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碎開了……拚不回去……”
“為什麼……不給我開門……我好冷……這裡好黑……”
“回來……找你……陪陪我……”
背景音裡,似乎還有隱約的、金屬扭曲摩擦的尖銳聲音,就像……車禍現場的回響。
我猛地掛斷電話,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它連他死前的痛苦都知道!那個聲音裡的絕望和痛苦,真實得讓我顫栗。
我東西也沒買,失魂落魄地跑回家,反鎖上門,用儘全身力氣抵住門板。完了,它真的回來了。不是惡作劇,不是幻覺,它是衝著我來的!
夜晚再次降臨,真正的折磨開始了。
家裡的電器開始出現異常。燈會毫無征兆地閃爍,明滅不定。電視會自動打開,屏幕上滿是雪花,發出刺耳的噪音。水龍頭會自己擰開,嘩嘩地流著冷水。
最可怕的是我的手機。它不再安靜,屏幕時常會自己亮起,顯示著“老公”的短信,內容越來越詭異,不再僅僅是下流話。
“牆上那張合影,你笑得很開心嘛。”——我抬頭,看到牆上我和李明的結婚照,我的笑容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沙發底下,你掉了一支口紅。”——我下意識地看向沙發底,黑暗中,似乎真有什麼東西在反光。那是我上周確實找不到的那支。
“臥室的窗戶,關緊點,風大。”——我衝進臥室,窗戶果然開著一條縫,冷風正呼呼地灌進來。可我明明記得關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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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在這裡!在這個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它能看到我,能知道我的每一個動作,甚至能操控這個房子裡的東西!無處不在,如影隨形。
恐懼變成了某種絕望的憤怒。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它想要什麼?是我的命嗎?像那些怪談裡說的,拉我去作伴?
我對著空氣嘶喊:“滾!滾出去!你已經死了!李明!你死了!”
喊聲在空蕩的房子裡回蕩,沒有任何回應。但手機屏幕亮了。
“死?是啊……我死了……但你呢?”
這句話讓我毛骨悚然。什麼意思?它是在威脅我,要殺了我?
接下來的短信,讓我徹底明白了它的意圖。
“一個人……很孤單……下來陪我吧……”
“就像我們以前……永遠在一起……”
“把你的身體……也弄碎……我們就一樣了……”
它不僅要我的命,還要用和他一樣慘烈的方式殺死我!那個被撞得支離破碎的畫麵在我腦中閃現,我幾乎要嘔吐出來。
我意識到,逃跑或躲藏沒有用。它能找到我。我必須麵對它,了結這件事。可是怎麼才能對付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處不在的“東西”?
我想起小時候聽老人說過,橫死的人如果怨氣太重,會滯留在人間。要化解怨氣,也許需要完成他未了的心願。李明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們感情說不上完美,他死前我們甚至因為一些瑣事吵過架,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等等。車禍……那天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偏僻的路口?他明明是去出差,方向不對。我後來沉浸在悲傷和瑣事中,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我衝進書房,打開他的電腦。幸好,密碼沒改。我翻看他的行車記錄儀雲端記錄,郵件,聊天記錄。
在一個加密的文件夾裡,我找到了我不想看到的東西。和其他女人的親密照片,露骨的聊天記錄,酒店的預訂信息。時間就在他出事那天。他根本不是去出差,他是要去和情人約會。
我坐在電腦前,渾身冰涼。原來如此。這渣男騙了我這麼久,所謂的恩愛,不過是個笑話。他的死,或許不是意外,而是幽會路上的報應?死得好!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還是“老公”。
“發現了?嗬……爛逼……你滿意了?”
它知道!它連我發現了它的秘密都知道!
“要不是你……整天疑神疑鬼……我怎麼會為了躲你,急著趕路……怎麼會……”
短信開始變得充滿怨毒,將他的死因歸咎於我平時的管束和爭吵。
“下來陪我……這是你欠我的……”
房間裡的燈啪的一聲全滅了。電視屏幕的雪花光成為唯一的光源,映照出房間裡扭曲的影子。溫度驟然降低,刺骨的陰冷包裹了我。
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充滿惡意的力量在逼近。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力,讓我呼吸困難。我聽到某種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像是骨頭在斷裂、摩擦。
它在顯形?還是要用那種方式殺死我?
在極度的恐懼中,求生本能反而被激發。不,我不能死!為這種渣男陪葬,不值得!他的死是他自己出軌造成的,與我無關!他的怨氣,不該撒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那片冰冷的黑暗大喊:“李明!是你自己作死!是你出軌!是你活該!你的死跟我沒關係!我不欠你的!滾回你的地獄去,雞巴都被車壓炸了,真是活該!”
我用儘全身力氣喊出這些話,聲音在黑暗中顫抖卻異常清晰。
同時我想起古人說月經和血可以驅鬼,剛好我來月經,我掏出衛生巾揮舞,還把帶血的逼掰開,對著空氣叫罵:“你活著的時候不是喜歡吃嗎?來吃啊,來吃血逼啊。”
就在我罵完的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冰冷的壓力似乎停滯了。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最後一條短信,緩緩浮現。沒有文字,隻有一個表情符號:一個破碎的心。
然後,屏幕徹底暗了下去。
幾乎在同時,房間的燈啪嗒一聲,全亮了。刺眼的光芒讓我眯起了眼睛。電視屏幕也恢複了黑色。水龍頭停止了流水。溫度開始回升。
一切都結束了。
那股如影隨形的陰冷和窺視感,消失了。
我癱倒在地,大口喘氣,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不是悲傷,是劫後餘生的虛脫。
我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爬起來。我走過去,撿起那隻手機。屏幕再也無法點亮,它變成了一塊真正的板磚。我把它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後來,我搬了家,離開了那個充滿恐怖記憶的房子,生活似乎恢複了平靜。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我變得對聲音和光線異常敏感。我再也無法相信親密關係,那段看似美滿的婚姻,內核早已腐爛生蛆。
我的冰箱裡永遠裝著很多雞血,還有我來姨媽的時候收集的逼血,有備無患
偶爾,在深夜獨自醒來,聽到一些細微的、無法解釋的聲響時,我還是會想起那個夜晚,想起那個用指甲敲門的、充滿怨毒的“存在”。
而這個城市裡,又多了一個隻在暗夜裡口耳相傳的怪談:關於一個因出軌橫死的男人,如何在頭七之夜,用手機短信糾纏他的妻子,試圖拉她一同墜入地獄。
人們說,他的怨氣至今仍未完全散去,還在尋找著下一個可以依附的目標。
隻是那一次,他找錯了人,他老婆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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