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寒宴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懷孕?
他跟薑笙笙就隻有那一晚。
當時他被下了藥,神誌不清,隻記得中間把她弄得狠了。
她一直在哭,一直在罵他。
怎麼可能懷孕。
不可能的。
說實話他倒是想。
想讓薑笙笙懷上。
生一堆。
生一堆跟她一樣,又嬌氣又好看的孩子。
看陸寒宴沉著臉不說話,那個三級士官臉都白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亂地看向旁邊的顧東年。
顧東年立刻過來解圍,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
“行了你,趕緊去收拾東西,沒看天晴了?”
打發走一臉後怕的士官,顧東年才笑著湊到陸寒宴身邊,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壓低聲音調侃。
“怎麼了我的陸大營長,想當爸爸了?”
“那還不簡單,晚上做夢去,夢裡讓你媳婦兒給你多懷幾個。”
陸寒宴一個眼刀甩了過去。
“滾蛋!”
他將手裡的毛巾扔給顧東年,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趕緊乾活!三號島的問題處理完,我們也能準備回海島了!”
“行行行,知道了。”
顧東年點點頭,慢悠悠地擦著手上的泥。
“回去我就給京城的兄弟們打電話,幫你問問……某個女人的情況。”
說起來,顧東年又歎了口氣,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說真的,你那個小媳婦兒的後媽,可真是個牛逼人物。”
陸寒宴手上的動作一頓,皺起了眉。
“秦阿姨?”
在他的印象裡,所有人都說秦淮玉溫婉和善。
而她每次見麵都對他客客氣氣。
所以,秦淮玉風評不是一向很好嗎?
顧東年這貨是什麼意思。
“好?”
顧東年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那是你們這些不了解內情的人,覺得她好。”
他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
“我跟你說,天底下的後媽百分之八十都是壞的。尤其她呀——在汴京城裡,那可是出了名的小秦氏。”
“捧殺孩子,她是一絕。”
“你的那個薑笙笙啊……”顧東年拖長了調子,意有所指,“就是被她一路捧殺著長大的。”
捧殺?
一聽到這兩個字,陸寒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他想起薑笙笙那無法無天、驕縱任性的性子。
想起她每次闖了禍,秦淮玉都隻是溫聲細語地勸解,從不苛責,甚至還會幫著她說話。
原來那不是疼愛。
是捧殺。
陸寒宴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得發疼。
“趕緊乾活!”
他幾乎是吼出聲,轉身就去檢查設備,“早點弄完,早點回部隊!”
顧東年看著他著急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看。
我就說一點,你就急成這樣。
你這麼愛她,還離什麼婚?
裝。
繼續裝。
……
這邊,薑笙笙吐完,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楊秀蓮扶著她,滿臉都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