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國拽著哭嚎掙紮的賈張氏,一路穿過胡同,引得不少街坊鄰居探頭張望。
賈張氏頭發散亂,嘴裡不停地罵著,身子拚命往後墜,但林衛國的手像鐵鉗一樣,硬是把她拖到了街道派出所門口。
值班室裡的公安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跑出來兩個人。
“怎麼回事?乾什麼呢!”一個年輕公安厲聲喝道,上前就要分開兩人。
林衛國鬆開手,賈張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起來,“公安同誌!救命啊!打人啦!他要打死我啊!”
年輕民警皺眉看向林衛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拉扯老人?”
林衛國整理了一下剛才被扯皺的衣袖,語氣平靜,“公安同誌,我叫林衛國,是這片的居民。這位是賈張氏,我們一個院的。她今天在院裡對我公然汙蔑誹謗,嚴重影響了我的名譽。我帶她來,是想請派出所同誌依法處理。”
“你放屁!”賈張氏尖叫著起身豪道,“公安同誌,是他先動手打我的,你看我這胳膊,都被他掐青了!”
賈張氏擼起袖子,露出被林衛國抓住的地方。
年輕公安看了看賈張氏傷口,又看向林衛國,眼神帶著審視,“你動手了?”
“公安同誌,我隻是製止她的汙蔑行為,並將她帶到派出所來說明情況。過程中她有掙紮,我確實用了點力控製她,但絕沒有毆打意圖。”林衛國解釋道。
這時,派出所王所長背著手從裡麵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
他剛才在辦公室裡就聽到了外麵的吵吵嚷嚷。
“吵什麼吵?當派出所是菜市場嗎?”王所長沉著臉掃了一眼現場,目光落在林衛國身上時,頓了一下,覺得有點眼熟。
“王所。”年輕公安上前彙報,“這位老同誌指控這位男同誌打她,男同誌說老同誌汙蔑他。”
賈張氏看到所長出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凶了,“王所長!您可得給我做主啊!這林衛國不是東西啊!他把我大孫子弄進少管所,現在又要來打死我啊!無法無天了啊!”
“林衛國?”王所長眉頭猛地一皺,盯著林衛國,“你就是那個……叫鐵路公安來我們轄區抓人的林衛國?”
他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就是這叫林衛國的,繞過他們街道派出所,直接讓鐵路公安把院裡一個叫賈梗的孩子抓走了,為此他還跟鐵路公安那邊在電話裡爭執過,碰了一鼻子灰。
沒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他手裡了!
林衛國心裡一沉,知道麻煩來了。
他麵色不變,點了點頭,“是我,王所長。當時情況特殊,涉及我們鐵路係統內部職工財產安全,所以就聯係了鐵路公安。”
“特殊?我看你是目無法紀!”王所長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街道有街道的規矩!轄區有轄區的管轄!你憑什麼跨過我們,直接叫鐵路公安來抓人?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地方公安機關?”
說著王所長指著賈張氏,“現在呢?又對老人動手?林衛國,我告訴你,彆以為你在鐵路局當個什麼科長就了不起了!到了我這地麵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林衛國看著王所長激動的樣子,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
對方明顯是借題發揮,想報之前被駁了麵子的仇。
“王所長,請您注意言辭。”林衛國語氣也冷了下來,“我是否目無法紀,自有公論。至於今天的事,是非曲直,可以調查。賈張氏在院內公然汙蔑、詛咒我,很多鄰居都聽到了,可以作證。我帶她來派出所,是相信派出所能給我一個公道。”
“公道?”王所長嗤笑一聲,“你現在涉嫌毆打他人,還是毆打老人!這就是你眼裡的公道?”
王所長對年輕公安一揮手,“把他帶進去,給我問話!仔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