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杉是個典型的亡命徒,隻要錢給夠,彆說撒謊,就是讓他現在去把桑查的庫房炸了,他也敢掂量掂量。
看到那一疊厚厚的美金,喬杉吹了聲口哨,極快地將錢塞進作戰服的內兜裡。
“南小姐放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喬杉笑得一臉褶子,那副貪婪的嘴臉讓南雪芙心中鄙夷。
不過南雪芙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麵上卻維持著得體的假笑。
“回去之後,我也不會虧待你。南家在軍需采購這塊有些話語權,到時候……”
話沒說完,陸寒宴和顧東年已經走了過來。
陸寒宴周身氣壓極低,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神經線上。
顧東年快走兩步,擋在喬杉麵前,視線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
“喬杉,你跟南小姐聊什麼呢?”
喬杉會中文,而且說得還挺溜。
他沒立刻回話,而是先看了南雪芙一眼。
南雪芙立刻入戲,她眼眶瞬間紅了一圈,顫巍巍地看向陸寒宴。
“寒宴……剛才喬杉跟我說,他好像在大先生的寨子裡看到小薑同誌了。”
陸寒宴原本冷硬的麵部線條驟然緊繃。
他沒理會南雪芙那副楚楚可憐的作態,直接看向喬杉,“你怎麼知道是她?”
喬杉麵不改色,地開始編造:
“陸長官,我的飛機當時正好路過大先生寨子的上空。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降落條件的,結果剛降低高度,就聽到下麵傳來槍響。”
“當時我站在軟梯上往下看,正好看到一個女人,長得那是真漂亮,就算在金三角這種地方也是獨一份的。她手裡拿著把手槍,正對著大先生的人射擊。”
說到這,喬杉頓了頓,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陸長官,你要找的那位會用槍嗎?我看那個女人槍法挺準的,不像是普通人。”
南雪芙在一旁聽得直皺眉。
在心裡暗罵喬杉畫蛇添足。
薑笙笙那種靠男人生活的東西,怎麼可能會用槍?
要是陸寒宴因為這個細節否認了那個女人是薑笙笙,她這錢豈不是白花了?
她正準備開口找補兩句,卻聽到陸寒宴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她會。”
南雪芙愣住了。
顧東年在一旁補充道:
“以前寒宴帶她去過靶場。她天生就是玩槍的料子。”
南雪芙藏在袖子裡的手猛地攥緊,指甲幾乎掐進肉裡。
憑什麼薑笙笙那個賤種連這種天賦都有?
老天爺簡直是不長眼!
陸寒宴根本沒注意到南雪芙那瞬間扭曲的麵孔,他的注意力全在喬杉剛才的話上。
“還看到其他的了嗎?”
喬杉既然已經開了頭,自然要編到底。
他餘光瞥見南雪芙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大著膽子繼續胡扯。
“那個女人被打傷之前,好像喊了一句……說她姓薑,丈夫是軍官,讓大先生的人彆動她。”
姓薑,丈夫是軍官,還會用槍。
除了薑笙笙,還能有誰?
陸寒宴原本還存著的一絲疑慮徹底消散。
“顧東年。我們去找桑查借兵。”
“行。”
看著陸寒宴和顧東年行色匆匆地走向主樓,南雪芙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長舒一口氣,轉身看向喬杉。
“這裡有沒有能打通國內長途的電話?”
喬杉點頭,“有。”
“帶路。”
南雪芙踩著高跟鞋,跟在喬杉身後。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冷笑。
薑笙笙,你丈夫是個關心則亂的蠢貨。
我不過是讓人隨便編了幾句,他就真的信了,還要去跟大先生硬碰硬。
大先生是什麼人?
陸寒宴就算能從桑查那裡借到兵,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過這樣也好,陸寒宴受點重傷,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下來照顧他。
薑笙笙,你親媽的心我搶不走。
你的男人我可是隨便就能得到的!
你就哭著看我睡你的男人吧!
桑查的書房,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桑查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手裡把玩著一串菩提子,似笑非笑的調侃陸寒宴:
“據我所知,你的孿生弟弟陸珩在金三角混了這麼多年,幾次險些喪命,你可是從來沒管過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