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單薄,怕出事兒,就趕緊讓你大哥抄近道過去照應了!”
他話音未落,就聽得院門外突兀的響起一聲爆喝:
“老夥計!老趙頭!開門啊!你沒出啥事吧?!”
緊接著就是“哐哐”幾腳踹在門板上的悶響。
門外那人顯然是個急脾氣,沒等院裡回應,又扯著嗓子吼道:
“我說老趙頭!你他娘的到底有沒有氣兒?
吱個聲!老子卸你家大門了啊!”
門外似乎還有彆人在勸:“爹您輕點,彆把門踹壞了……”
老趙頭一聽這嗓門,趕緊邊往門口跑邊喊:
“李老龍!老子沒事!你個挨千刀的彆踹老子的大門!這就給你開!”
他手忙腳亂地抽開門閂,剛把門拉開一道縫,一股大力就從外傳來,門被“砰”地推開。
一個身影隨之擠了進來。
來人是個極其雄壯的虯髯老漢,看年紀約有六十,
但身板挺直,胳膊粗壯得驚人,一身舊布衫下肌肉賁張。
他豹頭環眼,滿麵虯髯如鋼針般乍著,渾身散發著剽悍之氣。
最紮眼的是他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柄沉重的大鍘草刀,刀口在微弱光線下閃著寒光。
此人正是李火龍的父親,李老龍。
他進得院來,環眼一掃,目光首先落在老趙頭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見他全須全尾,這才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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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的身形略微放鬆,顯然是鬆了口氣。
李老龍環視一圈院子,目光掃過趙家眾人,最後扭頭瞪著老趙頭,咋咋呼呼的吼道:
“我說老趙,你還磨蹭個啥?老子家當都捆好了,就等我兒一聲令下出發了!”
這時李火龍也大步邁進院子,朝趙震天打了個手勢,示意村裡潰兵都已清理乾淨。
老趙頭被他問得一愣:“收拾啥?出、出發去哪?”
李老龍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伸出小棒槌似的手指點著老趙頭的鼻子:
“還能去哪!自然是跟著我兒去草原享福啊!咋的?你還舍不得你這破窯洞?”
“可、可是……”老趙頭張著嘴,半天憋不出下文。
李老龍頓時須發皆張,手中鍘刀往地上一頓:
“可是個屁!你不走就留著等死吧!弟妹、大侄兒們都跟我走!”
說著就要去拉趙震天他娘。
老趙頭急得一把攔住:“彆彆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他哭喪著臉直跺腳,
“我、我這不是舍不得這祖祖輩輩的基業嘛……你看看,大火都快過來了。”
李老龍冷哼一聲,指著村裡尚未熄滅的火光:
“燒得好!連你這破窩一並燒了,看你還惦記!”
夜色漸深,老趙頭終究拗不過李老龍的暴脾氣,在一番半拖半拽下,
草草將家中些許要緊物事並那祖傳的幾件製炮工具打包妥當。
磁炮窯村幸存下來的幾十口人,也各自扛著大大小小的包袱,
默默彙聚成一股人流,在輝騰軍戰士的護衛下,踏著滿地狼藉,向村外行去。
趙震天與李火龍留在最後,李火龍告訴趙震天已經逼問完了那個亂兵的頭目,
兩人走到奄奄一息的王四狗麵前,得到差不多一樣的信息後,李火龍麵無表情地端起槍,扣動了扳機。
一聲短促的槍響過後,王四狗的哀嚎戛然而止,讓他徹底成了一條真正的死狗。
兩人不再回頭,快步追上那支在蒼茫夜色中默默前行的隊伍,
將身後那片燃燒著餘燼、浸透著悲愴與背叛的故土,遠遠拋在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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