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走過去,蹲在嚇尿的樸一生麵前。
他伸出手,在樸一生那件昂貴的跆拳道服上擦了擦手指,似乎上麵沾了什麼臟東西。
樸一生渾身一哆嗦,連滾帶爬地往後縮,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彆怕。”張陽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這人,向來以理服人。”
他指了指牆上那個人形深坑,又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這牆的維修費……”張陽掰著手指頭,慢悠悠地算著,“你覺得,賠多少合適?”
樸一生已經徹底被嚇傻了,隻是一個勁地搖頭,牙齒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張陽歎了口氣,站起身。
“算了,看你這麼窮,估計也賠不起。”
他話鋒一轉,看向了躲在觀眾席角落裡,同樣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校花林清雪。
“你,過來。”
林清雪渾身一顫,像是被點名回答問題的差生,臉上血色儘褪。
她看著那個剛剛還隨手彈飛一個三米高怪物的男人,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張陽見她不動,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種平淡的目光,卻比任何威逼都更有壓力。
林清雪咬著嘴唇,幾乎快要哭出來。
她扶著前排的椅背,一點一點,挪了過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走到張陽麵前,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張……張同學……”她的聲音細若蚊蠅。
“抬頭。”張陽命令道。
林清雪僵硬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悔恨。
她現在才明白,自己之前那些自以為是的指責,在對方麵前是多麼可笑。
什麼“普信男”,什麼“吸引注意”,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人家需要吸引誰的注意?
人家需要嗎?
“你,”張陽指著地上那灘還在冒著熱氣的液體,對林清雪說,“去,把地拖乾淨。”
林清雪愣住了。
她以為對方會羞辱她,或者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讓她去拖地。
“沒聽見?”張陽的語氣依舊平淡。
“聽……聽見了!”林清雪如蒙大赦,連連點頭,轉身就去找拖把。
雖然讓她一個校花去拖一個男人嚇出來的尿,很丟臉。
但比起那個嵌在牆裡的怪物,這簡直就是天堂般的待遇了。
張陽看了一眼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樸一生等人,懶得再理會,轉身準備離開。
他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該了解的也了解了。
剩下的,就是等後天的校慶晚會,看黑陽會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然而,他剛走兩步。
“轟!轟!轟!”
禮堂的幾扇大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麵同時撞開。
數十個身穿黑色作戰服,手持重型武器的武裝人員,如同潮水般湧了進來。
他們訓練有素,一進門就迅速散開,占據有利地形,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指向了禮堂中央的張陽。
一股肅殺之氣,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
樸一生等人看到這陣仗,直接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
正在角落裡賣力拖地的林清雪,也嚇得尖叫一聲,手裡的拖把“哐當”掉在地上。
“目標已鎖定!重複,目標已鎖定!”
“開火授權已下達!無差彆覆蓋式射擊!”
冰冷的指令,通過通訊器在每個武裝人員的耳機裡響起。
為首的一個小隊長,手臂一揮,就要下達開火命令。
“等等。”
一個平靜的聲音,打斷了他。
張陽站在所有槍口的中心,非但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像是有些不耐煩。
他從一個武裝人員腰間,隨手摘下了一個對講機。
“喂?能聽到嗎?”他對著對講機說道。
對講機那頭,行政大樓頂層會議室裡,那個肥胖校董正通過監控看著這一切。
他聽到張陽的聲音,嚇得差點把手裡的咖啡杯扔出去。
“張……張先生!您…您有什麼吩咐?”
“你們校廣播室的麥克風,是開著的吧?”張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