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擎拿起鉛筆在地圖上榆林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榆林的安危,邊牆的穩固,根源不在一兩次擊退入侵。
五年,最多五年,整個陝西,乃至山西,都會變成一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到那時候,流民如蝗,烽煙遍地,誰還顧得上什麼漠北聯軍、建奴入寇?
咱們的眼光,得放遠,得看到那片火藥桶下麵,真正能救急、能立足的東西!”
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簡單的報複:
“我的下一個目標,是這裡——河套!
還有,榆林周邊地下埋著的石油!”
“報仇?那是小孩子打架輸了找場子。”
鐘擎深知坐吃山空的道理,現在要利用天啟朝相對穩定的窗口期,
他要趕緊把自己的工業基礎給立起來:
“咱們要的,是地盤,是資源,是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好的本錢!
現成的借口,漠北聯軍上次入寇,
不是裹挾了好幾個鄂爾多斯部的部落當馬前卒嗎?
很好!”
他從額仁塔拉直指河套腹地:
“不管那些部落是自願還是被迫,既然刀口對準了咱們,那就是敵人!
傳令下去,整軍備戰!
就以追剿殘敵、懲戒從犯之名,大軍開進河套!
聽話的,可以談。不服的,敢反抗的——”
鐘擎眼中寒光一閃,看向陳破虜、郭忠等將領:
“那更好!
咱們新擴編的八個合成營,上萬玄甲鬼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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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缺一塊磨刀石,拿他們來練練手,見見血!
讓新兵知道仗該怎麼打,讓新裝備在實戰裡遛遛!
這一仗,不僅要拿下河套的草場,更要打出我輝騰軍的威風,
讓漠南漠北剩下的部落都看清楚,跟我鐘擎為敵,是什麼下場!”
他最後看著尤世威:
“尤二哥,榆林的邊牆還要你守。
但河套之戰,你若有意,可派一部精銳參與,
戰利品和將來河套的草場,少不了你一份。
是沉浸在死人的悲痛裡,還是為活人打下一片更安穩的基業,你自己選。”
會議室內一片肅殺。
鐘擎的話語,徹底將議題從“複仇”轉向了充滿侵略性與實用主義的“擴張與練兵”。
一股凜冽的戰意,開始在所有將領眼中升騰。
河套,這片豐腴之地,即將迎來新的主人,與鐵與血的洗禮。
“至於東邊的建奴,”
鐘擎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不必我們操心。自有林丹汗去應付。”
他心知肚明,這次建奴糾集十萬之眾西進,兵鋒直指宣大,很大程度上是衝著他來的。
那股不久前令他心悸的危機感,便是明證。
萬幸,林丹汗這位“蒙古共主”及時出手,在側翼狠狠捅了代善一刀,
迫使建奴聯軍倉皇北撤,算是間接替他擋了一劫。
但鐘擎絕不會因此對林丹汗心存感激。
他看得很清楚,林丹汗此舉,絕非出於什麼道義或善意。
那個男人的目光,始終牢牢盯著張家口堡和馬市口的互市之利。
他出兵擊退建奴,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碗裡的肥肉,
防止後金勢力滲透漠南,威脅到他自身的利益和地位。
鐘擎從未想過要與林丹汗產生什麼交集。
在他眼中,這位自詡黃金家族直係後裔的大汗,與其祖先鐵木真一脈相承,
骨子裡隻信奉弱肉強食,眼中唯有實利。
與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今日他可能因利益需要而替你擋刀,
明日也可能為更大的利益反手就將你賣得乾乾淨淨。
“讓他和建奴互相撕咬去吧。”
鐘擎最後說道:“我們隻管看好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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