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炎興致上來了,直接拍板:“當場給他開一份軍營十夫長的任命書!小子,以後你就跟著本將軍,當我的親兵!”
此言一出,趙德柱瞬間麵無人色,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少將軍使不得啊!”
老人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們……我們是想換個縣衙衙役的職位,不是軍職啊!”
軍職和役職,天差地彆!
當了衙役,還能在村裡過安生日子。
如今這世道,北邊的韃子虎視眈眈,當了兵,那是要隨時上戰場送命的,半條命就算扔進去了!
“少將軍,求您收回成命吧!”趙德柱磕頭如搗蒜。
“煩不煩?”秦德炎最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樣子,眉頭一皺:
“本少將軍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愛要不要,不要這任命書我現在就撕了!”
趙德柱還想再求。
一旁的趙大牛卻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爺爺,彆求了!”
趙大牛梗著脖子,大聲道:“軍職就軍職!俺趙大牛不怕當兵!”
“好!有種!”
秦德炎越看趙大牛越順眼,反倒是對畏畏縮縮的趙德柱十分不喜。
他將蓋好印的任命書隨手一丟,正落在趙大牛懷裡。
趙德柱欲哭無淚,隻得拱手準備告退,帶著孫子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
秦德炎眼睛一轉,忽然又叫住了他們。
“老頭,你們可有辦法找到那個叫林玄的家夥?”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若是能找到他,讓本將軍出了這口惡氣,給你們換個任命書,又有何不可?”
趙德柱心中一緊,生怕這喜怒無常的少將軍要找林玄的麻煩,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少將軍找玄哥兒有何要事?”
“比武!”
秦德炎毫不掩飾地說道:“上次輸給了他,讓我在我爹麵前輸了好大的場子!這次我非得找回來不可!”
原來是這樣。
趙德柱心裡鬆了口氣。心中暗暗盤算。
眼前這年輕人武藝雖強,但比起玄哥兒那神仙似的手段,恐怕還差得遠。
他又不敢得罪這位小爺,隻能點頭哈腰。
“能!能找到!草民可以帶少將軍前往!”他連忙道:“隻懇請少將軍信守承諾,更換任命書。”
“廢話真多!”秦德炎不耐煩地答應了。
旁邊的軍吏本想提醒,軍功已經記錄在冊,豈能隨意更換。
可他看到少將軍又開始單手拋著那百斤石鎖,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當下,秦德炎便命人牽來兩匹高頭大馬。
趙德柱一輩子沒騎過馬,看著那比自己還高的畜生,嚇得連連後退。
趙大牛倒是膽子大,雖然也不會騎,卻愛不釋手地趴在馬背上,怎麼也不肯下來。
秦德炎見狀哈哈大笑,揮手讓人給趙德柱找來一頭灰驢。
兩馬一驢,就這麼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軍營大門。
他們前腳剛走沒多久,一輛華貴的馬車便在軍營門口停下。
車簾掀開,秦勇將軍親自扶著一位麵色蒼白、身形憔悴的夫人下了車。
“夫人,藥方已經配齊了,你且寬心。”
“可是……可是還差一味雪靈芝啊!”夫人抓著秦勇的衣袖,淚眼婆娑:“找遍了整個平陽縣都找不到,夫君,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它,救救我兒啊!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求節度使大人!”
秦勇看著妻子憔悴的麵容,心中一痛,沉重地點了點頭:“也隻好如此了。”
他轉頭對身旁的親兵吩咐道:“去,把那小畜生給我喊過來!”
片刻後,親兵慌張地跑回報:“將軍,少……少將軍不在練武場!”
秦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他猛地回頭,看向空無一人的練武場。
“這個小畜生,又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