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上官雪和呼延慶頓時心慌,臉上剛才那股得意之情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掩飾不住的慌亂。
二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同時點了一下頭,一個無聲的信號在兩人之間傳遞。
站在空中的林大偉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這是二人要同時發動天音陣和天絕陣的信號,心不由得又提到了嗓子眼,為慕容太乙深深擔心起來。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可自己身份特殊,又無法出手相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當一個無能為力的旁觀者,心中滿是焦灼。
此時的慕容太乙,還沒有從破開幽冥大陣的消耗中緩過神來,體內靈力仍在劇烈波動,額頭上還殘留著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種悠揚的琴聲毫無征兆地飄來,那琴聲初聽似春風拂麵,帶著絲絲暖意,令人心曠神怡;細品又如花香襲人,清雅芬芳,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再聽又似高山流水,空靈悠遠,令人愜意舒緩,仿佛能洗滌世間一切煩惱。
慕容太乙本就心神稍有鬆懈,被這突如其來的琴聲一擾,一時失神,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整個人不知不覺間就被帶入了琴聲編織的意境之中。
他隻覺得渾身舒暢,之前戰鬥的疲憊仿佛都在這琴聲中消散了。
就在刹那之間,慕容太乙隻覺得眼前的景象猛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幽冥峰那陰沉的山石、殘留的黑霧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醉神迷的湖光山色。
隻見那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如同灑滿了碎金,倒映著天空中的朵朵白雲和遠處青蔥的山巒,山影水色交相輝映,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畫卷展現在眼前。
而湖中更是長滿了密密麻麻、碧綠欲滴的蓮葉,它們挨挨擠擠,一直延伸到天邊,形成了一道無邊無際的綠色屏障,微風拂過,蓮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煞是好看。
在這滿目的蓮葉之中,還有幾位身姿婀娜的蓮女正悠然地劃著小船。
她們身著淡粉色的紗裙,裙擺隨著船的晃動輕輕擺動,如同盛開的蓮花。
她們的歌聲婉轉悠揚,宛如天籟之音,在湖麵上傳蕩開來,縈繞於耳際,讓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就在此時,慕容太乙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腳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葉精致的小舟。
那小舟通體由沉香木打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船頭還雕刻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他毫不猶豫地登上船,操起槳,順著那美妙的歌聲緩緩前行,心中竟沒有絲毫懷疑。
隨著小舟不斷穿梭於層層疊疊的荷葉牆間,荷葉上的露珠不時滴落,濺起一圈圈漣漪。
慕容太乙終於來到了一座亭台樓閣前。
這座樓閣矗立在湖邊的小島上,飛簷鬥拱,雕梁畫棟,欄杆上還雕刻著精美的蓮花圖案,顯得格外雅致。
而在樓閣之上,有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的絕色女子正倚靠在欄杆邊,淺唱低吟著一首動人的曲子。
她的容顏絕美,肌膚勝雪,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一雙眼眸猶如秋水般清澈明亮,顧盼生輝,讓人一見傾心,再也移不開目光。
慕容太乙癡癡地望著那位女子,一時間竟忘記了言語,隻是呆呆地站立在船頭,仿佛整個人都被她的美麗所吸引,陷入了一種如夢似幻的境地。
閣樓上的女子也注意到了慕容太乙,當她看到這位男子英俊瀟灑、氣宇不凡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暗自生起愛慕之情。
於是,她放下手中的玉笛,微笑著向慕容太乙頻頻招手示意,笑容如同盛開的蓮花般動人。
慕容太乙見此情景,並未多想,隻覺得與這位女子似曾相識,心念一動,腳下輕輕一點,飛身躍入閣樓之中。
兩人相見之後,彼此相視而笑,仿佛早已相識千年一般,沒有絲毫陌生之感。
隨後,他們一同坐下,開始把酒言歡。
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有晶瑩剔透的玉液瓊漿,有香氣撲鼻的烤靈鹿肉,還有各種從未見過的鮮果,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二人一邊品嘗著美味,一邊飲著美酒,談論著風花雪月,歡聲笑語不時回蕩在整個閣樓裡,好不愜意暢快。
慕容太乙隻覺得此刻的時光無比美好,隻想永遠沉浸在這份溫柔與愜意之中。
過了一會兒,女子輕輕走到一架古樸的琴前,玉指輕揚,開始撫琴彈奏起來。
琴聲清脆悅耳,時而如珠落玉盤,時而如鶯歌燕舞,如同高山流水般動聽,與周圍的湖光山色融為一體。
慕容太乙則手持長劍,伴隨著琴聲翩翩起舞。
他的劍法不再是之前的淩厲剛猛,而是變得飄逸灑脫,身形飄忽不定,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與琴聲相得益彰。
緊接著,女子又起身跳起了一支優美的舞蹈,她的舞姿輕盈曼妙,旋轉間裙擺飛揚,如同盛開的白蓮,又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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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太乙則坐在一旁,一邊欣賞著女子的舞蹈,一邊大口飲著美酒,儘情享受著這一刻的歡樂時光,將一統縹緲峰的重任、之前的凶險戰鬥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這樣,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許久之後,舞曲終了,歌聲停歇。
慕容太乙或許是因為酒意上頭,亦或是太過疲倦,竟然伏在案幾上沉沉睡去。
而那名女子則靜靜地守在他身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光芒。
陣台之上,上官雪看著水鏡中慕容太乙沉淪的模樣,咯咯一笑,對呼延慶說道:“小妹剛才一番表現如何?這‘迷魂琴音’配合幻境,就連慕容太乙這等心誌堅定之人也難以抵擋吧。”
呼延慶向上官雪深施一禮,由衷地讚歎道:“上官妹妹好手段,愚兄佩服之至!果然是溫柔鄉英雄塚,任他再厲害,也難敵這般誘惑。”
上官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又道:“現在這個慕容太乙已經被幻境困住,意識沉淪,該如何處置?”
呼延慶與剛剛緩過一口氣的幽一寒同時說道:“此等人物,留著必成後患,不如趁機殺掉算了,以絕後患!”
幽一寒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眼中的殺意卻毫不掩飾。
上官雪聞言,點了點頭,舉起右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匕首上還塗抹著幽綠色的毒液,顯然是見血封喉之物。
她身影一閃,如同鬼魅般朝著幻境中的慕容太乙撲去,匕首直指慕容太乙的背部,要將他徹底斬殺在幻境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匕首即將刺中的瞬間,一顆泛著淡淡星光的石頭如同流星般飛來,精準地擊中了上官雪的右手腕。
“啊!”上官雪吃痛,手中的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憤怒地抬頭一看,隻見一道身影踏空而來,正是星辰峰峰主幻星。
上官雪冷聲道:“幻星,你自己投降了慕容太乙,也就罷了,如今還想壞我們的好事,看來是不想善了吧!”
說完,上官雪取出一架精致的豎琴,抱在懷中,右手手指扣在琴弦上,指尖靈力湧動,顯然是準備發動更為強大的音波攻擊。
星辰峰峰主幻星抬手製止道:“上官仙子切勿動怒,有話好說,何必非要打打殺殺呢?”