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江大橋上,晚風帶著江水的潮氣,吹得人皮膚發涼。
兩個淺淺的人形坑洞裡,曾經不可一世的黑白雙煞,像兩灘爛泥一樣趴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那股無形的壓力,像一座看不見的山,死死地壓在他們身上,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奢侈。
恐懼,如同冰冷的江水,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們是戰王,是燕京地下世界的傳說,是王家重金豢養的利刃。
可在這個叼著牙簽的年輕人麵前,他們連隻待宰的雞都不如。
張陽慢悠悠地踱步過去,蹲在兩人麵前,那姿勢,就像是在路邊觀察兩隻有趣的螞蟻。
他看著兩人因為恐懼和窒息而漲紅的臉,好心地收回了那股碾壓一切的重力。
“呼……呼……”
黑白雙煞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身體卻依舊因為脫力而動彈不得。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張陽的聲音很溫和。
黑袍人掙紮著抬頭,麵具下的眼神充滿了驚駭與不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張陽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扔進嘴裡,“重要的是,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這個問題,像一道驚雷,在兩人腦中炸響。
活?
他們還有活下去的資格嗎?
看看對方那碾壓性的實力,殺他們,跟捏死兩隻蟲子沒什麼區彆。
白袍人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想到了王家恐怖的家規,任務失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與其被家族處死,不如……
“想活!我們想活!”
白袍人幾乎是嘶吼出來的,聲音裡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黑袍人也反應過來,顧不上什麼強者的尊嚴,跟著拚命點頭:“想活!求您饒我們一命!我們願意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張陽撇了撇嘴,咀嚼著奶糖,“那玩意兒有什麼用?現在都機械化養殖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看你們態度還算誠懇,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話音剛落,他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兩人的眉心,淩空一點。
兩道微不可見的金色光芒,一閃而逝,沒入他們的識海深處。
黑白雙煞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烙鐵燙了一下,隨即,他們感覺到自己的神魂深處,多了一個無法抗拒的烙印。
隻要對方一個念頭,自己的神魂就會瞬間崩潰,魂飛魄散。
“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就歸我了。”張陽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這人起名廢,看你們一個穿黑的一個穿白的,以後就叫旺財和來福吧。”
旺財?
來福?
黑白雙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們好歹也是威震一方的戰王強者,這名字……也太接地氣了吧?
“怎麼?不滿意?”張陽斜睨了他們一眼。
“滿意!非常滿意!”
“多謝主人賜名!”
兩人一個激靈,求生欲瞬間拉滿,哪還敢有半點不滿。
“嗯,這才乖。”張陽滿意地點了點頭,“起來吧。”
他轉身,靠在欄杆上,撥通了南宮博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南宮博無比激動和恭敬的聲音。
“老奴參見主人!”
“行了,彆整這些虛的。”張陽掏了掏耳朵,“給你找了兩個新同事,以後你就是唐家保安大隊的大隊長了,他們兩個是副隊長。”
南宮博愣住了:“新……新同事?”
“對,叫旺財和來福,實力還行,能打。”張陽隨口道,“以後看門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再有不長眼的蒼蠅飛進來,直接拍死,不用問我。”
說完,他把手機扔給了黑袍人,也就是新上任的旺財副隊長。
“跟你們領導報個到,然後滾去唐家彆墅上班,明天早上我不想在門口看到任何垃圾。”
旺財哆哆嗦嗦地接過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南宮博的訓話,連連點頭哈腰,態度比小學生還乖。
張陽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消失在夜色中。
……
兩天後,燕京王家。
家主王剛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黑白雙煞派出去已經兩天了,音訊全無,仿佛人間蒸發。
他派去江東的眼線,也被一股神秘力量連根拔起。
“廢物!一群廢物!”
他暴躁地將一個茶杯砸在地上。
就在這時,管家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家主,有……有您的快遞。”
“快遞?”王剛皺起眉頭,“什麼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