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龍擺弄著手裡的19式突擊步槍,手指摩挲著觸感奇特的槍身,
又摸了摸戰術背心上掛著的幾顆手雷和震撼彈,咂咂嘴對趙震天說道:
“老趙,你說這新式鳥銃……”
“土鱉!”趙震天立刻打斷他,皺著眉頭提醒道,
“大當家說了多少回,這叫突擊步槍!不是什麼鳥銃!”
李火龍趕緊拍了下自己嘴巴:“對對對!突擊步槍!你看我這記性!”
他接著道,
“不過這槍好是好,動靜也脆生,可要說打得遠、砸得狠,
那還得是咱倆擺弄的那根鐵管子迫擊炮)!
我就喜歡動靜大的家夥,動靜大,威力才足嘛!”
他說著,又指了指身上掛著的幾個鐵疙瘩,
“你再瞧這些小玩意兒,個頭不大,脾氣可爆得很呐!”
趙震天剛想接話,耳朵突然一動,臉色驟變。
李火龍也幾乎同時收聲,兩人一齊勒住馬,側耳傾聽。
風聲裡,隱隱夾雜著從村莊方向傳來的呼喝聲、哭嚎聲,還有短促的慘叫。
抬眼望去,村子上空已經騰起了幾股黑煙,火光在漸暗的天色下隱約可見。
“不好!村裡出事了!”趙震天聲音一沉。
李火龍啐了一口:“聽這動靜,不是土匪就是潰兵!”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兩人同時翻身下馬,動作遠比十幾天前要迅捷規範。
他們打出手勢,身後跟著的十幾名戰士也立刻悄無聲息地下馬,迅速以馬匹為掩體,半蹲在地。
沒有慌亂,沒有人聲嘈雜。
戰士們習慣性地用手指觸碰檢查步槍的保險是否牢牢處於‘安全’狀態,
同時目光快速掃過彈匣和槍身,確認武器狀態,整個過程手指始終規範地遠離扳機護圈。
手雷和彈匣袋的扣蓋也被下意識地摸了一遍,確保隨時可以取用。
趙震天壓低聲音命令道:
“土狗,帶兩個人,從左邊土坎摸過去,占住村口那個破碾盤,
盯著動靜,有大隊人馬出來就發信號!”
“明白!”一個精瘦漢子應聲,點了兩名戰士,貓著腰借著地勢向左翼迂回。
“火龍,你帶五個人,從右邊繞,堵住村後那條小河溝,彆讓人從那兒溜了也彆讓外麵的人摸進來。”
“交給我!”李火龍點頭,揮手帶上人。
“剩下的人跟我走,咱們從正麵摸進去,先弄清是啥情況,有多少人。”
趙震天說完,將步槍抵在肩窩,做了個前進的手勢。
這一小隊人馬立刻呈分散隊形,利用溝壑、土包和枯草叢作為掩護,
交替著悄無聲息地向冒著火光和傳來哭喊聲的村莊快速接近。
十幾天的強化訓練,此刻在他們乾淨利落的戰術動作和默契的配合中顯現了出來。
村子已是一片狼藉。土黃色的牆壁被火把熏黑,
幾處房頂冒著濃煙,哭喊聲、狂笑聲和牲畜的驚叫混作一團。
一群穿著雜亂號衣、甚至有些套著不合身官軍皮甲的潰兵,像蝗蟲般在村裡肆虐。
有人費力地拖拽著拚命嘶叫的肥豬,有人手裡提著撲騰的雞鴨,
更多的則是腋下夾著鼓鼓囊囊的包袱或糧袋。
一個老漢試圖護住自家糧缸,被個潰兵一腳踹倒,棍棒劈頭蓋臉的落下。
幾個婦人被從屋裡拖拽出來,尖叫著掙紮,卻被潰兵們嬉笑著往最近的屋子裡拉去。
更有甚者,手持火把,見物就點,火光映照著他們瘋狂扭曲的臉。
村子中央一處稍顯齊整的宅院外,情形卻大不相同。
十來個潰兵手持腰刀長槍,將院子團團圍住,卻一時不敢上前。
院牆一人多高,牆頭上,十幾個村裡的漢子正拚死守著。
他們手裡沒有像樣的兵器,多是鍘刀、草叉、鐵鎬,甚至還有磨得發亮的鋤頭。
但讓潰兵們忌憚的,是架在牆頭的那兩尊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