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火雲節？”陳玄道。
翁凝荷看了他一眼，“來都來了，若是送信很急，我們可以先去送信。”
陳玄猶豫片刻，還是相信她的實力。
“我下去問問。”
翁凝荷打量著屋內陳設，閒來無事，便取出陳玄所作的畫像，細細欣賞起來。
“大姐不知還在不在天機教，到時讓陳玄給她們也畫一幅。”
來到一層大堂，掌櫃依舊在櫃台前打著算盤，注意到來人，抬頭瞧著是之前的修士，“貴客有什麼吩咐？”
“火雲節到底是什麼？勞煩掌櫃細說。”陳玄問道。
掌櫃微微一笑，“本以為貴客不感興趣，沒曾想是多做一層思考。火雲節是城主專門為駐足城內的修士準備的歡慶盛宴。一年一次，你們來的時間節點正巧。”
城主為修士準備？
“其中有何深意，還請細說。”陳玄繼續道。
“二位來前應該又看見城外一片寒淵，其中遍地妖獸，常來火雲城騷擾。若非那些修士為我們解決，火雲城也沒法安穩生存。”
“南洲應該歸霸焱之海管，他們不出手嗎？”陳玄奇怪道。
“南洲太大，貴客說的霸焱之海，我也隻是耳聞，從未見過他們的人。”
陳玄點點頭，對他來說足夠大的西洲，就是凡人一輩子也走不出的距離，幅員遼闊，消息確實容易閉塞。
宗門之間或許容易傳遞，但是凡人之間就沒什麼波瀾了。
那些出手的修士未必沒有霸焱之海的人。
“所以為了答謝他們殺妖獸，護平安，才設下火雲節？”
“是啊，城主也下令了，隻要是修士都能參加。聽說極樂無比，光是聽人描述，都讓人失魂三分。”掌櫃說到此處，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陳玄訝然，“有人親眼見過？”
“店裡的夥計瞄著幾眼，修士之間觥籌交錯，懷中儘是絕妙美人，看一眼都是讓人欲仙欲死。”
陳玄蹙眉，聽著是聚眾作樂，酒色便能迷住他們？
還是說其中有什麼凡人看不出來的東西，靈丹靈寶一類？
直到掌櫃這裡問不出什麼名堂，他才返回上房。
“怎麼樣？火雲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翁凝荷隻管著欣賞畫，卻是沒有偷聽一層的談話。
陳玄得來的消息一一道出，“總覺得其中有古怪，修士會為了酒色沉迷在此嗎？”
翁凝荷聽完，頓感失望，不過是殺了些妖獸，在此尋歡作樂，火雲城主為了留下這些修士，酒色纏住他們。
“這種情況，我在天機教時，也有耳聞。並非所有修仙之人，都有著對無上大道的追求。
每個人天賦有限，拜入宗門的弟子那麼多，入門的天賦足夠，修到煉氣、築基幾乎已經是他們的全部了，便是一顆辟路丹，不是所有宗門能夠擁有的。”
翁凝荷搖搖頭，“算了，這個什麼火雲節我們沒必要去了，直接去謝家吧。”
陳玄點點頭，心裡還在想著她的話。
並非所有修士都追求大道嗎？
煉氣也好，築基也好，對凡人而言都是毀天滅地的存在，確實能在一方當個土皇帝，尋歡作樂，享受人間帝王的待遇。
這種情況，陳玄總算是正式遇上了。
在下界時，靈氣枯竭，修士不多，可以說沒有人有這精力去做這些事，都是苟著僅存的靈氣活著。
到了天陸，這種在他想象中出現的情景，今日總算是遇著了。
偌大的天下，修士如過江之鯽，翁凝荷說煉氣築基構成了修仙界的基礎，如今看確實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