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周堂和王文珍興奮得睡不著,把銀元倒在床上數了一遍又一遍。
“明天就去城裡找張老三賣了,他有門路,換的錢先存銀行,然後看房子!”李周堂規劃著未來。
王文珍媚眼如絲:“今晚先慶祝慶祝...”說著往下挪了挪,拔出李周堂的槍,伸出舌頭……
兩人正在興頭上,忽然聽見窗外有動靜。
“什麼聲?”王文珍一下子僵住了。
李周堂側耳聽聽:“是風吧?彆自己嚇自己。”說著又把她按倒。
就在這時,臥室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兩人嚇得一激靈,李周堂趕緊扯過被子蓋住身體。門外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誰...誰在那兒?”李周堂顫聲問。
沒有回答,但門慢慢又關上了。
“是風,肯定是風。”李周堂自我安慰,但已經沒了興致。
王文珍緊緊裹著被子:“我害怕...周堂,你說是不是爹說的...不能挖..”
“胡說八道!”李周堂打斷她,“哪來的不能挖?銀元不是好好的嗎?睡吧睡吧!”
這一夜,兩人都沒睡踏實。
第二天一早,李周堂決定去城裡賣銀元。王文珍不敢一個人在家,非要跟著去。
臨走前,她總覺得心神不寧,又去老屋那個坑那兒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她嚇得尖叫起來——昨天他們填平的坑,不知被誰又挖開了!
李周堂聞聲趕來,也傻眼了。坑底那個布包不見了!
“準是野狗刨的!”李周堂強作鎮定,“彆管了,趕緊去城裡!”
去城裡的路上,王文珍一直心神不寧。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他們,回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找到張老三,張老三壓價,說民國的時間不長,不值錢,隻給了他們六萬塊,夫妻倆最後咬牙接受了。他們沒門路,說不定越放越賣出去。
存完錢,兩人去商場逛。王文珍看中一條金項鏈,要八千塊,李周堂二話不說就買了下來。又去情趣店,王文珍紅著臉挑了兩件性感內衣和一個肛塞。
“晚上穿給我看!”李周堂在她耳邊低語。
王文珍掐他一把,心裡卻美滋滋的。
回村的客車上,王文珍總覺得不舒服,好像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看。她四下張望,車上都是熟人,沒人特彆注意她。
快到村口時,王文珍無意中看了一眼車窗,嚇得差點叫出來——車窗反射中,她身後坐著一個乾瘦老頭,正是她死去的公公李滿倉!
她猛地回頭,座位上坐的明明是鄰居家的小孩!
“怎麼了?”李周堂問。
“沒...沒什麼。”王文珍臉色蒼白,手直發抖。
接下來幾天,怪事越來越多。
先是家裡的東西老是莫名其妙移位。王文珍明明把剪刀放在桌上,一轉身就不見了,找半天發現在床底下。
然後是晚上老是聽見院子裡有腳步聲,輕輕的,像是有人躡手躡腳地走路。但每次李周堂打手電出去看,又什麼都沒有。
最嚇人的是有一天晚上,王文珍尿急,迷迷糊糊醒來時看見窗外站個人影,瘦瘦小小的,像極了她公公。
她嚇醒了,推醒李周堂。李周堂出去轉了一圈,回來說是她眼花了。
“肯定是那布包裡的東西作怪!”王文珍帶著哭腔,“爹不讓挖,非挖!這下好了,惹禍上身了!”
李周堂也心裡發毛,但嘴上還硬:“瞎說什麼!自己嚇自己!”
話雖這麼說,第二天他還是偷偷去找了張老棍。
張老棍聽了來龍去脈,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壞了!壞了!”他連連跺腳,“那布包是鎮物!你爹肯定是在鎮什麼邪祟!你們倒好,給挖出來了!”
李周堂嚇傻了:“那...那怎麼辦?”
張老棍沉思良久,歎口氣:“今晚我再過一次陰,問問你爹到底怎麼回事。這次不要錢,算是積德。”
當晚,李周堂和王文珍又戰戰兢兢地來到張老棍家。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儀式,張老棍再次被“附身”。
這次,“李滿倉”一上來就哭嚎:“四兒啊!你們闖大禍了!那底下鎮的是個百年惡鬼啊!我費了好大勁才把它鎮住,你們倒好,給放出來了!”
李周堂腿都軟了:“爹!爹!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