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後便像沒頭蒼蠅般在地上團團轉,眼睛四處掃視,仿佛在尋找什麼兵器。
轉了兩圈一無所獲,他突然瞥見李內馨腰側掛著的破軍刀,一個箭步衝過去就要抽刀。
李內馨嚇得冷汗都出來了,死死捂住刀柄,連聲勸道:
“督師!使不得!大當家留他們還有大用!”
孫承宗哪裡肯聽,一邊奮力奪刀一邊低吼:
“撒手!老夫今日非斬了這幾個禍害不可!”
李內馨急得滿頭大汗,雙手攥緊刀鞘倔強道:
“就不!您老冷靜些!”
“我不管!先斬了再說!事後老夫自向大帝請罪!”
孫承宗已是怒極,全然失了平日沉穩。
尤世功見狀終於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
雙臂稍一用力便分開了孫承宗緊抓刀鞘的手,隨即環抱住老人腰身,將他往後拖離。
孫承宗兩腳離地猶自撲騰,試圖踹李內馨一腳,氣得胡子直抖:
“好你個兔崽子!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李內馨望著被尤世功架走的老督師,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滿臉無奈。
他著實沒料到這老頭的反應會激烈至此。
孫承宗被尤世功架著,胸口劇烈起伏,
像頭被激怒的老牛般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瞪得跟個牛蛋似的,
死死盯著重卡車廂的方向,那眼神凶狠得仿佛要穿透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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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裡麵的黃台吉和範文程生吞活剝了。
鐘擎強壓下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上前拍了拍孫承宗的肩膀:
“老孫,稍安勿躁。留著他們,確實另有大用。
你現在一刀結果了他們,痛快是痛快了,後麵那出大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走,先回去把飯吃了,邊吃邊聊,我把其中的關節細細說給你聽。”
孫承宗聽到鐘擎發話,滿腔的怒火和殺意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偃旗息鼓。
他悻悻地拍了拍尤世功箍著他的手臂,示意他鬆開。
尤世功剛一鬆勁,老頭子就站穩了身形,
整了整被扯歪的衣領,還不忘朝一旁滿臉無辜的李內馨重重冷哼了一聲,
這才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跟著鐘擎往堡內走去。
李內馨僵在原地,看著老督師的背影,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
心裡憋屈得不行,暗罵道:
你妹的!關我屁事啊!衝我發什麼邪火?
瞪我乾雞毛!你以為我不想宰了那幫狗韃子嗎?!
孫承宗從醒來那一刻起,就如同被拋進了驚濤駭浪,
心神在極度的震驚、悲慟、狂怒與茫然中劇烈顛簸,好似一葉隨時可能傾覆的小舟。
所幸他常年戎馬,身子骨還算硬朗,換作尋常文官,
經這一連串的衝擊,恐怕早已支撐不住。
但這番大起大落,也著實耗儘了他積存不多的精力。
此刻,腹中填飽了食物,熱湯麵下肚,
暖意驅散了寒意,也撫平了些許心緒的激蕩。
他竟一口氣吃下了三碗麵條,外加四個煎得油潤的荷包蛋。
此刻,他正靠坐在板凳上,手裡捧著一杯熱氣嫋嫋的京華十號茶,
小口啜飲著。
那茶水特有的醇香在口中回甘,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
他看似悠閒地品著茶,兩隻耳朵卻一字不落地捕捉著尤世功的講述。
尤世功正將這兩個月來,從草原到遼東,
輝騰軍如何行動、如何與各方勢力周旋,
又如何策劃並執行了昨晚這場石破天驚的寧遠之變,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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