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看到西門韻衣衫襤褸,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正被幾個看不清麵容的惡鬼撕扯。
“東家!快跑啊!”
金寶的腦袋被掛在長矛上,雙眼圓睜,還在對他嘶吼。
“林哥哥……”
蘇婉和蘇晴兩姐妹被扔進了沸騰的油鍋,淒厲的慘叫聲如鋼針般紮進林玄的心臟。
“不……這是假的……”
林玄死死咬破舌尖,借著劇痛試圖喚醒理智。
但那股陰冷的意念如同附骨之疽,瘋狂地侵蝕著他的神智,試圖接管他的身體。
他的雙眼開始充血,變得赤紅一片。
他的手指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司馬雄一步步逼近,看著林玄在痛苦中掙紮,臉上的表情愈發享受。
“彆抵抗了……乖乖成為老夫的養分吧。”
“這‘鬼嬰煉傀術’,乃是血煞魔宗真傳,老夫費儘千辛萬苦才從血煞廢墟的鬼墓之中盜得。”
“一旦入腦,你會看著自己親手殺光你在乎的所有人,然後在極致的絕望中自爆!”
“那滋味……美妙至極!”
司馬雄走到林玄麵前三尺處站定。
此刻的林玄,渾身僵硬,如同木雕泥塑。
他的皮膚下,仿佛有無數條小蛇在遊走,那是即將被煉化成傀儡的征兆。
若是換做普通武者,此刻早已神魂俱滅,變成了行屍走肉。
但林玄不同。
係統賦予他的完美體魄,正在本能地對抗著這股外來的邪力。
他的丹田內,氣旋瘋狂旋轉,如同一台超負荷運轉的發動機,死死守住最後那一絲清明。
“還想反抗?”
司馬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抬起那隻完好的右手,掌心血雷湧動,對著林玄的天靈蓋緩緩拍下。
“既如此,老夫就幫你一把,送你歸西!”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林玄眼睜睜看著那隻手掌落下,卻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半步宗師。
這就是境界的鴻溝嗎?
哪怕自己身懷係統,哪怕自己越級而戰如喝水,但在絕對的境界壓製麵前,依舊脆弱得如同螻蟻。
不甘心!
我不甘心!
林玄心中怒吼,靈魂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碎裂,又在重組。
就在那隻血手即將觸碰到林玄發梢的瞬間。
一道清冷如冰泉,卻又帶著幾分不可一世傲氣的聲音,突兀地在場中響起。
“哪裡來的老狗,敢在本姑娘麵前撒野?”
嗡——!
一道柔和卻堅韌無比的青光,毫無征兆地在林玄身側亮起。
那青光並不刺眼,卻帶著一股浩然正氣,瞬間將周圍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逼退三尺。
滋滋滋!
司馬雄拍下的手掌觸碰到那層青光,竟像是碰到了燒紅的烙鐵,冒起陣陣黑煙。
“啊!”
司馬雄慘叫一聲,觸電般收回手掌,身形暴退數丈。
他驚疑不定地看向林玄身後。
隻見漫天風雪中。
一名身穿紅衣勁裝的女子,正緩步走來。
她紮著高馬尾,手中提著一杆紅纓槍,另一隻手中,正捏著一枚古樸的翠玉佩。
那玉佩此刻懸浮在半空,散發出的淡淡光暈,正如同一道天塹,將林玄護在其中。
蘇青兒。
她瞥了一眼渾身冷汗、差點虛脫的林玄,柳眉微挑,眼中閃過一絲嫌棄,又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慶幸。
“喂,姓林的。”
“讓你平時裝逼,現在傻眼了吧?”
“本姑娘要是再晚來半步,你這腦袋就要變成爛西瓜了。”
說罷,她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驚怒交加的司馬雄。
原本戲謔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手中長槍一震,槍尖遙指司馬雄的咽喉。
“半步宗師?鬼嬰煉傀?”
“練這種把自己練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垃圾功法,也配稱宗師?”
蘇青兒嘴角勾起一抹輕蔑至極的弧度,手中玉佩青光大盛,隱隱在身後凝聚出一道虛幻的青鸞虛影。
“在大乾境內玩邪術。”
“老東西,你這是……嫌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