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軍半靠在病床上,左腿打著石膏,右手手被固定在旁邊,臉上還有未消退的淤青。
他左手接過李飛遞來的厚信封,看了裡麵的金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阿飛,這是老大的意思嗎?”
李飛安撫道:“武哥,你現在受傷了,拿點錢回老家做點小生意挺好的。”
“挺好?”武軍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阿飛,彆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我跟他後麵砍過多少人、做過多少臟事……到最後,就值這一萬塊錢?”
“武哥,小聲點……”李飛連忙按住他手臂,壓低聲音,“讓老大聽到就不好了。”
“他都不管老子死活了,我還怕什麼?”武軍甩開他的手,聲音哽咽,“我被廢成這樣是因為誰?到現在幾天了,他來看過我一次嗎?”
“武哥,彆誤會,老大最近確實忙……”
“忙他媽個逼!不就是把水彙那兩個雙胞胎頭牌搞回家了嗎?這幾天怕是天天忙著那兩三秒的事吧!”
“武哥!”李飛急忙捂住他的嘴,緊張地看向門口,“彆說了……說這些沒用,隻會害了你自己。”
武軍渾身發抖,肝膽欲裂:“阿飛,你告訴我……我就隻能這樣回老家?就算讓我走,這一萬塊錢能乾什麼?吳夢夢不是送來二十萬賠償款嗎?我們治病住院加起來頂多花了兩三萬……就算平分給我們四個,一人也有四萬吧?現在這一萬塊錢算什麼?兄弟賣命換來的錢,他也要貪?”
李飛無言以對。
他沉默地拍了拍武軍的肩膀,站起身,輕輕歎了口氣。
走到病房門口,他左右張望——走廊空無一人。
他猶豫了一下,回頭低聲說:
“武哥,彆急……老大把遊戲廳,給了廢你的那兩個爛仔。”
武軍瞳孔驟縮,瞬間失控,左拳砸在床頭櫃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胡建軍……我曹他嗎!”
…………
當天晚上劉波就帶著瘦猴,來到了風雲再起遊戲廳,拿著胡老大給的鑰匙打開卷閘門。
“我去,這裡麵的設備這麼多,基本上都是全新的。”瘦猴激動道。
劉波則是一臉嚴肅:“你也彆高興太早,真的越好就說明越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這個房子是胡老大的,這裡麵設備也是他的,現在他願意讓我們兩個來管,不是就可以了嗎?”瘦猴愣了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劉波檢查了一下,這裡麵真的什麼都完善了:“這裡什麼都齊全,隻要營業就能夠掙錢,他隨便丟給一個小弟,也能夠開著呀,為什麼最近都是關門狀態?”
瘦猴聞言也是臉色微變。
他雖然沒有混過也沒有跟過老大,但知道這些人沒一個是善茬的,不可能將到嘴的肥肉拱手讓人的。
“這家夥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先不著急開,關起來,我們分開去多打探打探,你到附近走走,特彆是這邊的一些擺攤的小商戶,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些信息。”劉波想了想,和瘦猴說道。
“好。”
“你千萬不要透露,這個現在屬於我們的,先搞清楚狀況再說,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個人相約去,各自打探信息,在臨走的時候,劉波看到門口旁邊有一個報亭。
報亭裡麵坐著一個大爺,正悠閒的抽著煙看著電視。
劉波身上正好沒煙了,買了一包12的硬盒特醇紅雙喜。
這老頭給他遞煙的時候,留不住的大爺手腕處有一個紋身,不知道是狼頭還是狗頭,時間有些長了,顏色有點淡,正因為注意到這紋身,劉波也看到這大爺胸口位置,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一時之間劉波有些好奇這小老頭的身份。
這大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爛仔,你是準備接手這個遊戲廳嗎?”
劉波點了點頭。
老頭笑嗬嗬的:“那,祝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