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初夏,悶熱難耐。太子府的書房內,蕭承煜正焦躁地踱步,手中捏著一份密報,上麵詳細記錄了蘇文在京城的活動——聯絡官員、形成聯盟、賄賂重臣,每一條都讓他怒不可遏。他沒想到,陸辰竟然敢把手伸到京城的朝堂上,公然與他作對。
“殿下,不能再讓陸辰這樣發展下去了!”心腹謀士李修站在一旁,語氣急切,“如今他在北境手握重兵,民心所向,在朝堂上又有了聯盟支持,若是再給他時間,恐怕連陛下都難以製衡他了!”
蕭承煜停下腳步,眼神陰鷙:“本太子自然知道。可現在朝堂上有不少官員為他說話,父皇又對他有所忌憚,直接彈劾他,恐怕難以奏效。”
“殿下,臣有一計。”李修湊近蕭承煜,低聲說道,“陛下最忌憚的就是臣子擁兵自重、意圖謀反。我們可以捏造陸辰謀反的證據,向陛下進讒言,誣陷他與蠻族勾結,意圖推翻大乾,自立為王。隻要陛下相信,哪怕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會對陸辰動手!”
蕭承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好主意!可如何捏造證據,才能讓父皇相信?”
“臣已經準備好了。”李修從袖中取出一封偽造的密信,遞給蕭承煜,“這是臣模仿陸辰的筆跡寫的,上麵寫著陸辰與蠻族的約定:陸辰幫助蠻族奪取中原,蠻族支持陸辰稱帝,事成之後,將北境三城割讓給蠻族。臣還找了幾個可靠的人,讓他們冒充蠻族的使者,在必要時出麵作證。”
蕭承煜接過密信,仔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寫得很好,模仿得惟妙惟肖。隻是,僅憑這一封密信,恐怕還不足以讓父皇完全相信。”
“殿下放心,臣還有後手。”李修笑著說道,“臣已經讓人在京城散布謠言,說陸辰在北境私造龍袍,訓練私兵,意圖謀反。同時,臣還聯絡了一些忠於殿下的官員,讓他們在朝堂上附和,形成輿論壓力。隻要多管齊下,陛下一定會相信陸辰有謀反之心。”
“好!就按你說的辦!”蕭承煜下定了決心,“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進宮,向父皇稟報!”
兩人立刻起身,乘坐馬車前往皇宮。此時的勤政殿內,皇帝正在批閱奏折,看到蕭承煜和李修進來,皺了皺眉:“你們二人此時進宮,有何要事?”
蕭承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事關大乾安危!陸辰在北境擁兵自重,意圖謀反,兒臣懇請父皇立刻下令,捉拿陸辰,以正國法!”
皇帝心中一驚,放下手中的朱筆:“承煜,你此話當真?陸辰忠心耿耿,鎮守北境,怎麼會謀反?”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蕭承煜抬起頭,眼中滿是“悲憤”,“陸辰在北境私造龍袍,訓練私兵,還與蠻族勾結,約定共同推翻大乾。這是他與蠻族的密信,請父皇過目!”
李修連忙將偽造的密信遞了上去。皇帝接過密信,仔細看了一遍,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密信上的筆跡,確實與陸辰平日裡的奏折筆跡極為相似,內容更是觸目驚心。
“父皇,兒臣還收到消息,陸辰在北境的生祠,香火旺盛,百姓們隻知有陸辰,不知有父皇。他還利用北境的糧食和礦產,賄賂朝中重臣,形成自己的勢力,其謀反之心,昭然若揭!”蕭承煜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煽動。
此時,幾名忠於蕭承煜的官員也恰好求見,他們紛紛跪在地上,附和蕭承煜的說法,說京城已經流傳陸辰謀反的謠言,還說有百姓親眼看到陸辰的私兵在訓練,裝備精良,意圖不明。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的猜忌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他想起陸辰日益強盛的勢力,想起百姓對他的愛戴,想起朝堂上為他說話的官員,再結合眼前的密信和眾臣的證詞,心中漸漸相信了蕭承煜的說法。
“豈有此理!陸辰這個逆賊!朕如此信任他,他竟然敢背叛朕!”皇帝猛地一拍桌案,怒聲道,“傳朕的旨意,立刻派禁軍前往北境,捉拿陸辰,押解回京受審!”
“父皇,不可!”就在這時,禦史台禦史張謙突然站了出來,躬身道,“陛下,陸辰謀反一事,證據不足,僅憑一封密信和謠言,不足以定罪。陸辰鎮守北境多年,戰功赫赫,深得民心,若是貿然捉拿他,恐會引起北境軍民的不滿,甚至引發兵變,後果不堪設想!”
張謙是皇帝派去北境巡查的禦史,剛從北境回來,他深知陸辰的勢力和民心,也知道這封密信很可能是偽造的。
皇帝猶豫了,張謙的話也有道理。陸辰手握兩萬精銳,若是貿然捉拿,確實可能引發兵變,到時候北境大亂,蠻族趁機南下,大乾將陷入危機。
“父皇,張禦史所言極是。”蕭承煜見狀,連忙說道,“陸辰勢力強盛,貿然捉拿確實不妥。不如先削去他的兵權,將他調回京城,任命為文職官員,再慢慢調查他的罪證。若是他沒有謀反之心,自然會聽從旨意;若是他有謀反之心,必定會反抗,到時候再出兵捉拿,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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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點了點頭,覺得蕭承煜的提議可行:“好!就按你說的辦!傳朕的旨意,削去陸辰北境軍政大權,調任戶部侍郎,即刻啟程回京,不得延誤!若是違抗旨意,以謀反論處!”
旨意很快擬好,蓋上皇帝的玉璽,由禁軍快馬送往北境。蕭承煜看著旨意被送走,心中暗暗得意:陸辰,這次看你還怎麼逃!隻要你離開北境,失去兵權,本太子就能輕易除掉你!
而此時的雁門關,陸辰正在礦山查看鐵路修建進度。簡易鐵路已經鋪設了一半,馬拉火車已經投入試運行,運輸效率比牛車提升了五倍,鐵礦石和煤炭的運輸成本大幅降低。
“王爺,京城傳來聖旨!”親衛神色慌張地跑來,手中捧著一卷聖旨。
陸辰心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接過聖旨,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削去軍政大權,調任戶部侍郎,即刻回京!這分明是要剝奪他的權力,將他置於死地!
“王爺,這一定是蕭承煜的陰謀!他誣陷您謀反!”陳武憤怒地說道,“我們不能聽從旨意,回京就是死路一條!”
陸辰沉默片刻,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蕭承煜,你終究還是動手了。”他知道,回京就是羊入虎口,絕無生還可能。可若是不遵旨,就坐實了謀反的罪名,皇帝會派兵攻打北境,百姓們將再次陷入戰亂。
他站在礦山的高處,望著遠處的草原和農田,心中滿是糾結與痛苦。一邊是自己的性命和北境的安寧,一邊是皇帝的旨意和大乾的律法。他該如何選擇?
就在這時,親衛再次跑來,神色更加慌張:“王爺,不好了!京城的禁軍已經抵達雁門關外,正在城外駐紮,為首的將領說,若是您不即刻接旨回京,他們就會攻城!”
陸辰的臉色更加陰沉。禁軍已經兵臨城下,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考慮了。他握緊了拳頭,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北境的百姓再次陷入戰亂。他必須想辦法,化解這場危機,同時揭露蕭承煜的陰謀。
一場關乎陸辰生死和北境安寧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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