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爆喝和隨後那聲震天動地的撞擊巨響,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徹底撕碎了寧遠城夜的寧靜。
幾乎在黃飛鴻踹開大門的瞬間,
早已蓄勢待發的特戰隊員們如同決堤的洪水,
發出低沉的吼聲,朝著洞開的副將署大門湧去。
張先機利落地將狙擊步槍往身旁趙鷹眼懷裡一塞,
反手“噌”地抽出背後的破軍刀,對鷹眼喊了一嗓子:
“鷹眼,你在外圍策應,哥先進去了!”
他小隊裡另外幾個戰士有樣學樣,
紛紛把沉重的步槍往鷹眼懷裡一塞,
跟著隊長就衝進了門內那片混亂的黑暗。
趙鷹眼懷裡瞬間被塞滿了長槍短械,氣得他在原地直跺腳,
卻也隻能迅速尋找製高點,架起槍擔任警戒。
尤世功什麼冷兵器也沒帶,戰術頭盔下的麵容冷峻,
戴著戰術手套的雙拳捏得骨節發出輕微的“硌巴”聲響。
他是最後一個動身的,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同時對著送話器下達了簡潔明確的指令:
“全體注意,十分鐘內肅清殘敵。以自身安全為要,不得戀戰。”
戰鬥在副將署內部驟然爆發。
正如先前偵察所知,署內守軍約五十至八十人,分內外多層布防。
前院主要是轅門衛士和部分庭院巡邏隊,遭遇第一波衝擊。
許多軍士剛從睡夢中驚醒,倉促間甚至來不及披甲,
隻能抓起倚在牆邊的長槍或腰刀,試圖組織抵抗。
然而他們的抵抗在特戰隊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午夜三點,無月,黑暗本是守軍熟悉的屏障,卻成了入侵者最好的掩護。
特戰隊員頭盔上的夜視儀讓黑暗如同白晝,他們以三人為小組,
交替掩護,精準地切割著守軍混亂的陣列。
破軍刀在這場混戰中展現了可怕的威力。
明軍士兵格擋的腰刀常被連刀帶人一並斬斷,槍杆被輕易削斷。
特製合金鍛造的刀身堅韌無比,在碰撞中迸出火星,卻毫發無傷。
戰士們運用著係統訓練的現代格鬥技,動作簡潔高效,
專攻要害,與明軍習慣的大開大合、憑氣力廝殺的套路截然不同。
許多明軍士兵直到倒下那一刻,臉上仍帶著茫然和難以置信。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這些黑影,是如何在黑暗中如此準確地找到目標,
手中的兵器為何如此不堪一擊,對方的殺人技巧為何如此陌生而致命。
前院的抵抗迅速瓦解,慘叫聲、兵刃斷裂聲和軀體倒地的悶響充斥著庭院。
幸存者驚恐地向中院退卻,口中發出混亂的警報和叫喊。
中院原本待命的機動小隊和部分內宅親衛被前院的潰兵裹挾,
試圖結陣阻擋,但特戰隊衝擊的速度太快,陣型尚未成型就被撕開缺口。
破軍刀鋒在黑暗中劃出致命的弧線,每一次閃動都帶起一蓬血雨。
戰士們沉默地殺戮,隻有粗重的呼吸和刀鋒入肉的沉悶聲響交織。
混亂中,明軍根本無法判斷敵人數量,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
更多的人放棄抵抗,轉身向後院逃去。
整個副將署內一片混亂,火把被撞倒熄滅,更添黑暗。
隻有戰士們夜視鏡中泛著的微弱綠光,還有破軍刀偶爾劃破黑暗時的寒光,
以及明軍絕望的驚呼和垂死的呻吟,勾勒出這場午夜突襲的殘酷輪廓。
郝二牛還趴在大門口的石階下,渾身脫力,短時間內是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