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和李梅結婚五年,租住在城西一棟老式公寓樓的四層。日子過得平淡,甚至有些乏味。張偉是個程序員,李梅在商場做銷售,兩人工資都不高,勉強夠還房貸和日常開銷。
那天晚上,張偉加班到十一點才回家。李梅已經睡了,他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躺到妻子身邊。黑暗中,他總覺得窗外有什麼東西,但實在太累了,沒過幾分鐘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李梅一邊煎蛋一邊問:“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快十二點了。”張偉打著哈欠回答。
“那麼晚?我怎麼好像聽見你十二點多還在陽台說話?”
張偉皺眉:“你做夢了吧?我回來洗洗就睡了,去陽台乾什麼?”
李梅沒再爭辯,把煎蛋盛進盤子:“可能吧,最近老是睡不踏實。”
那天之後,張偉覺得李梅有些奇怪。她總是拉緊所有窗簾,晚上也不願開窗,說是覺得外麵有東西看著他們。張偉覺得她是壓力太大,沒太在意。
直到周五晚上。
兩人剛操完,躺在床上喘氣。李梅突然掐了張偉一下:“你聽,陽台是不是有聲音?”
張偉側耳聽了聽,隻有遠處汽車的嗡鳴。“哪有聲音,你彆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真的聽到了,”李梅堅持道,“像是有人輕輕走路的聲音。”
“咱們住四樓,誰能爬到陽台?鳥吧可能是。”
李梅沒被說服,但還是閉上了眼睛。張偉伸手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語:“要是真有什麼東西,也是被你叫床聲引來的。”
李梅嗤笑一聲,推了他一把:“去你的,你那點本事還能引來什麼?”
兩人笑鬨了一會兒,漸漸安靜下來。就在張偉快要睡著時,他清楚地聽到陽台傳來一聲輕微的刮擦聲,像是指甲劃過玻璃。
他猛地睜開眼,屏息傾聽。什麼聲音都沒有。
“怎麼了?”李梅迷迷糊糊地問。
“沒什麼,睡吧。”張偉說,但心裡隱隱不安。
第二天是周六,張偉在家加班改代碼。李梅出去買菜,回來時臉色蒼白。
“怎麼了?”張偉問。
李梅放下購物袋,聲音發顫:“樓下老王說,最近小區好幾家都說看見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
“說不清楚,就是...一種青色的影子。”李梅壓低聲音,“有人說像是人形,但比人高瘦很多,沒有五官,全身都是青灰色的。”
張偉笑了:“這你也信?肯定是有人瞎編的。”
“可是好幾家都這麼說,”李梅堅持道,“402那家說晚上總聽到陽台有動靜,401的老太太說她的貓這幾天都不敢去陽台了。”
張偉搖搖頭,繼續敲代碼:“都市傳說罷了,彆自己嚇自己。”
李梅沒再說什麼,但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夜幕降臨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梅緊挨著張偉,不時望向陽台方向。窗簾沒有完全拉嚴,留下一道縫隙。
“我去把窗簾拉上。”李梅起身。
就在這時,她突然僵住了,眼睛瞪大,手指顫抖地指向陽台方向:“那、那是什麼?”
張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透過窗簾縫隙,陽台玻璃門外,似乎有一個模糊的陰影。那影子細長得不自然,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可能是晾的衣服吧。”張偉說,但心裡也不確定。他站起來,向陽台走去。
“彆開窗!”李梅驚叫。
張偉沒理會,走到玻璃門前仔細查看。陽台上空無一物,隻有幾件晾著的衣服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看吧,什麼都沒有。”他轉身對李梅說,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鬆。
李梅鬆了口氣,但眼神仍然恐懼。
半夜,張偉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他轉過頭,發現李梅不在床上。衛生間沒有燈光,整個臥室一片漆黑。
他輕輕起身,走出臥室。客廳也是暗的,但陽台玻璃門似乎開著,窗簾被風吹得微微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