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在邊境上空疾馳,路也靠在艙壁上,感受著劫後餘生的虛脫。鄭大校遞給他一瓶水,眼神複雜。
“楊振華...”路也喃喃念著這個名字,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我小時候見過他,他常來我家和父親討論問題。”
鄭大校點頭:“他是路教授最得力的助手,也是‘鑄刃計劃’的核心成員之一。但在你父親失蹤後,他就離開了實驗室,從此音訊全無。”
路也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總是麵帶微笑的中年人形象。那個曾經被父親稱讚為“十年一遇的天才”的楊叔叔,怎麼會變成恐怖組織的頭目?
“為什麼?”路也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鄭大校歎了口氣:“官方說法是他竊取實驗室機密後叛逃。但根據我們的調查,事情沒那麼簡單。”
直升機開始下降,一個隱蔽的山間基地出現在視野中。基地規模不大,但戒備森嚴,顯然是軍方的某個秘密設施。
“這裡是‘礪刃’基地,”鄭大校解釋道,“專門處理特殊威脅的指揮中心。”
路也注意到基地的標識——一把突破迷霧的利劍,下麵寫著“礪刃”二字。這個代號與他們民兵連的加訓口號不謀而合。
降落後,路也被帶到一個簡樸的辦公室。讓他驚訝的是,周陽、趙磊和王浩已經等在那裡了。
“路隊!”趙磊激動地衝上來,“我們還以為你...”
路也拍拍他的肩膀:“我沒事。你們怎麼來的?”
周陽接話:“鄭大校的人接我們來的。看來我們捅了個馬蜂窩。”
鄭大校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投影儀:“確切地說,你們揭開了一個我們追蹤多年的陰謀。”
屏幕上顯示出一張複雜的組織架構圖,頂端是楊振華的照片。
“‘暗流’組織成立於五年前,專門竊取和濫用前沿軍事科技。”鄭大校講解道,“我們懷疑,楊振華利用從第七實驗室帶走的資料,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
王浩推了推眼鏡:“但是首長,我有一個疑問。如果楊振華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要用這麼...粗糙的方式行動?在民兵訓練基地安插眼線,在邊境建立中轉站,這些都太容易暴露了。”
鄭大校讚賞地點頭:“問得好。我們認為,楊振華在下一盤更大的棋。這些看似粗糙的行動,可能都是為了掩蓋真實目的。”
路也想起父親留下的線索:“第七實驗室...燭龍...盤古...這些之間有什麼聯係?”
鄭大校切換畫麵,顯示出一張老舊的照片。那是第七實驗室團隊的合影,路明遠站在中央,楊振華站在他左側,而右側是一個麵容冷峻的年輕人。
“這是實驗室核心團隊的合影。路教授,楊振華,還有這位——”鄭大校指著那個年輕人,“代號‘燭龍’的林凡,負責實驗室的安保和外圍聯絡。”
路也仔細端詳著那張年輕的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那‘盤古’呢?”周陽問。
鄭大校搖頭:“這是最高機密,我的權限不足以了解全部。隻知道它與路教授最後的研究有關,據說能夠...改變遊戲規則。”
辦公室內陷入沉默。每個人都意識到,他們卷入的事件遠超想象。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趙磊問道,“回基地繼續訓練?”
鄭大校的表情變得嚴肅:“恐怕你們回不去了。‘暗流’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返回訓練基地等於自投羅網。”
路也的心一沉。不能回基地,意味著他們將失去民兵的身份掩護。
“上級已經批準了一項特彆計劃。”鄭大校看著四人,“你們將被編入‘礪刃’特彆行動組,繼續以民兵身份為掩護,專門應對‘暗流’的威脅。”
周陽皺眉:“我們還是民兵,但要執行特種部隊的任務?”
“正是。”鄭大校點頭,“這種身份的模糊性,正是你們的優勢。‘暗流’會防備軍方和警方的行動,但不會把民兵放在眼裡。”
路也與隊友們交換眼神。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他們的人生,但想到失蹤的林霄和父親未解的謎團,他們沒有其他選擇。
“我們接受任務。”路也代表團隊回答。
鄭大校露出滿意的表情:“很好。首先,你們需要接受更專業的訓練。這位是你們的教官,陳劍鋒少校。”
一個身材精悍的軍官走進辦公室,他的眼神銳利如鷹,臉上的傷疤顯示他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
“菜鳥們,”陳劍鋒的聲音冷硬,“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小命就攥在我手裡了。我會用最嚴格的標準訓練你們,跟不上的人隨時可以退出。”
趙磊小聲嘀咕:“怎麼又來一個凶神惡煞的教官...”
陳劍鋒的目光立刻鎖定趙磊:“胖子,你說什麼?”
趙磊嚇得一哆嗦:“報告教官!我說...說您英明神武!”
陳劍鋒冷哼一聲:“第一個訓練課目,全副武裝十公裡越野。最後到達的人沒有晚飯。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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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麵麵相覷,但在陳劍鋒淩厲的目光下,隻能硬著頭皮開始訓練。
“菜就多練!”路也大喊一聲,帶頭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訓練堪稱魔鬼式。陳劍鋒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訓練方法既科學又殘酷。他不僅訓練他們的體能和戰鬥技能,還特彆注重情報分析和戰術決策能力。
令人驚訝的是,四人的進步速度遠超常人。路也在戰術指揮方麵展現出非凡天賦,周陽的射擊精度已經達到特種兵水平,趙磊的力量和耐力大幅提升,連王浩的腿傷也奇跡般快速恢複。
“這些家夥真是民兵?”一次訓練間隙,陳劍鋒私下對鄭大校說,“他們的學習速度太反常了。”
鄭大校意味深長地回應:“記住他們是誰的兒子,誰的學生。”
一周後的深夜,路也被緊急叫到指揮室。鄭大校和陳劍鋒麵色凝重地等著他。
“剛剛收到的情報,”鄭大校指著屏幕,“‘暗流’在境外的一個據點最近活動頻繁,我們懷疑他們在策劃新的行動。”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位於邊境另一側的山莊,據情報顯示,那裡是“暗流”的一個重要基地。
“我們的任務是偵察這個據點,獲取他們下一步行動計劃。”陳劍鋒說道,“考慮到跨境行動的敏感性,正規部隊不適合執行這個任務。”
路也立即明白了:“所以派我們這些‘民兵’去。”
“正是。”鄭大校點頭,“你們將以邊境貿易考察的名義出境,暗中偵察那個山莊。”
這個任務的風險不言而喻。跨境偵察,一旦暴露,他們很可能無法返回。
“為什麼選擇我們?”路也問道。
鄭大校與陳劍鋒交換了一個眼神:“因為你們與楊振華有特殊聯係。我們相信,他不會輕易對你們下殺手。”
路也的心一沉。原來他們還是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