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擎牽著“追風”走到隊伍前方,目光掃過眼前這些最初的班底,又看向肅立的戰士們,
沉聲道:
“該說的話,昨晚已經說了。該交代的事,也都交代清楚了。
我們此去,或許早歸,或許晚回。
家裡這一攤子,就交給諸位了。輝騰軍,托付給你們了。”
芒嘎、陳破虜等人齊齊抱拳,肅然應道:“必不負所托!”
鐘擎不再多言,大手一揮,低喝一聲:“出發!”
命令一下,戰士們紛紛利落地翻身上馬。
一時間,訓練場上隻聞馬蹄輕響與武器摩擦之聲。
隊伍如同一條沉默的河流,緩緩駛出營地,向著南方迤邐而去。
留守的眾人佇立在晨光中,目送著隊伍消失在漸亮的原野儘頭。
隊伍離開營地十多裡地,走在最前麵的一百多名輝騰軍騎兵裡,突然有二十多騎默契地脫離了大部隊。
他們既沒有請示也沒有喧嘩,隻是簡單地打馬加速,呈扇形散開,
朝著南方不同方向疾馳而去,顯然是在執行前出偵察的任務。
這動靜被跟在隊伍中段的巴雅魯看在眼裡。
他立刻扭頭朝自己帶的民兵隊伍使了個眼色,咧了咧嘴。
頓時,從他那一百多人的隊伍裡,也有二十多騎應聲而出。
這幫人不是彆人,正是當初在輝騰錫勒草原上,把鐘擎和輝騰軍戰士錯認成“綠鬼”的林丹汗部下哨騎。
這群“綠鬼傳說”的始作俑者都是經驗老到的精銳探馬,此刻雖然手裡攥著的不是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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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鋒利的消防斧和寬大的板鍬,但那股子彪悍機警的勁頭絲毫未減。
隻見他們呼喝著,熟練地操控戰馬,緊跟著那二十多名輝騰軍偵察兵的方向追了下去,
自覺地承擔起側翼警戒和輔助偵察的任務。
跟在隊伍後麵的鐘擎和馬黑虎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讚許,輕輕點了點頭。
馬黑虎低聲對鐘擎說:
“大當家,你看,這幫打過仗的老兵油子,就是不一樣,眼裡有活。”
鐘擎嘴角微揚,嗯了一聲:
“放出去就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這個巴雅魯,有點意思,是塊好料,值得下功夫栽培。”
兩人不再多言,繼續率領主力隊伍,沿著前哨清理出的路徑,向著大同鎮方向穩步前進。
原野上,隻留下陣陣蹄聲和遠處逐漸變成黑點的偵察兵身影。
......
大明,天啟三年,三月二十日。
大同鎮內,代王府。
高牆之內,絲竹管弦之聲悠揚不絕,與府牆之外的世界割裂開來。
府中正殿燈火通明,觥籌交錯,舞姬身姿曼妙,穿梭於宴席之間。
珍饈美饌流水般呈上,醇酒香氣彌漫。
代王朱鼐鈞半倚在軟榻上,眯著眼欣賞著歌舞,周遭是諂媚的奉承和不斷的笑語。
他們談笑風生,對城內潰兵遊勇的騷動、城外難民絕望的哀嚎充耳不聞,
儼然一派“接著奏樂接著舞”的太平景象。
這位養尊處優的藩王和他的家眷們絕不會想到,他們的末日正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悄然逼近。
一支絕非常理所能度量的力量,一個來自後世的身影,
統率著被他們視為蠻夷的蒙古騎士和昔日的大明逃兵,
正如同暗夜中的利刃,直刺而來。
一場針對王府的雷霆突襲已在弦上,而那高懸城門的命運,正等待著這位朱明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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