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叫喊聲,驚起房內半蹲著的人。就在他慌慌張張的往外走時,一隻手伸過來攔住了去路。
被攔住的人驚訝抬頭。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但麵容清秀的少年,左耳的耳垂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銀質耳環。
這個人……蕭祈年微微蹙眉,似曾相識。
也不知怎麼就那般湊巧,此時恰好有一隊衙役巡街至此,聽到店小二咋咋呼呼的叫喊後,紛紛湧進了客棧內,直奔二樓。
與此同時,何鈞安附在蕭祈年耳邊說了些什麼,蕭祈年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竟然是他?!
可依著他的身份,又怎會在這裡?
不待蕭祈年想通,其中兩個衙役便將那個喊著“不是我,不是我——”的人押走了。
剩下的衙役則是留了下來,邊驅趕圍觀的人,邊順勢關了門,他們要勘驗現場。
“餓了嗎?”蕭祈年的視線從被關上的門離開,落在江晚的身上。
江晚搖了搖頭。
但是蕭祈年還是吩咐何鈞安下去端些熱乎的飯菜上來,同樣也受到驚嚇的江憶兒,還是堅強的跟著何鈞安備菜了。
菜不算多,幾個人都很沉默,所以很快就吃完了。待何鈞安與江憶兒收拾好桌子離開後,江晚才問
“認識?”
沒有問意,都是肯定。
“嗯。”蕭祈年點了點頭,但也僅僅是點頭,他沒說那人到底是誰。
就這麼說吧,其實他也是相當意外。
江晚見他不說,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蕭祈年複又提議:
“去消消食?”
“好。”江晚沒有反對,她承認她好奇了。
林澗縣縣衙大牢。
江晚默默地跟在蕭祈年後麵,陰暗牢中的黴味兒裹挾著揮之不去的悶濕感鑽入鼻腔,亦有夾雜其中的鐵鏽味嗆得人忍不住皺眉,總之難聞至極。
很快,兩人就來到一間牢房前,透過昏暗的燭光,江晚立刻就認出了牢中之人。
何鈞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一趟,這會兒再回到蕭祈年身邊時,手中已捧著縣衙審訊的文書。
“主子,他沒有認罪。”
沒有認罪……
蕭祈年看了何鈞安一眼,何鈞安會意,熟練的取出鑰匙上前一步打開了牢門。
江晚這次沒有跟進去,止步站在牢房外看著他們。
蕭祈年駐足,目光沉沉地落在那盤膝坐在冰冷地麵上的人身上。
對方脊背挺得筆直,仿佛一尊紋絲不動的石像,對他的注視沒有流露出半分在意。
蕭祈年並不惱火,慢條斯理地自何鈞平手上接過文書,翻到了最前麵:“顏英?”
地上的人仍無動於衷。
稍稍沉默後,蕭祈年叫出了一個名字:“完顏宗英。”
倏地,那人抬起頭來看向蕭祈年。
蕭祈年的唇角彎起一絲弧度:“想問我是怎樣知道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地上的人目光灼灼的望著蕭祈年問。
蕭祈年搖了搖頭:“這重要嗎?”
完顏宗英垂下眸子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死去的那個女人你認識?”蕭祈年說這話時雖然是問句,但語氣裡是滿滿的篤定。
完顏宗英複又抬眸,不答反問:“你是誰?”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