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鎧臉色驟變,“陳玄?他竟然是局外人?”
旋即冷靜下來,“你說他是,難道一定是?一個漫畫而已,說到底是娛樂性質的東西,賺些靈石罷了。”
陳元山顯然做了準備,從儲物戒中拿出照片,遞給紀鎧。
“如此精巧的小畫,也是陳玄手筆?”紀鎧看著手中一張張照片,有些驚訝。
“它叫照片,是陳玄的手機拍下來,用靈氣具現出來的,”陳元山道,“這些奇怪的東西,再想一想師父發明的觀星鏡。你還要裝傻?”
紀鎧收起照片,“你想怎麼做?”
“現在的困境,隻有局外人打開。但陳玄並沒有先天道體,雖然他的修行速度已是飛快,還遠遠比不了師父的進境。”陳元山道。
“你要用血丹給陳玄改造體質?”紀鎧總算明白陳元山的目的。
陳元山道:“有師父五千年的經驗,陳玄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但是時間不等人。現存的半座靈脈,還能撐多久,你算過沒有?
倘若在陳玄走通之前,靈脈耗儘,屆時整個修真界徹底玩完。”
陳元山要做的就是繼續提升陳玄的修行速度,儘快達到元嬰境界,接上葉問天五千年的感悟,勢必一舉破除天地樊籠。
紀鎧有些難以置信,“你既然早就知道陳玄是局外人,為何不早來取血丹,非要等宇朝和宣朝開戰,你才來?”
陳元山歎口氣,“這個決心不是這麼好下的。九大仙門同意把半座靈脈給師父一人用,沒有成功,陳玄身為局外人,能不能獨吞剩下的半座,想必不用我說,縹緲宗的人都不會答應。
改變陳玄的體質,讓他能以更少的靈石,取得更高的修為,是事半功倍的。兩朝爭鬥打來打去,不過是讓縹緲宗表個態度,相比於前者,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
一切都是因為有葉問天在前麵打了底,不然即便知道陳玄是局外人,陳元山也不會賭。
紀鎧沒有急於回答,目光投向無儘之海,漫無邊際的巨浪,洶湧澎湃。
“當年,葉前輩專注於修行,我們九人來此垂釣,比比誰釣起的蛟龍更大,還記得你總是耍賴,用玄雷偷偷把我們的蛟龍給電跑了,屢屢拿下第一。”紀鎧回憶往昔,語氣唏噓。
“我行事光明磊落,可不曾乾過這種事。”陳元山搖頭否認。
紀鎧輕笑一聲,樣貌漸漸變成和陳元山一樣的老態,取出兩隻宏巨的釣竿,“不如再比一次,你贏了,血丹就按照你說的,輸了,你從哪來回哪去。”
陳元山欣然答應,接過釣竿,猛地一甩線,銀絲般的魚線在靈氣的加持下,一下子飛出去千丈遠。
魚鉤落了水,他盤腿坐在金雷上。
紀鎧也立刻甩出千丈遠,坐在風團上。
兩位老者,在風浪滔天的無儘之海,開始了垂釣蛟龍。
突然,紀鎧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你是不是又用玄雷了。”
陳元山麵不改色,“你若懷疑,可以下海瞧瞧。”
紀鎧冷哼一聲,暗暗施展扶搖神通,順著釣線沒入海中。
二人以心知肚明的作弊手段,把水下的蛟龍整的暈頭轉向。
陳元山忽然看了一眼紀鎧,瞅準時機,猛地抽杆,一條數百丈的黑色蛟龍帶出海麵,劇烈地掙紮翻騰著。
“又是你贏了。”紀鎧無奈地搖搖頭,杆子隨手一扔,被陳元山抓住。
“東西是好東西,不要亂丟。”陳元山說著,放逐那條蛟龍,把兩隻釣竿都收入自己的儲物戒,“日後有機會再戰。”
紀鎧擺擺手,“行了,你贏了,就按照你說的吧,精血給你,修為我們拿了。”
陳元山步伐一頓,即使彆扭,他還是說出口,“多謝。”
紀鎧麵色微變,“兩個老頭子,能彆這麼肉麻?”
陳元山淡淡一笑,返回宣都。
宣都皇宮,葉威此刻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