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抓起手電鑽出帳篷。李豔也跟了出來。
張強和劉莉也出來了,劉莉裹著睡袋,嚇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帳篷裡麵:“就……就在剛才,有個東西……從我腿上爬過去……好多腳……冰冰涼的……”
王磊用手電照進他們的帳篷,裡麵除了睡袋和雜物,什麼也沒有。
“是不是你們倆太投入,產生幻覺了?”李豔語氣帶著點譏諷,但眼神裡也有害怕。
“放屁!”張強罵道,“莉莉不會瞎說!”他也拿出手機照亮,在帳篷周圍仔細檢查。地上是草和落葉,看不出什麼痕跡。
“可能……可能是山裡的大蜈蚣什麼的。”王磊儘量讓聲音平靜,“檢查一下,沒事了,繼續睡吧。”
話雖這麼說,但沒人能安心睡了。四個人站在帳篷外,夜風吹過,帶著刺骨的寒意。霧好像更濃了。
王磊下意識地用手電掃向四周的黑暗。光柱劃過樹林,掠過河麵。突然,在河灘邊緣,靠近樹林的地方,光定格了。
那裡有東西。
一團暗紅色的東西,大約手臂粗細,盤繞在那裡,在手電光下,反射出濕漉漉的、油膩的光澤。它一動不動。
“那……那是什麼?”李豔聲音發顫。
王磊和張強對視一眼,握緊了手裡的工兵鏟,慢慢靠近。兩個女人緊緊跟在後麵。
走近了些,看清了。那確實像是一條蛇,但極其怪異。
它通體呈暗紅色,夾雜著不規則的黃褐色斑塊,鱗片細密,但似乎很軟,表麵覆蓋著一層透明的粘液。
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在它身體兩側,密密麻麻地排列著無數對細小的、蒼白柔軟的腳,像發育不全的雞爪,又像是放大了的蜈蚣腳,此刻正微微蜷縮著。
這東西盤成一團,看不到頭尾,仿佛在沉睡。
“這……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張強倒吸一口冷氣,“蛇?蜈蚣?雜交品種?”
王磊也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和恐懼。他從未見過,甚至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它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腥氣。
“彆惹它,我們慢慢退回去。”王磊壓低聲音。
就在這時,那盤繞的怪蛇身體,似乎極其輕微地蠕動了一下。靠近他們這一側的軀體上,那些細小的腳,極其緩慢地伸展了一下,又蜷縮回去。
四個人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手腳並用地退回到營地中央。
“走!快離開這鬼地方!”劉莉帶著哭音喊道。
“對!趕緊收拾東西!”李豔也慌了。
兩個男人也顧不上了,恐懼壓倒了一切。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胡亂把帳篷睡袋往車裡塞,什麼都顧不上整理。
過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河灘邊那個暗紅色的身影,生怕它突然暴起。
引擎發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山穀裡如同驚雷。王磊猛打方向盤,車輪碾過碎石,車子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沿著來路狂奔。
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瘋狂顛簸,沒人說話,隻有粗重的喘息聲。直到開出很遠,再也看不到那片河灘,速度才稍微慢下來。
“剛才……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李豔顫聲問,臉色慘白。
王磊搖搖頭,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我他媽從來沒見過……”
他們不敢停留,連夜開回了市區。回到燈火通明的城市,停下車,四個人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但恐懼的陰影依然籠罩著他們。
之後幾天,他們誰也沒再提國慶節的事,仿佛那隻是一個共同的噩夢。但有些東西,確實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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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發現,自己的腳踝處,那天晚上被那東西擦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淡淡的、暗紅色的痕跡,像是一種濕疹,又像是什麼東西的鱗片印子,不痛不癢,但怎麼也洗不掉,仔細看,皮膚紋理似乎都變得有些怪異。
張強和劉莉的關係也變得很僵。劉莉說那天晚上之後,她總覺得身上有東西在爬,特彆是和丈夫親熱的時候,那種冰涼黏滑的觸感就會再次出現,讓她無法忍受。張強則變得有些疑神疑鬼。
更詭異的是,大概一個月後,李豔發現自己懷孕了。算算日子,正好是國慶期間。這本是喜事,但第一次產檢時,b超醫生盯著屏幕看了很久,表情有些困惑。
李燕問怎麼了,醫生搖搖頭,說可能設備有點乾擾,圖像不太清晰,讓過段時間再來複查。
王磊陪她去的,他瞥了一眼b超屏幕,那模糊的影像裡,他好像看到……一團盤繞的陰影?他不敢確定,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們沒有再回去那個河灘,也絕口不對任何人提起那晚的經曆。
然而,事情並未結束。
一個半月後,王磊腳踝上那圈暗紅色的印記開始擴散,像藤蔓一樣向上蔓延,皮膚下的血管呈現出不自然的暗紫色。
他發起高燒,胡言亂語,最後被送進醫院,但醫生查不出任何已知病原體。
第三天夜裡,值班護士發現他蜷縮在病床角落,身體以一種人類無法做到的姿勢扭曲盤繞,瞳孔縮成了兩條細縫,已經沒了呼吸。
屍檢報告顯示死因不明,內臟器官出現詭異的萎縮和液化。
張強和劉莉在得知王磊死訊後陷入巨大的恐慌。劉莉開始整夜失眠,總說感覺有冰涼的東西在皮膚下遊走。
一天早上,張強發現她倒在浴室,眼睛圓睜,嘴巴大張,表情凝固在極致的恐懼中,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但法醫發現她氣管內部布滿了細微的、類似擦傷的痕跡,仿佛被什麼柔軟細密的東西摩擦過。
張強在妻子葬禮後徹底崩潰,駕車衝下了懸崖,車輛起火爆炸,殘骸中找不到完整的遺體,隻在燒焦的駕駛座上,發現了一小段扭曲變形的、類似軟體動物的詭異組織。
而李豔這邊,在王磊死後就變得精神恍惚,腹中的胎兒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然而,在一次例行產檢中,b超屏幕上的圖像讓所有醫生目瞪口呆——胎兒並非人形,而是一團無法識彆的、正在緩慢蠕動的陰影。
李豔當場昏厥,再醒來後便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她整日蜷在房間角落,用手指在牆上反複摳劃著扭曲的、類似蛇類的鱗片圖案。
在一個無人注意的深夜,她用自己的病號服擰成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護工清理遺物時,發現她身下的床單上,浸染著一大灘冰冷的、帶著腥氣的暗紅色粘液。
那片山林依舊沉默。而都市的怪談傳說裡,那個關於深山怪蛇的故事,從此帶上了血腥的結局和絕對的警告:有些人,一旦觸碰了不該觸碰的恐懼,便再無回頭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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