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揭開了尤世功的身份,更藏著這亂世裡多少人的身不由己。
鐘擎攥著信封站在帳篷外,指尖的涼意順著紙張蔓延上來,
腦海裡關於尤世功的史料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這位在史書中定格為忠烈的將領,生平遠比想象中更富悲壯色彩。
尤世功出身將門,自少投身行伍,憑著悍勇與謀略在遼東戰場嶄露頭角。
萬曆末年薩爾滸之戰後,明朝遼東防線搖搖欲墜,
他臨危受命擔任沈陽總兵,與副將賀世賢共同鎮守這座遼東重鎮。
史料裡記載他治軍嚴謹,曾主持修繕沈陽城防,繞城掘出寬五丈、深兩丈的壕溝,
設下數重陷阱與木柵,城牆上列滿楯車與火器,將沈陽打造成易守難攻的堅城。
那時的他,是明廷寄予厚望的"遼左柱石",麾下三萬將士皆願為之效死命。
而天啟元年三月那場沈陽大戰,更是慘烈到被載入史冊。
鐘擎清晰記得史料中的細節:努爾哈赤率數萬八旗軍順渾河而下,先用數十騎佯攻試探,再以輕騎誘敵。
賀世賢性情剛烈,率親兵出城迎戰,卻中了後金的伏擊,邊戰邊退至西門時中箭墜馬。
城破的那一刻,尤世功本可率軍突圍,但他選擇與沈陽共存亡,
史料裡用"力戰至死"四字概括他的結局,可鐘擎此刻想來,那背後該是何等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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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後金軍踩著填壕的土塊湧入東門,當明軍的火炮因連續發射而熾熱到裝藥即噴,
尤世功率領殘部在街巷中展開白刃戰,身被數創仍揮刀殺敵,
最終力竭倒在坍塌的鐘樓之下,與賀世賢一同殉國。
"忠烈可嘉,骨鯁之臣",這是《明史》對尤世功的評價。
朝廷追贈他為少保,賜諡號"忠湣",將其靈位供奉於遼東忠烈祠,與賀世賢並列。
民間更是流傳著他"血染鐘樓"的故事,說他戰死時手中仍緊握著總兵銀印,至死都未讓印信落入敵手。
可誰能想到,史書上鐵板釘釘的"殉國",竟藏著這樣一段死裡逃生的隱情?
鐘擎站在帳篷外,望著遠處營地裡炊煙嫋嫋的景象,
腦海裡尤世功的生平與眼前的現實反複交織,忍不住輕聲感歎。
這位出身將門的將領,自少投身行伍,憑著悍勇與治軍嚴謹在遼東戰場嶄露頭角,
沈陽大戰時明明可率殘部突圍,卻選擇與城池共存亡,正史裡“力戰至死”的忠烈底色,
如今卻成了戴罪逃亡、滿身傷痕的模樣。
本該鐫刻在忠烈碑上的名字,偏遇上魏閹當道的醃臢世道,
連殉國的榮光都成了奢望,這般壯烈卻又這般坎坷,實在是生不逢時的悲愴。
他又想起史料裡明明白白記載的“天啟元年沈陽破,總兵尤世功與賀世賢同殉國”,
那是白紙黑字寫就的結局,可眼下那人就活生生躺在帳篷裡。
鐘擎眉頭漸漸蹙起,心裡冒出個大膽的念頭:
難不成自己所在的這個大明時空,本就不是正史裡記載的那個?
又或者,是自己帶著未來物資“亂入”這片天地,像蝴蝶扇動翅膀般,已經悄然改變了原本的曆史軌跡?
這個猜測讓他心頭一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若是時空本就不同,那往後的局勢或許會徹底偏離史書。
若是自己改變了曆史,那尤世功的出現,會不會隻是個開始?
他看向醫療帳篷的方向,目光裡多了幾分複雜,
這位“本該殉國”的總兵,或許就是這個時空偏離既定軌道的第一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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