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的話語,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冰水,瞬間引爆了石窟內壓抑到極致的殺機!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這半殘之軀,也敢攔路?給老子死開!”戰神殿那名道宮四重天的壯漢最先按捺不住,暴喝一聲,蒲扇般的巨掌裹挾著蠻龍般的血氣,直接拍向夜辰的頭顱!掌風剛猛,足以開山裂石!
他根本未將眼前這個氣息萎靡、渾身是傷的家夥放在眼裡,隻想一巴掌拍死這礙事的螻蟻,搶奪先機。
然而,麵對這狂暴一擊,夜辰甚至沒有回頭。
他的目光,始終死死鎖定在地縫入口處,那道雖未現身,卻給予他最大壓力的淩厲劍意之主!
就在壯漢巨掌即將拍實的刹那——
夜辰那扭曲碎裂的右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向後一甩!手臂上烏光瞬間凝聚,雖不璀璨,卻透著一股極致的死寂與破滅之意,仿佛那不是一條手臂,而是一截來自幽冥的墓碑!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令人牙酸的、血肉骨骼被強行湮滅侵蝕的細微聲響!
“呃啊——!”
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驟然從壯漢口中爆發!他如同被毒蠍蜇中般猛地縮回手掌,隻見那隻原本足以捏碎精鐵的巨掌,此刻掌心赫然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焦黑窟窿!邊緣處的血肉骨骼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抹除,並且那焦黑之色還在沿著他的手臂急速蔓延,所過之處,氣血枯萎,經脈壞死!
葬天真元的湮滅特性!縱然夜辰重傷,其力量本質依舊恐怖無比!
“我的手!我的道基!這是什麼邪功?!”壯漢驚恐萬分,連連後退,瘋狂催動氣血想要逼出那股詭異的毀滅能量,卻收效甚微,眼看一條手臂就要廢掉!
這一幕,讓原本蠢蠢欲動的其他人心頭猛地一凜,看向夜辰的目光頓時充滿了驚疑和忌憚。這小子有古怪!
但重寶當前,這點忌憚很快被更洶湧的貪婪壓下。
“一起上!先宰了他!”天劍宗那名冷峻弟子厲喝一聲,懷中長劍“鏘”然出鞘,化作一道冰冷電光,直刺夜辰心窩!劍速極快,角度刁鑽,儘顯天劍宗劍法之精妙。
另外幾名散修也各施手段,刀光、毒霧、符籙齊齊向夜辰攻去!
夜辰腹背受敵,情況危急到了極點!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那口氣息仿佛抽乾了周圍小片區域的空氣,帶著濃鬱的血腥味。識海中,三塊葬天碑碎片瘋狂震動,壓榨出最後的力量!
他不再防守,而是選擇了最慘烈、最霸道的打法——以攻代守!
“葬天——八荒!”
他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完全不顧身後襲來的攻擊,整個人如同化作一道毀滅旋風,主動撞入人群之中!
雙拳、雙肘、雙膝、甚至是頭顱…他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成了最恐怖的武器!烏光所過之處,劍光崩碎,刀芒黯淡,毒霧被強行湮滅!他沒有章法,隻有最原始、最瘋狂的殺戮本能和葬滅一切的意誌!
砰!噗嗤!哢嚓!
慘叫聲接連響起!
一名散修被他直接撞碎了胸膛,倒飛出去!另一人的法器長刀被他用手臂硬生生砸斷,斷刃倒插回其喉嚨!天劍宗弟子的犀利劍光在他身上留下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卻仿佛毫無知覺,反手一拳砸在劍身之上,震得那弟子虎口崩裂,長劍嗡鳴不止!
他以傷換命!以血換血!
短短幾個呼吸間,圍攻他的六七人,竟被他這不要命的打法殺得人仰馬翻,死傷過半!殘肢斷臂飛灑,鮮血染紅了地麵!
但他自己也付出了慘重代價,新添了無數傷口,氣息更加微弱,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倒下。
整個石窟,一時間竟被他這悍不畏死的氣勢所懾,剩下的幾人連連後退,不敢再輕易上前。
“廢物。”
地縫外,傳來淩皓然那冰冷而不帶絲毫感情的評價,不知是在說那些死傷的修士,還是在說天劍宗那名未能建功的弟子。
話音落下的瞬間——
嗡!
一道無形無質,卻鋒利到足以切割神魂、斬斷虛空的恐怖劍意,驟然降臨!並非實質劍氣,而是純粹的意誌威壓,如同九天之上垂落的審判之劍,瞬間鎖定夜辰!
夜辰渾身猛地一僵,如墜冰窖!他感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被無數柄利劍洞穿,劇痛無比,連思維都變得遲滯起來!周身流轉的烏光都為之黯淡!
這才是淩皓然真正的實力!僅憑劍意,便能壓製一切!
緊接著,地縫入口處,光影微微扭曲,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如同劍鋒切開虛空般,悄無聲息地邁入了石窟之中。
來人一身素白長袍,纖塵不染,麵容俊朗卻冰冷如雪,雙眸開闔間,似有無數劍影生滅。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仿佛成為天地間的唯一,所有的光線、靈氣,都仿佛在向他朝拜。他周身並無迫人的氣勢散發,但那股內斂到極致的鋒芒,卻讓在場所有人心頭狂跳,仿佛喉嚨被無形的劍尖抵住,不敢有絲毫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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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宗聖子,淩皓然!
他目光淡漠地掃過場中的慘狀和那如同血人般倔強站立的夜辰,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在看一堆無關緊要的螻蟻。
“能擋下我一縷劍意窺伺,還能在這些廢物圍攻下撐到現在,你,還算有點意思。”他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可惜,螳臂當車,終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