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衛國的聽心術捕捉到一些斷續的、壓抑的念頭。
【…嘚瑟…早晚給你砸了…】這是賈張氏的惡念。
【…怎麼辦…棒梗以後怎麼辦…】這是秦淮茹的憂愁。
【…都怪他…害我不能上學…】這是棒梗的怨恨。
林衛國心裡冷笑,果然都沒閒著。
不過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用這台收音機,稍微刺激一下她們,看看誰會先忍不住跳出來。
第二天上班,林衛國特意去找了鐵路公安老李,遞了根煙。
“李叔,前兩天跟您說的,那個在公交站晃悠的人,我後來又見過一次。”林衛國把看到那人的體貌特征,以及聽到的“黑哥”這個稱呼,都告訴了老李。
老李接過煙,點上,眉頭皺起:“黑哥?沒聽說過這號人。估計是地麵上混的,手底下有幾號人乾些偷雞摸狗的營生。你最近小心點,上下班彆走太偏的路。這事我記下了,會跟派出所那邊的朋友也打個招呼。”
“謝了李叔。”林衛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借力打力。
他一個人對付潛在的團夥有點吃力,但拉上公安這條線,就好辦多了。
“你自己機靈點,發現不對立刻喊人,彆硬上。”老李又叮囑一句。
回到列車段,林衛國感覺到張建軍看他的眼神更複雜了,嫉妒裡還摻了點彆的東西。
林衛國沒理他,專心做自己的事。他現在沒工夫跟這種小角色耗。
下午學習會,列車長老馬宣布了一個通知:“過兩天,段裡要組織一次業務技能比武,主要是列車員崗位。理論加實操,成績好的,年底評先進有加分,表現特彆突出的,可能還有機會參加局裡的培訓。大家踴躍報名。”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議論。
評先進、加工資、參加局裡培訓,這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林衛國心裡一動,這是個機會。不僅能進一步展現能力,獲得領導更多關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張建軍那種人散播的流言。
他當場報了名。
張建軍也報了名,還挑釁地看了林衛國一眼。
林衛國沒在意,比武靠的是真本事,他的業務水平本來就不差,加上穿越帶來的理解和聽心術優勢,更有信心。
下班回到家,剛進前院,就聽見中院傳來吵鬨聲。
是賈張氏和秦淮茹。
“媽,您就不能少說兩句!”秦淮茹帶著哭腔。
“我少說什麼?他林家買個破收音機嘚瑟給誰看?要不是他,我大孫子能這樣?”賈張氏聲音尖利。
“您小點聲!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丟什麼人?我……”
林衛國走過月亮門,吵鬨聲立刻停了。
賈張氏狠狠剜了他一眼,摔門進屋。秦淮茹紅著眼圈,低頭搓洗盆裡那幾件永遠洗不完的衣服。
閻埠貴從家裡探出頭,對著林衛國無奈地搖搖頭。
林衛國麵無表情地回了後院。
看來,收音機的刺激起作用了,賈家內部的壓力也在增大。
矛盾在持續發酵,隻差一個爆發的契機。
回到屋,林衛國放下帆布包,看著窗台上那台新收音機,心裡盤算著。
技能比武要準備,院裡的禽獸要防備,外麵的“黑哥”也得留心。
這日子,想過安生了,還真不容易。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