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雲和他婆娘劉桂芬,是村裡公認的恩愛夫妻,雖然嘴上吵得凶,但感情鐵。
直到今年開春,李國雲一頭栽倒在後院雞圈旁,再沒醒過來,像個活死人。而劉桂芬,變了個人,身上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讓人聞了頭暈的異香。
李國雲倒下那天,天氣悶得讓人心慌。他正罵罵咧咧地追著一隻偷食的野貓,“格老子的,跑得脫,馬腦殼!”劉桂芬在灶房裡忙著,聽到動靜探出頭,笑罵:“你個龜兒子,跟個貓兒較啥子勁,回來剝蒜!”
就聽外麵“噗通”一聲,再沒聲響。
劉桂芬跑出去,隻見李國雲直挺挺躺在泥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胸口還有起伏,可任憑她怎麼喊、怎麼搖,就是沒反應。
村裡的醫生來看過,搖頭;送到鎮衛生院,醫生也查不出毛病,隻說可能是突發怪病,讓準備後事。
劉桂芬不信邪,把男人拉回家,天天守著,眼淚都快流乾了。
就在她快絕望時,同村的周正才來了。周正才四十出頭,是個跑買賣的,手裡有幾個閒錢,在村裡人模狗樣,劉桂芬總覺得他那雙眼睛不老實,老往自己身上溜。
“桂芬妹子,莫急,”周正才搓著手,一臉關切,“國雲兄弟這是撞了邪,我認識個高人,給了道符,化水喝了試試。”
病急亂投醫,劉桂芬接了那碗符水,小心喂給李國雲。說來也怪,李國雲雖然沒醒,但臉色似乎紅潤了些。劉桂芬千恩萬謝。
周正才卻歎口氣:“光這樣不行,還得借點‘人氣’養著。我這兒還有一炷特製的安神香,你每晚睡前在屋裡點上,能護住國雲兄弟的魂兒。”
那香細長,暗紅色,聞起來有種甜膩膩的味道,說不出的怪。劉桂芬當時心亂如麻,沒多想,接了過來。
當晚,劉桂芬就點上了那炷香。青煙嫋嫋,那股甜膩的香味很快彌漫了整個屋子。劉桂芬聞著聞著,覺得腦子有點昏沉,心裡莫名煩躁,又帶著點說不清的燥熱。她看著炕上昏迷的丈夫,又想到周正才那雙熱切的眼睛,臉上有點發燙。
“媽賣批,想啥子哦!”她啐了自己一口,吹燈躺下。那晚她睡得極不安穩,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起,劉桂芬就感覺不對勁了。她發現自己對周正才有了一種奇怪的依賴感。周正才每天都會來“看看情況”,每次來,身上也帶著那股類似的甜香。
劉桂芬一聞到那味道,就心跳加快,渾身發軟,看周正才也覺得順眼了許多,甚至覺得他有點……迷人。
周正才的手開始不老實,先是“無意”地碰碰她的肩膀,後來是腰。劉桂芬心裡覺得羞恥,想躲,可身體卻像不是自己的,使不上勁,嘴裡罵出的“砍腦殼的”、“短命娃兒”也軟綿綿的,倒像是調情。
“桂芬,你看國雲這樣……你也苦,”周正才湊近她耳朵,熱氣噴在她頸窩,“跟了我,我保管對你好,也好找法子救國雲。”
“放你娘的屁!”劉桂芬想推開他,手抬到一半卻沒了力氣。那香味像無數小蟲子,鑽到她骨頭縫裡。
“嘿,還裝啥子正經?你身上這香味,離了我,難受的是你哦。”周正才得意地笑,手更放肆了。
劉桂芬的半推半就,成了周正才的通行證。沒幾天,他就在這屋裡登堂入室,儼然成了第二個男主人。
劉桂芬在他麵前變得溫順,甚至帶著點媚態,周正才像頭野獸一樣玩她,還不滿足,各類器具都用上了。
隻是夜深人靜,看著炕上毫無知覺的丈夫,她才猛地清醒片刻,心裡刀割一樣,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李國雲,你個龜兒子,起來看看你婆娘成啥子樣子了!”她低聲咒罵,眼淚掉下來,可第二天太陽一出,周正才帶著香味一來,她又迷糊了。
村裡人背後指指點點,說劉桂芬守不住,男人還沒死就偷漢子。劉桂芬聽到風言風語,心裡苦,卻無法反抗那股詭異的力量。
轉眼過了半個月。這天,一個穿著破舊僧衣、風塵仆仆的遊方和尚路過村口,正好看到周正才摟著劉桂芬的腰,從李家院子出來,舉止親昵。和尚腳步一頓,眉頭緊鎖,死死盯了劉桂芬一會兒,又看向她家的方向,喃喃道:“好重的穢氣,好邪門的香蠱。”
和尚沒聲張,等周正才走遠了,他才敲響了李家的門。
劉桂芬開門,見是個陌生和尚,有些警惕。“師傅,有啥子事?”
和尚單掌豎在胸前,目光銳利地看著她:“女施主,你印堂發黑,身纏異香,可是中了邪術?”
劉桂芬心裡一咯噔,但想到周正才的警告——說有人會來破壞救李國雲——她立刻板起臉:“胡說八道!啥子邪術,我不曉得,你趕緊走!”
和尚不氣不惱,視線越過她,望向屋內炕上的李國雲。“那位男施主,可是昏睡已久?若貧僧所料不差,他並非得病,而是被人下了‘眠蠱’,魂靈被困。而你,”他盯著劉桂芬,“中的是‘香蠱’,心神被控,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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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劉桂芬被香味蒙蔽的心智。她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顫聲問:“你……你真曉得?”
“那製蠱之人,可是每日與你相近,身帶類似香氣?”
劉桂芬臉色煞白,點了點頭,終於信了。她把和尚讓進屋,哭著說出了這半個月的詭異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