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部、特穆爾部、哈日勒部隨中軍行動!竇土門部負責哨探輜重!
土默特部的人,熟悉地形,為前鋒向導!”
他迅速盤算著手頭的力量:
察哈爾本部精銳兩萬,鄂爾多斯部一萬五千,外喀爾喀部八千,
加上永謝布、巴林、特穆爾等大小部落拚湊,湊出八萬大軍不成問題!
“即刻集結!兵發南下!”
林丹汗拔出金刀,直指南方,
“目標有兩個:
一,找建奴報仇雪恨,把他們伸過來的狗爪子剁掉!
二,保住宣大防線,絕不能讓互市有失!
黃金家族的勇士們,隨本汗出征!”
“嗚——嗚嗚——!”
低沉的牛角號聲響徹察罕浩特上空。
龐大的聯軍機器開始轟然運轉,八萬蒙古騎兵如同決堤的洪水,
浩浩蕩蕩衝出營地,揚起遮天蔽日的煙塵,
向著南方,向著建奴聯軍的方向,洶湧撲去!
一場因利益、榮耀和生存而引發的大戰,即將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猛烈爆發。
......
十一台08式輪式步兵戰車早已熄火,靜靜地潛伏在一片長勢茂盛的草甸中。
車體上黃綠褐三色交織的數碼迷彩,與六月豐茂的草原植被完美地融為一體。
即便在百米開外,若不仔細分辨,也極難發現這些鋼鐵巨獸的存在。
車內,偵察兵們屏息凝神,通過潛望鏡和觀察窗,注視著北方。
馬黑虎再次舉起高倍望遠鏡,仔細調焦,試圖觀察這支突然出現的龐大軍隊的細節。
然而,最先清晰映入眼簾的,並非嚴整的軍陣或肅殺的騎兵集群,
而是一派……難以形容的喧鬨景象。
煙塵最前方,是數支約數百人規模的輕騎哨探,他們撒得很開,奔馳如飛。
但這奔馳的方式,實在讓人瞠目結舌。
隻見一個剽悍的蒙古騎兵,似乎是為了炫耀馬術,
也可能是長途行軍閒得發慌,竟在高速奔跑的戰馬背上站了起來!
他張開雙臂,如同踩在平地上一般,任憑戰馬起伏顛簸,
身體卻穩穩當當,還朝著側方同伴擠眉弄眼。
緊接著,他身子一歪,竟從馬背一側滑了下去,
眼看就要墜馬,卻在電光石火間,單手抓住鞍橋,
整個身體懸在馬腹一側,另一隻手甚至還能抽出腰刀虛劈兩下,
隨即腰腹用力,一個翻身又穩穩坐回馬背,引得周圍同伴一陣怪叫喝彩。
更離譜的還在後麵。
另一小隊騎兵中,有人玩起了“鐙裡藏身”,但藏得極為誇張,
幾乎整個身體都躲到了馬腹下,隻靠雙腳勾著馬鐙,
仿佛貼地飛行,隨即又猿猴般靈活地翻上馬背。
還有人並轡而馳,竟然在奔馳的馬背上互相拋接起皮囊甚至短弓,玩得不亦樂乎。
更有甚者,兩騎靠近,一名騎兵從自己馬背上躍起,
穩穩落在同伴身後,兩人共乘一騎,還能談笑風生。
“這他媽……這幫韃子有病???”
車載電台的公共頻道裡,傳來一名偵察兵壓抑不住的驚歎,
“頭兒,這幫蒙古哥們兒是來打仗的,
還是來參加那達慕大會表演馬術雜技的?
這他媽比馬戲團還溜啊!”
“你看那個!站在馬背上那個!他咋不乾脆疊個羅漢?”
另一個聲音也不可思議的喊道。
“我好像看到有個家夥在馬背上打了個旋子!他把馬背當磨盤了??”
“這平衡感,這腰腹力量……不出去賣藝可惜了。”
頻道裡響起一陣低低的哄笑和嘖嘖稱奇聲。
嚴肅的戰場偵察氣氛,被這群撒歡般的前鋒騎兵搞得有些走樣。
馬黑虎也忍不住咧了咧嘴,放下望遠鏡,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確實,這些蒙古騎兵的個人馬術堪稱出神入化,人馬合一到了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步。
但也僅此而已了。
隊形鬆散,喧嘩吵鬨,除了少數頭目模樣的人還算警惕地四下張望,
大部分騎兵完全沉浸在炫耀技藝和嬉鬨之中,
毫無大戰將至的緊張感,更談不上什麼嚴整的臨戰隊形。
這與其說是大軍前鋒,不如說是一群出來郊遊順便炫技的牧民。
“花架子不少,真打起來,還得看組織度和火力。”
馬黑虎搖搖頭,心裡有了判斷。
林丹汗的主力看來是被建奴的大規模入寇徹底激怒,傾巢而出來找場子了。
這對己方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建奴聯軍南侵的企圖,算是被這意外殺出的林丹汗給徹底攪黃了。
“目的達成,情況基本明朗。”
馬黑虎坐回車長位置,扣上通訊器,
“各車注意,保持靜默,低速倒車退出隱蔽位置。
我們撤,全速返回額仁塔拉!”
繼續留在這裡已無必要,反而有被這兩支龐大軍隊任何一方發現的危險。
該看的都看到了,該撈的戰果也撈足了,是時候回家,把這份至關重要的情報帶回去了。
十一台步戰車如同草原上悄然退去的幽靈,緩緩從草甸中倒車而出,
在遠處蒙古騎兵們還在玩著各種驚險馬戲的背景下,悄然轉向,
朝著西南方額仁塔拉的方向,加速駛去,很快便消失在起伏的丘陵之後。
隻留下身後那片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喧囂的煙塵,以及即將碰撞在一起的兩股曆史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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