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昂格爾那邊動手的同時,另外兩支隊伍也各自展開了雷霆行動。
郝二牛帶領的人馬直撲鹽商張霖的宅邸。
他沒有選擇潛行,像一頭人形蠻獸,低吼一聲,用肩膀猛地撞向宅院後牆!
夯土磚石砌成的牆壁應聲破開一個大洞,煙塵彌漫。
郝二牛毫不停頓,如同狂暴的狗熊般從破口衝入黑暗的院內,
幾個聞聲趕來的護院剛衝上前,便被他一拳一個砸飛出去,骨裂聲清晰可聞。
他的目標明確無比,大步流星直衝內宅主臥,
“砰”地一腳將厚重的木門連門框一起踹飛!
屋內,鹽商張霖正光著膀子,與小妾在床上扯爛棉襖,
被這驚天動靜嚇得僵在床上。
郝二牛眼中凶光畢露,上前一把揪住張霖的頭發,
將其從床上拖拽下來,不等對方求饒,缽盂大的拳頭便已帶著風聲砸下!
一頓毫無章法卻力量駭人的爆錘,打得張霖麵目全非,
最後一腳狠狠踹在其胸口,
巨力竟將這位肥碩的鹽商整個人踹得嵌入磚牆之中,
深深陷了進去,眼見是活不成了。
那個小妾嚇得魂飛魄散,發出刺破耳膜的尖利嚎叫,
嚎得郝二牛心煩意亂,反手一拳搗在其心口,慘叫戛然而止。
“呸!沒一個好東西!”
郝二牛啐了一口,轉身走出房間。
此時,他帶來的五十名戰士已基本肅清抵抗,
開始有條不紊地翻箱倒櫃,查抄財物。
另一邊,由狗蛋帶隊清理東廠理刑千戶崔應元宅邸的行動,
則更為迅捷隱秘,也……更為血腥。
具體過程,因場麵過於殘酷,作者強自按下心頭不適,暫且不表。
隻見宅院內橫七豎八倒伏著眾多屍體,血腥氣濃重撲鼻。
隊員“耗子”站起身,對正在擦拭刀刃的狗蛋主動請纓:
“狗哥,弟兄們都歇會兒,找東西這活兒交給我!
任他什麼暗格地窖,都逃不過我這雙眼睛。”
狗蛋抱著膀子點點頭。
耗子立刻興衝衝地奔向內院深處,開始他的搜尋。
報國寺廂房內,應急燈把房間照的一片雪亮。
鐘擎剛給昏迷的張裕妃手臂紮好靜脈針,調整好點滴速度。
他正仔細地交代雲曦如何觀察輸液管內的滴速,
這袋藥液輸完後如何更換下一袋,以及最後如何安全地拔出針頭。
直到雲曦認真點頭,重複了一遍操作要點,
表示完全明白,鐘擎才稍稍放心。
他又伸手探了探張裕妃依舊滾燙的額頭,眉頭微蹙,
轉身準備離開,去那三處地點收取“戰利品”。
就在這時,他感覺後衣襟被一隻微微顫抖的小手輕輕拉住。
“你……你不要走……”
懇求的聲音虛弱中透著無助。
鐘擎回頭,見是張嫣。
她半伏在炕上,身上已換上柔軟的保暖衣褲,
一頭烏黑長發略顯淩亂地鋪散在肩頭,貝齒輕咬著下唇,
一雙明眸此刻寫滿了驚惶,緊緊盯著鐘擎,像一隻受驚後尋求庇護的母兔子。
鐘擎轉過身,溫厚的大手輕輕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低聲安撫道:
“我還有緊要事情必須去辦,一會兒就回來。
你放心,這裡很安全。”
他看著她的眼睛,接著補充道,
“等我處理完外麵的事,我們就離開京城。”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張嫣的手背,將她按回被窩,蓋好被子。
又對守在床邊的雲曦點頭示意了一下,
便轉身大步出了廂房,身影迅速融入外麵的雨夜之中。
雲曦望著鐘擎消失的背影,撇了撇嘴,暗自嘀咕道:
“哼,這還差不多……總算知道走之前跟本姑娘打聲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