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街角昏暗的路燈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微涼的濕意和遠處傳來的隱約喧囂。
蘇暢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卻又異常尖銳地劃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有你這樣當彆人男朋友的嗎?如果你這樣也算是彆人的男朋友,那我接待過的任何一個顧客,他都可以算是我的男人了。”
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自己單薄的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眶通紅,強忍著的淚水在睫毛上搖搖欲墜。
“你和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彆,一年的時間3萬變6萬,這些年我在裡麵上班,你拿的所有的提成錢都有記錄的,加在一起最少8萬塊錢了,我和你早已經相清了!”蘇暢越說越激動,胸脯劇烈起伏,仿佛要將積壓已久的委屈和憤怒全都傾瀉出來。
丁飛宇被這番話徹底激怒,額角青筋暴起,雙目瞪得血紅,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那個賤女人你說什麼?你說兩清就兩清了?誰給你的膽子?”
他口中噴出的熱氣帶著煙酒的臭味,撲麵而來。
“我不想再和你任何廢話,”蘇暢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腳跟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剛才這一腳算是最後的一點情麵,如果你敢再來煩我的話,你的那些爛事我全部給你說出去,我看你以後在這裡怎麼混!還有如果你敢胡攪蠻纏的話,我會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告訴夢姐!”
“你個賤人!”丁飛宇氣急敗壞地咒罵著,臉上的肌肉扭曲,“你竟然敢拉另外一個賤人壓我,你想死是吧?”
他的眼神凶狠,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告訴你想擺脫?沒門!進了老子這條道,你就是一輩子給老子掙錢!除非你死!”
他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繼續說道:“要不然,你一輩子都彆想跑!”
說著,他伸出粗壯的手臂,作勢就要強行去抓蘇暢的手腕,將她拖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旁邊一道身影如獵豹般迅捷而動!
一直沉默不語的劉波快步上前,動作乾淨利落,手中寒光一閃,那把鋒利的匕首已毫不猶豫地直接刺入了丁飛宇的手臂!
“噗呲!”
利刃穿透皮肉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刺耳。
“啊——!”
丁飛宇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淒厲慘叫,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張臉瞬間扭曲。
鮮血立刻從傷口洶湧而出,迅速染紅了他深色的衣袖,並在昏暗燈光下呈現出暗沉的色澤。
丁飛宇之前完全沒把旁邊這個看上去白白淨淨、一直一言不發的年輕小夥放在眼裡,以為隻是個怕事不敢出聲的慫包軟蛋。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小白臉”出手竟如此果斷狠辣!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痛得齜牙咧嘴,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又驚又怒地瞪著劉波,聲音因為疼痛和恐懼而有些變調:“你…你…你他媽哪條道上的?我們自己的事,你憑什麼插手?”
他試圖用凶狠的目光震懾對方,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的心虛,“還有你現在最好給我滾到旁邊去,要不然…要不然等一下你就死定了!”
劉波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寒冰。
他對丁飛宇的威脅充耳不聞,隻是手腕一翻,猛地將匕首拔出,在對方因劇痛而收縮的瞳孔注視下,再次精準而狠戾地刺入!
“噗呲!”
又是一聲皮肉被割開的聲音,新鮮的血液隨之冒了出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呃啊!”丁飛宇疼得渾身痙攣,再也站立不住,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像隻被扔進熱鍋的蝦米一樣瘋狂地翻滾,灰塵沾滿了他的衣褲,模樣狼狽不堪。
“剛不是說了嗎?我是他的男人,”劉波這時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說我能不能插手?”他邊說邊抽出匕首,將刃身上溫熱的鮮血在丁飛宇的胸口衣服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
動作輕柔得近乎詭異,嚇得丁飛宇連嚎叫都硬生生憋了回去,隻剩下壓抑的抽氣聲,生怕這個煞星下一刀又不知道會刺向哪裡。
旁邊丁飛宇帶來的那幾個小弟,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麵嚇得目瞪口呆,一個個僵在原地,麵麵相覷,竟無一人敢上前。
他們平日裡仗著人多勢眾,欺軟怕硬時個個張牙舞爪、威風八麵,可真遇到比他們更狠、更不要命的角色,頓時原形畢露,雙腿發軟,連大氣都不敢喘,儘管他們的人數遠遠超過劉波。
丁飛宇此刻也徹底感受到了恐懼,劇烈的疼痛和劉波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他肝膽俱顫。
他癱在地上,仰視著居高臨下的劉波,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哀求:“兄…兄弟…你到底想怎麼樣?”
劉波舉著那柄猶帶血痕的匕首,刀尖在丁飛宇的身體上空緩緩移動,似乎在尋找下一個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