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擎連哄帶嚇,總算把張裕妃,
現在該叫張然了,給暫時安撫住了。
他大手一揮,就給人家定了新名字,
美其名曰“姹紫嫣然”,還振振有詞:
“沒個正經名字哪行?難不成以後……
咳咳,那什麼證上,還寫個張裕妃?讓人笑掉大牙!”
張然被他這番歪理說得暈頭轉向,精神恍惚間,
竟主動抓住鐘擎的手,淚眼朦朧地問:
“您……您真的不嫌棄我這殘花敗柳之身?”
鐘擎一聽,把臉一板,故作生氣地訓斥:
“胡說八道!什麼殘花敗柳,以後再敢這麼作踐自己,
看我不……哼!好好將養身子,彆胡思亂想!”
他語氣雖凶,眼神卻不容置疑。
張然聞言,積壓的委屈和感動湧上心頭,低聲抽泣起來。
正好雲袖端著一盤洗好的果子一蹦一跳進來,
鐘擎趕緊示意這小丫頭去安慰張然,
自己則拍了拍張然的手背,起身溜出了廂房。
院子裡,昂格爾正背著手,
臉色鐵青地看著昨晚參與劫刑部大牢的那一隊特戰隊員受罰。
三十幾個精悍的隊員正齜牙咧嘴地紮著馬步,
個個汗流浹背,腿抖如篩糠。
昂格爾手裡拎著根馬鞭,
時不時就“啪”地一聲抽在某個隊員微微晃動的後背上,
留下一條紅痕,低聲罵道:
“沒用的東西!兩個看牢門的高手都能給老子放跑了!
大當家的話都當耳旁風?!
出完這趟任務本來你們就該散出去各自曆練,現在?
全給老子滾回額仁塔拉回爐重造!”
鐘擎瞥了一眼,沒去乾涉。
昂格爾治軍極嚴,尤其對執行命令打折扣的行為深惡痛絕,
這次隊員們心存惻隱放了那兩個並非大奸大惡的牢頭高手一馬,
雖情有可原,卻違背了“清除所有障礙”的指令,受罰是應該的。
他徑直走到院角的老槐樹下,在石凳上坐下。
他的心思,早已飛到了彆處。
那個突然在他腦海中開啟的神秘空間,此刻更讓他心緒不寧。
那空間的信息是憑空出現的,他嘗試進入後,
發現裡麵浩瀚無垠,腳下頭頂皆是星辰宇宙,
壯觀得令人窒息,卻也空曠得令人心悸,
除了那片仿佛凝固的星空,什麼都沒有。
唯一明確的信息是,他可以帶人進入,
但人數有極其嚴格的限製,似乎與某種未知的能量承載有關,
一旦超載,空間便會崩塌。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提示,仿佛那個賦予他這一切的存在,
隻是隨手丟給他一把鑰匙,卻並無意與他相見。
這種完全超出掌控、無法理解的感覺,讓鐘擎感到強烈的不安。
事情的走向,似乎正朝著一個他完全無法預測的方向滑去。
一股莫名的心悸感,如同陰冷的蛛絲,悄然纏繞上他的心頭。
他隱隱覺得,這或許不僅僅是奇遇,
更可能預示著某種真正的、巨大的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而這種危險,可能遠非大明王朝內部的這些紛爭所能比擬。
鐘擎甩了甩頭,
將腦海中那些關於神秘空間和未知危險的紛亂思緒暫時壓下。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院角那小水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