂!她從藏身處猛地跳了出來:“你、你你你…你這個混蛋!你絕對是故意的!你早就發現了!你在耍我!”
星暝轉過身,臉上那點震驚和後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無辜甚至帶著點被辱罵的委屈:“啊?帝?你怎麼還在這兒?什麼故意的?你說這些陷阱嗎?難道這些都是你布置的?你…你在我神社裡搞這些危險的東西乾什麼?你想謀殺我嗎?”他反將一軍,語氣裡充滿了不敢置信和“受傷”。
帝被他一連串理直氣壯的反問堵得啞口無言,臉憋得通紅。她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想坑他吧?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看星暝那雙看似清澈無辜實則深不見底、透著濃濃戲謔意味的眼睛,知道再裝傻充愣下去毫無意義,隻會被對方當兔子耍。她把心一橫,惡向膽邊生,猛地將手伸向背後天知道她那小小的身軀如何藏下這些東西),居然掏出了一柄看起來就分量十足、比她整個兔子還要高出大半截的巨大木槌!槌頭上甚至還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胡蘿卜圖案!
“氣死我啦!跟你拚了!看我的帝式胡蘿卜槌法!”她鉚足了全身的力氣,雙手掄起那柄相對她來說巨大得誇張的木槌,小短腿邁得飛快,徑直朝著星暝衝了過去。
眼看那巨大的木槌帶著令人心悸的風聲呼嘯而來,星暝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凶猛攻擊嚇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來不及反應。
然而,就在木槌即將狠狠砸中星暝的前一刹那,帝隻覺得眼前景象如同水波紋般劇烈地晃動扭曲了一下!星暝的身影變得模糊而不真實,仿佛隻是一道逼真的全息投影。她這勢在必得、傾儘全力的一槌,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過去,就像是奮力一擊打在了空處!巨大的慣性帶著她向前踉蹌撲去,差點一頭栽進自己剛剛製造的泥漿沼澤裡!
她還沒從這巨大的落差感中穩住身形,就感覺自己的耳朵猛地一緊,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傳來,整個身子瞬間離地,被人像拎著一件玩具般從後麵輕鬆提溜了起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疼疼疼!鬆手!快鬆手!耳朵要斷掉啦!”帝頓時四肢亂蹬,木槌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艱難地扭過頭,看到的是星暝那張近在咫尺、笑眯眯得令人心底發寒的臉龐。他不知何時,竟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身後!
“喲,這不是帝嗎?”星暝的笑容越發燦爛和藹,“真是彆開生麵、熱情過火的歡迎儀式啊。又是陷阱又是巨槌的,這份厚愛,我可真有點承受不起。”
帝嚇得魂飛魄散,但嘴上依舊不肯徹底認輸:“是、是啊……星、星暝大人,歡、歡迎您大駕光臨……這、這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我這是跟您開個玩笑,鬨著玩呢!對,我們兔子就喜歡這麼玩!增加點趣味性!哈哈…哎呦!救命啊!虐待可愛小動物啦!有沒有王法啦!”她立刻扯開嗓子,發出淒厲至極的乾嚎,試圖引起天地良心的共鳴雖然她並不相信這東西)。
星暝仿佛完全屏蔽了她的噪音攻擊,自顧自地開始沉吟,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打量著手裡的“獵物”,像是在評估什麼食材:“嗯……說起來,長久奔波,還真是腹中空空如也。兔子肉的話,聽說肉質緊實,低脂健康。是精心燉煮以求其酥爛入味呢,還是猛火快炒保留其鮮嫩口感?或者…嘗試一下黃燜?聽說配上香菇,風味絕佳…”
周圍那幾個試圖悄悄圍攏上來營救老大的兔子們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有的甚至嚇癱在地,剩下的則奮不顧身地撲上來,試圖用小小的身體阻擋“惡魔”的步伐。
星暝單手拎著不斷撲騰的帝,身形飄忽不定,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以毫厘之差避開兔子們的撲抓、衝撞和啃咬,同時還有餘裕繼續慢悠悠地審問手裡的“主犯”:“我說,彆折騰了,省點力氣,留著待會兒……嗯,或許也沒多久可留了。老實交代,靈夢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彆再用那些拙劣的謊言考驗我的耐心和……胃口。”
帝懸在半空,看著手下們一次次徒勞無功的救援,感受著星暝那平靜語氣下蘊含的可怕威脅,眼珠飛快轉動,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煙消雲散,語速飛快如同連珠炮:“她們去妖怪之山了!真的是去妖怪之山了!是天狗和河童們搞的‘鎮火祭’!聽說山裡前段時間地火躁動,噴了幾口岩漿和濃煙,那幫家夥就乾脆搞了個祭典,說是安撫地脈,實則就是找個理由狂歡熱鬨!現在知道的妖怪們恐怕都跑去湊熱鬨了!連附近一些膽子比天還大的人類都被吸引過去看稀奇了呢!”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小聲補充了一句,“說起來也真是邪門,那山都地動山搖、又是噴火又是冒黑煙的,居然沒引發大規模山火,也沒幾塊石頭砸到山下的人類村落……”
星暝聽了,微微挑眉:“鎮火祭?在這個時節?”
他目光重新轉向手中的帝,帶著審視和一絲狐疑:“哎,不對啊。這種百年難遇、熱鬨非凡、肯定充滿了商機的妖界盛事,你這隻從來無利不起早、最愛湊熱鬨撈好處的兔子,怎麼舍得不摻和一腳,反而有閒情逸致蹲在我這冷冷清清、油水不多的破神社裡,潛心鑽研陷阱工藝與土木工程?而且…”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怎麼對我今日歸來的時間把握得如此精準?專門在此守株待兔…呃,守株待我?莫非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追蹤印記?還是說……有誰提前告訴了你我的行蹤?”
帝心裡猛地一咯噔,眼神瞬間慌亂起來,不受控製地四處飄忽,言辭也變得閃爍其詞:“啊?這個…那個…哎呀,我、我那是…是出於高度的責任感和對博麗神社建築安全的擔憂!對!這些陷阱年久失修明明是她剛布的),我怕哪個不懂事的妖怪或者誤入的人類觸發受傷,那豈不是給靈夢添麻煩?我這是義務勞動,維護公共安全!至於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我那是…是卜卦!對!我最近夜觀星象,鑽研周易八卦,略有小成,卜算到你今日必歸!”
星暝眯起眼睛,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十幾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直抵內心。帝被他看得渾身兔毛倒豎。就在帝以為自己快要心臟驟停的時候,星暝卻忽然收回了那懾人的目光。
罷了,眼下深究這隻兔子的情報來源並非首要之事,當務之急是先去妖怪之山找到靈夢她們,確認那邊的真實情況。)他手腕輕輕一抖,將帝輕飄飄地帶到了地上。
“行吧,看在你最後還算老實的份上,暫且信你一回。”星暝拍了拍手,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清理了一下灰塵,“在我回來之前,給你和你的手下找點正經事做——將你們在我這神社內外,包括但不限於所有陷阱、告示牌、塗鴉、以及任何有損我光輝偉岸形象和神社莊嚴氛圍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徹底、乾淨、完全地清理掉!一片葉子都不準留下!然後,”他加重語氣,“立刻,馬上,收拾好你們的所有家當,離開我的地盤。我不希望回來的時候,還看到任何一隻兔子在這裡逗留。”
帝表麵如蒙大赦,點頭哈腰,答應得無比爽快和誠懇:“是是是!星暝大人您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絕對恢複原樣,甚至比原來更乾淨整潔!一根兔毛都不會留下!您慢走!路上千萬小心!”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處,卻飛快地閃過一絲狡黠與不甘的光:哼!神社範圍內我給你清了,保證看不出任何痕跡!但神社範圍之外,山道兩旁,樹林深處,懸崖邊上…那可就不歸我“義務勞動”的範圍了!到時候插滿“星暝欠債,十倍償還!”的旗幟,畫滿他的醜化塗鴉,看你怎麼辦!此仇不報,我因幡帝名字倒過來寫!)
星暝也懶得再跟這隻滿肚子壞水、肯定還會搞小動作的兔子多費唇舌,轉身便化作一道淡淡的銀色流光,如同離弦之箭般,徑直朝著妖怪之山的方向疾馳而去,速度快得隻在空中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殘影。
喜歡這樣的東方才不要呢請大家收藏:()這樣的東方才不要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