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是瘦猴打來的。
“波哥,周文他們那一幫人,從今天上午就沒了蹤影,他們的場子也空著,沒人看守,應該是刻意躲起來了。”瘦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速很快,“根據張所長這邊提供的線索和我們的排查,目前大概能鎖定兩個他們可能藏身的地方。”
“好,你先回來。”劉波言簡意賅地交代,聲音低沉而平穩。
沒多長時間,瘦猴、小潘他們都陸續回來了,聚集在臨時落腳點的客廳裡。氣氛有些凝重。
劉波沒多說話,走上前,仔細檢查了一下他們隨身攜帶的裝備。
最近他特意升級了防護,搞來了幾件金絲軟甲,此刻每個人都貼身穿上了。
軟甲外麵,再套一件用兩層厚實牛皮精心縫製而成的小馬甲,之後才穿上平常的襯衫或外套。
如今天氣已經轉涼,多穿這麼一兩件衣服,外人根本察覺不到異常。
而且大家都習慣了穿長袖,正好方便在小腿和手臂上也綁上比身上馬甲稍厚一些的牛皮護具,關鍵部位都得到了不錯的防護。
“就按你們確定的兩個地方,我們分頭行動,一人帶兩個人去守著。”劉波目光掃過眾人,眼神深沉冷冽,“至於周文其他的場子,讓小丁他們帶人去掃,故意把動靜鬨大,逼他們出來。”
“我們這樣逼他們的話,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對張美雲下毒手啊?”瘦猴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眉頭緊鎖。
劉波搖了搖頭,語氣肯定:“周文沒那個膽子。我們鬨得越凶,就越表明我們知道張美雲在他手裡,他反而更不敢輕舉妄動。欺軟怕硬是他的本性。”
“我們去他們每個場子掃蕩的時候,都把話給他們帶到位:他們要是敢動張美雲一根汗毛,我們就將他們從上到下,每一個人都廢了。就說這話是我劉波說的。”
“我仔細研究過周文的發家史,這家夥從頭到尾就沒打過幾場硬仗,強迫女人的齷齪事乾了不少,但對男人下死手、趕儘殺絕的事情,一次都沒做過。這家夥擺明了就是欺軟怕硬,隻想搞錢。所以我們一邊威脅,一邊也可以放話,隻要他們乖乖交出人,我們願意給10萬塊錢辛苦費。”
“軟硬兼施。隻要他們被我們逼得有所動靜,我們兩邊蹲守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破綻。”
這是劉波深思熟慮後得出的方案。對付周文這種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主動進攻,逼他接招,不能給他喘息布局的機會。
周文這種靠控製女人掙錢的貨色,和喪彪那邊有著本質的差彆。喪彪是專門做皮肉生意的,但他有個實實在在的紅浪漫娛樂會所,那是他靠著早年敢打敢拚的血性打出來的基業。
或許現在喪彪賺夠了錢,人也更趨於享樂,血性磨平了些許,但就剩下的那一點點,也不是周文這種陰溝裡的老鼠能比的。
劉波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氣勢上壓住他們,隻要找到人,對付起來不是難事。
瘦猴點了點頭,臉上的憂色稍減:“好,我知道了。”
“你在車上隨時跟張雲濤那邊保持聯係,有任何消息,我們就主攻那個方向。”劉波拍了拍瘦猴的肩膀。
“明白。”
隨後,劉波和王濤、小丁三人坐進那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裡,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靜靜等待著。
車廂裡彌漫著一股煙草和機油混合的味道。
小潘則帶著另外一幫人,按照計劃,直接去掃周文的場子。
周文的那些場子,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或許還有點威懾力,但在劉波這夥經曆過風浪的人看來,簡直跟過家家一樣。
無非就是在某條街上租個門麵,裡麵隔出幾個小包廂,供幾個按摩妹在裡麵做生意,通常一個門麵,頂多也就留一兩個人看場子。
小潘、葉青他們各自帶著六七個人,如狼似虎地衝進去,基本兩三分鐘就能解決戰鬥,砸個稀巴爛,然後立刻趕往下一個場子。路上車程十幾分鐘,短短兩個小時,就已經橫掃了五六個場子。
下午三點,陽光開始變得溫和,但麵包車內的氣氛卻驟然緊張起來。
劉波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周文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