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石糧食是由錢穆帶人送抵京城的,但江贏兒留在宿州養傷並非是為了自己。她心裡清楚,白珩其實是因她而傷,所以她不能置他而不顧。
“他與你一起回來了?”江晚問。雖說白珩是溪亭的親舅舅,也是自願救贏兒,但是該有的禮數不可廢,為贏兒前去探望一二也是應當的。
“沒有。”江贏兒搖了搖頭:“他說案子已有眉目,暫時還沒到回京的時候。”
所以她是獨自回來,隻不過,她知道暗中還有人一路護送她,那人……應是白珩的貼身隨從。
“那便等他回來再說吧。”
“姑娘,我……”江贏兒看向江晚,她似是想說什麼,卻見江晚擺了擺手:
“再議、再議!憶兒,我餓了……”
說完就轉身往外走,她這個時候想起來了,自己的房中還有人等著呢!
“回來了?”像是知道她去的時間不會太久,蕭祈年一直在原處煮茶未動。
“嗯。”江晚隨意盤膝坐在蕭祈年的對麵,拾起桌上擺好的碗筷,準備吃飯。
蕭祈年抬手,不動聲色的將她最愛吃的那盤子甜薑往她麵前推了推,就聽見江晚問:
“漕運使王誡此人如何?”
“王誡?”蕭祈年往回伸的手微頓:“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江晚簡單的將江贏兒和白珩的事情提了一提。
漕運貪墨案?
此案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有細問是派了誰去江南。
“晚晚若是對這個漕運使王誡感興趣,不如……去問問王勉。”
“王叔?”
江晚咬了一口的包子滯在右腮,鼓鼓囊囊的像隻小鼠。
“嗯。”
王誡、王勉?
“他們是兄弟?”
蕭祈年搖頭:“王誡隻有兩個親妹妹,沒有兄弟。”
那就是……同族。
江晚記下了,沒有繼續問這件事,而是轉了話題:“聽說陛下召戰王殿下回京?”
“嗯。”剛剛下的詔,說是北地眼下無戰事,多年未歸也該回來瞧瞧他母妃了。
江晚眨了眨眼:“戰王殿下回來,不會影響我北霽城的進度吧?”
“不會。”蕭祈年搖了搖頭:“按照你的意思,我將謁邊村的一部分人調了過去,再加上孟致遠和完顏宗英在,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幾方勢力盯著,她這心裡甚是安妥。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吃完之後也沒動,繼續品著茶。左右無事,難得有這閒暇的時候。
兩個人就這樣貓著一直貓到了正月十四,想著明日便是元宵,蕭祈年回了府,江晚則在小廚房裡盯著憶兒做桃花團子。正待此時,江昴忽然匆匆趕來:“姑娘,公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起初江晚也沒多想,隻以為江揚是天冷受了寒:“請大夫了沒有?”
剛說完就想起來自己就是大夫,府上上上下下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隻要她在,都是她來診脈開藥。
“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