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廢棄化工廠像頭被剝了皮的鋼鐵巨獸,在慘白月光下橫臥。
鏽蝕的管道如斷裂的脊椎骨斜插天空,管徑足有成年人腰粗,管壁上的鏽跡厚得能刮下銅錢大的碎片,風一吹,殘破的防護網在鋼架上發出“嗚嗚”的嗚咽,像是無數冤魂在黑暗中哀嚎。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氯仿殘留味,混雜著鐵鏽與腐爛有機物的惡臭,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咽細小的刀片,刮得喉嚨火辣辣地疼,肺葉裡仿佛灌滿了鉛。地麵覆蓋著一層黏膩的黑色汙垢,那是多年前化學原料泄漏後凝結的殘渣,踩上去“吱呀”作響,鞋底被粘得發緊,仿佛隨時會陷進未知的深淵。
林霄拖著“黑龍”成員的腳踝,軍靴碾過碎玻璃的脆響在死寂的廠區裡回蕩,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空曠的廠房裡,激起層層回音。這家夥被他用軍用捆紮帶纏得像個粽子,手腕腳踝處的皮膚已經被勒得發紫,深深嵌入肉裡,滲出的血珠順著捆紮帶往下滴,在地麵拖出一條歪歪扭扭的血痕。嘴裡塞著沾了汙泥的破布,隻能發出“嗬嗬”的模糊嗚咽,腦袋無力地耷拉著,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透,貼在蒼白的臉上。林霄的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每一次發力都精準落在俘虜關節的薄弱處,讓對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拖著走。
配料車間厚重的防爆門被他一腳踹開,“哐當”一聲巨響震得牆麵簌簌掉灰,門軸處的鐵鏽簌簌往下掉。混凝土牆麵上布滿彈孔與斧劈痕跡,有的彈孔邊緣卷著焦黑的痕跡,顯然是近距離射擊留下的,牆縫裡還殘留著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已經發黑結塊,牆角堆著鏽蝕的化學原料桶,桶身滲出的綠色液體在地麵彙成詭異的水窪,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甜腥味,幾隻不知名的飛蟲在水窪上方盤旋,發出“嗡嗡”的聲響。林霄將俘虜扔在滿是油汙的地麵,“咚”的一聲悶響,對方疼得渾身一顫,卻連哼聲都發不出來。他轉身從車間角落裡的積水坑舀來一桶冰冷的工業廢水,兜頭潑下——那水混著鐵鏽和化學殘留,凍得人骨髓發寒,潑在身上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俘虜猛地抽搐,喉間發出“嗬嗬”的破風聲,脫臼的下巴讓他無法閉合嘴巴,涎水混著汙水在地麵彙成蜿蜒的小溪,順著地勢往低處流,在牆角積成一小灘。他艱難地睜開眼,瞳孔因恐懼而劇烈收縮,像隻受驚的兔子,看著眼前這個如同死神般的男人,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隻能發出壓抑的嗚咽。林霄搬過一個鏽蝕的鐵桶坐下,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他的軍靴有意無意地踩在俘虜的手指上,力道不大,卻像一座山壓在對方心頭,讓那根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白。
“你們為什麼盯著我爺爺?”林霄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液氮的鋼針,直刺俘虜耳膜,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緩緩抽出腰間的軍用匕首,那是一把經過特殊處理的三棱軍刺,刀身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寒芒,刀刃劃過鐵桶邊緣,發出“滋啦”的金屬摩擦聲,刺耳得讓人頭皮發麻。“‘黑龍’聽命於誰?京都的‘那位’,是誰?”
俘虜眼神躲閃,喉結劇烈滾動,像隻瀕死的魚,顯然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等待他的隻會是更可怕的下場——“黑龍”的規矩,叛徒死無全屍,去年就有個兄弟因為泄露了一點消息,被坤哥扔進煉鋼爐裡,連骨灰都沒剩下。林霄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突然起身,出手如電捏住對方下巴,拇指抵住關節縫隙,指腹感受著對方骨骼的形狀,然後猛地一推一送。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在車間裡回蕩,脫臼的關節被強行複位。劇痛讓俘虜渾身繃緊,像一張被拉滿的弓,冷汗瞬間浸透工裝,順著臉頰滑落,在地麵砸出一個個小水點,工裝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肌肉線條。他想慘叫,卻隻能發出壓抑的嗚咽,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眼神裡還殘留著一絲僥幸——或許組織會來救他,或許警方會先找到這裡,隻要撐過這一關,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林霄沒有再說話,隻是緩緩卷起衣袖。月光下,他小臂上猙獰的刀疤格外醒目——那是三年前邊境緝毒時留下的紀念,一道長約十厘米的疤痕從手肘延伸到手腕,像一條扭曲的蜈蚣,疤痕邊緣的皮膚凹凸不平,是子彈擦過留下的痕跡。他伸出食指,指關節精準抵住俘虜右肋下方第七根肋骨的縫隙,那裡是人體最敏感的神經叢之一,被稱為“痛苦開關”,是他在市民兵訓練基地時,從一位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偵察兵那裡學來的逼供技巧,專門針對意誌頑固的敵人。
起初隻是輕微酸脹,但隨著林霄力道逐漸增加,那股感覺迅速演變成鑽心劇痛。俘虜的眼球因痛苦而暴起血絲,眼白部分布滿了紅色的血管,像一張蜘蛛網,身體像篩糠般顫抖,喉嚨裡溢出壓抑的嗚咽,聲音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一聲淒厲的慘叫。林霄的手指如同精密儀器,每一次加力都精準控製在臨界點,既不造成永久性損傷,又能將痛苦放大到極致——他清楚,這種“可控的痛苦”比直接毆打更讓人崩潰,肉體的疼痛尚可忍受,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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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俘虜終於崩潰,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幾乎不成調,“是周少!周偉讓我們盯著那老家夥!”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顯然說出這個名字需要極大的勇氣,“他說那老家夥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可能知道點什麼不該知道的,要我們盯著,防止他亂說話,或者接觸不該接觸的人!”
林霄的手指微微鬆動,但依舊保持著壓迫感,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對方不敢有絲毫隱瞞。“知道什麼?”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俘虜的靈魂都看穿,“林家村地下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這麼大動乾戈?”
“不...不清楚!”俘虜大口喘息,鼻涕眼淚混在一起,順著下巴往下滴,“我們隻是執行命令!坤哥說那地方藏著‘寶貝’,必須儘快拿到,具體是什麼隻有周少和他上麵的人知道!”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因為恐懼和痛苦而劇烈抽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我隻是個小嘍囉,都是奉命行事!”
“坤哥?”林霄眼神一凜,這個名字像一根針,刺進他的腦海。他早就懷疑“黑龍”背後有個核心人物,現在終於有了線索。“詳細說說他的情況。”
“四十多歲,左邊眉毛斷了一截,是刀疤...”俘虜急切地說著,生怕慢一秒痛苦就會卷土重來,語速快得幾乎聽不清,“說話帶點滇南那邊的口音,‘個’‘咯’不分,比如把‘乾活’說成‘乾咯’...身手很好,據說以前在邊境當過雇傭兵,跟緬甸那邊的武裝分子混過,槍法準得嚇人,五十米外能打穿硬幣,手上至少有二十條人命...”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林霄的臉色,看到對方沒有絲毫鬆動,又趕緊補充,“他平時很少露麵,都是通過電話給我們下達命令,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隻知道叫坤哥,他還有個習慣,每次開會都要喝一杯普洱茶,而且隻喝生普...”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如同催命的喪鐘,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起初聲音還很遙遠,像蚊子嗡嗡叫,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顯然是朝著化工廠的方向而來。林霄臉色驟變——警方怎麼會來得這麼快?是追蹤了他留下的痕跡,還是那個技術科警官出事前已經鎖定了俘虜的位置?他沒有時間多想,迅速搜遍俘虜全身,從對方腰間的戰術包裡找到了一個加密u盤、一把印有“Ψ”符號的青銅鑰匙,還有幾張皺巴巴的照片。
照片上是林家村的地形圖,上麵用紅色馬克筆圈出了幾個位置,其中一個位置正是爺爺生前經常去的後山,旁邊還標注著“入口”兩個字。當他看到u盤裡的軍火庫分布圖時,瞳孔驟然收縮——圖上標記的位置與照片上的入口完全吻合,上麵還標注著“日軍遺留”“重武器”“彈藥庫”等字樣,顯然對方的目標遠不止強拆那麼簡單,而是衝著地下的軍火庫來的。
“你...”俘虜突然意識到什麼,眼中閃過驚恐,掙紮著想要後退,腳踝處的捆紮帶勒得更緊,疼得他齜牙咧嘴。林霄沒有理會,隻是在他頸側動脈竇輕輕一按——這是民兵訓練時學的昏厥技巧,力道控製得當不會造成傷害,卻能讓人瞬間失去意識。俘虜悶哼一聲,眼睛一翻,軟軟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林霄扛起他,如同扛著一件貨物,動作乾淨利落。他走到破損的窗口,窗口的鋼筋被他用軍用匕首硬生生撬彎,露出一個剛好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缺口。他小心翼翼地鑽出去,避免被鋼筋劃傷,然後將俘虜放在地上,調整了一下姿勢,再次扛起,朝著化工廠後方的雜木林走去。他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梭,動作敏捷得像一隻獵豹,每一步都踩在落葉上,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音,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如同暗夜中的幽靈。
雜木林裡荊棘叢生,樹枝刮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細小的血痕,但林霄毫不在意。他對這片山林非常熟悉,小時候經常和爺爺一起來這裡砍柴、打獵,哪裡有陡坡,哪裡有溪流,哪裡有陷阱,他都了如指掌。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懷裡的俘虜越來越沉,但他的腳步始終堅定,沒有絲毫停頓。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座破敗的獵人木屋。木屋早已被遺棄多年,屋頂漏著月光,牆壁上爬滿了藤蔓,幾乎要將整個木屋吞噬,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林霄走到木屋前,推了推門,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響,顯然很久沒有被打開過了。他將俘虜放在門口,然後進屋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危險後,才將俘虜拖了進去。
木屋內部非常簡陋,隻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牆角堆著一些乾枯的柴火。林霄將俘虜藏在地窖裡,地窖是他小時候和爺爺一起挖的,用來儲存糧食和獵物,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他用鐵鏈牢牢鎖住俘虜的腳踝,鐵鏈是他從木屋牆角找到的,鏽跡斑斑,卻異常堅固,一端固定在水泥地麵的鐵環上,另一端纏在俘虜的腳踝上,隻留下不到半米的活動空間。他還在俘虜嘴裡塞了一塊浸了麻藥的破布,確保對方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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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俘虜,林霄點燃篝火,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卻無法驅散他眼中的冰冷。他拿出那個繳獲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一塊平整的石板上,嘗試開機。屏幕亮起,彈出密碼輸入框,紅色的光標在黑暗中閃爍,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但這對於林霄來說,並非不可逾越的障礙。他曾在市民兵訓練基地接受過專業的電子設備操作和反偵察訓練,雖然比不上頂尖黑客,但破解這種普通的加密程序,還是有把握的。他從背包裡拿出一個自製的啟動盤——那是他用一個舊u盤改造的,裡麵裝著幾個複雜的破解程序,是他平時用來練習的“玩具”,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大用場。
他將啟動盤插入電腦,重啟後進入pe係統,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碼。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發出“噠噠”的聲響,像是在彈奏一首複仇的樂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月光漸漸西斜,篝火的火焰越來越小,映得他的影子在牆壁上忽明忽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不敢有絲毫懈怠,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鍵盤上。
整整三個小時後,屏幕上終於跳出“破解成功”的提示。林霄鬆了口氣,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點開了電腦裡的文件。大部分文件都經過了加密,但也有一些未加密的日誌和通訊記錄殘留,像是對方故意留下的誘餌,又像是不小心遺漏的破綻。
他仔細翻閱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通往真相的大門。日誌裡記錄著“黑龍”組織的行動軌跡,從碼頭倉庫的貨物轉運,到對林家村村民的威脅恐嚇,再到對他爺爺的暗中監視,每一條都清晰可見,字裡行間充滿了囂張與殘忍。其中一條日誌寫道:“目標林老頭,多次拒絕合作,已對其施加壓力,若仍不配合,可采取‘意外’手段。”後麵還標注著日期,正是他爺爺“意外”去世的前三天。這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測——爺爺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他還找到了一些模糊的運輸清單和路線圖,上麵標注著“貨物a”“貨物b”等字樣,數量巨大,路線指向西南邊境方向。林霄的眉頭皺得更緊——邊境?難道“黑龍”組織與境外勢力有關?這和馬翔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清單上的數字觸目驚心,“貨物a”數量為500,“貨物b”數量為100,後麵還標注著“單價10萬”“單價50萬”等字樣,顯然涉及到的交易量巨大,很可能是毒品或軍火。
最讓他在意的,是一個隱藏在係統深處、設置了多重加密的文件夾,文件名隻有一個簡單的符號:“Ψ”普西,希臘字母)。他嘗試用了幾種破解方法,都無法打開,文件夾的加密等級遠超他的預期,像是軍方或情報部門使用的加密方式。但他能感覺到,這個文件夾裡,一定藏著足以顛覆一切的秘密,可能與京都的“那位”有關,也可能與境外勢力的勾結有關。
林霄將有用的信息一一記錄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然後將電腦裡的文件備份到另一個u盤裡,妥善藏在背包的夾層中。他拿起那張爺爺的遺照,照片上老人慈祥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手裡拿著一把鋤頭,背景是綠油油的稻田。手指輕輕拂過照片,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無法呼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被他強行憋了回去——他不能哭,爺爺的仇還沒報,他必須堅強。
血債,必須血償。
他在心中默念著這五個字,眼中的冰冷漸漸化為熊熊燃燒的怒火,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坤哥”……周家……京都的“那位”……還有那神秘的境外勢力……他的敵人名單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可怕,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從爺爺倒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報仇雪恨,要麼死在複仇的路上。
他拿出那個預付費手機,插入一張新的、絕對乾淨的匿名卡——這是他特意準備的,為的就是防止被對方追蹤。他編輯了一條極其簡短的加密信息:“龍已蘇醒,巢在林底,速備。”發送給了一個記憶深處的號碼。那是他和馬翔約定的暗號,“龍”代表他自己,“巢在林底”指的是林家村地下的秘密,“速備”則意味著讓馬翔做好準備,隨時接應他。
做完這一切,他熄滅了篝火,用泥土將火星掩埋,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背起那個裝著武器和少量補給的行軍包,看了一眼地窖的方向,眼神冰冷。這個“舌頭”還有用,等他從林家村回來,還需要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信息,比如坤哥的具體行蹤,京都“那位”的真實身份,還有境外勢力的具體情況。
他推開木屋的門,夜色如墨,山林中傳來陣陣狼嚎,像是在為他送行,又像是在警告他前方的危險。林霄的身影如同融入了濃稠的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獵人木屋,朝著林家村的方向,再次踏上了布滿荊棘與危險的征途。
他的腳步堅定而沉穩,每一步都像是在向命運宣戰。前方的黑暗更加深邃,危險重重,可能有埋伏,可能有陷阱,可能會遇到比“黑龍”成員更強大的敵人,但他手中的刀鋒,也已磨得更加鋒利。獵人與獵物的遊戲,還在繼續,而棋盤,正在向著更廣闊的天地擴展。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比之前更加艱難,但他無所畏懼——為了爺爺,為了真相,為了那些被“黑龍”組織傷害的無辜者,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辭。
走到山林邊緣,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群山,然後毅然轉身,朝著林家村的方向走去。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一把鋒利的刀,劃破了黑暗的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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